第七章 餐厅二楼
七
“对不起，您的学生卡已停用。”刷卡机里传来了这句话。
格尔木你坑我！关灵无声的怒吼，你这卡有什么猫腻！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叫起来，关灵正准备灰溜溜的离开，一个人用一张豪华的卡在刷卡机上轻轻刷了一下。关灵转头，那个人已经走远了。一头银发飘逸。
关灵揪住格尔木的耳朵，那家伙连忙三口两口吃完自己剩下的高级套餐，还顺手拿走了关灵的豪华套餐里的两只大虾。
“从实招来！”关灵凶恶地说。
格尔木吃的一脸陶醉：“我也没想到校长会无耻到扣了我的学生卡。就因为我临阵脱逃么？小气！”
“还我大虾！”关灵气势汹汹。
格尔木轻松地推开了关灵，他的力气很大，是关灵的十几倍。他理了理头发，说：“你还记得你的那个舍友么？他叫什么名字？”
关灵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最后果断地回答：“忘了，你管着干嘛？”
格尔木恨铁不成钢的重击关灵的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袖珍笔记本电脑：“在你的那个学校宿舍分配名单里，你是一个人住的。”
关灵打了一个冷战，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吃着。
“那个舍友更本不存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神’伪装成了你的所谓的那个‘舍友’。”格尔木调出一份名单，在704号宿舍的名字里，只有“关灵”这一个名字，“我说他怎么忽然有了一辆摩托车，而且伸手那么好。”
“不，不可能！”关灵极力辩护着，“他还救了我们诶。”
格尔木又出现了那种深沉地表情：“我怎么知道，也可能是一个阴谋。”
他重念了“阴谋”两个字。关灵心底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还记得舍友总是很淡然的那个表情，靠着椅子静静地看着夜空。听着音乐，哀伤的气氛总是把关灵都引得开始思考人生。然后有人来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关灵摇了摇头，用勺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掩盖着自己的感情了？无论是不是被伪装成核电站爆炸的事件（开端所提到的城市爆炸），还是这个被抹去的虚幻人影。
格尔木表示了同情，然后开始刷学校论坛。
餐厅里的人一个个的走光了，只有楼上VIP餐厅还人影摇摇。
“老大请了一只爵士乐队来给他们演奏。”格尔木声音很响地敲击着键盘，“苏姐他们估计下午的课是不会去上了。”
“苏珊比你小一岁。”关灵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捏着勺子，想把饭分割成一个笑脸。
“不要指出这一点啊，”格尔木挤眉弄眼，“她比你大两个年级呢。不过你这个年级也有很多萝莉啊。”
格尔木指了指不远处坐在窗边的一个女孩，那头银发关灵再熟悉不过了。
她的五官精致，像是BJD（球状关节肢）娃娃，皮肤是淡粉的奶白色，银白色的短发，靠前的一些过腰。她的表情冷淡，高调，坐在那里精致的像一个公主。校服整整比她的身子大了一号，却孤清而又高冷。带着一串透明冰蓝色的不规则塑料石头手链，穿着高跟凉鞋。脖子间隐约可以看到一条蓝水晶项链，尽头挂着一个小熊头。
关灵并不喜欢这个女孩给人的冷色调风格，但也不是恋姐癖。他转身去捅格尔木的肋骨，格尔木随手捏住他的手腕，只是使了一点力气，关灵已经动弹不得。
格尔木松开手，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关灵忽然发现这家伙其实很帅。但一直被一股宅男和邋遢大叔的气质掩盖了，如果这家伙能一改风格，立马变成公子哥。不过估计是比孙悟空自己从五行山下出来还难吧。格尔木闲得发慌，就又打开了袖珍笔记本电脑。关灵偷偷循着爵士乐的声音溜到了楼上。
穿过黑漆漆的楼梯走道，通往一片灯光璀璨的大厅。三面都是玻璃，分别是东、南、西。北面的墙上贴着镀金的墙纸，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诸神的黄昏》。画上面形态各异的‘神’各具着不同的服饰、表情、样子，驾驭者不同的元素。
“画上面仅仅是青铜时代的‘神’，真是可惜。”一个人品着拉菲说。
她看到关灵转过头，就向他举起杯：“你要来一杯么？我偏爱这种无与伦比的酒香和细腻的品质的酒呢。”
是苏珊。她还是踩着白色的皮鞋，眼角一抹凌厉的朱红，逼人的气场袭来，关灵腿一软。格尔木不知什么时候溜达了上来，他立刻从后面搭着关灵的肩膀，向服务生招手：“来一杯奔富407。”
苏珊说：“这种活泼极具风味的酒真符合你的性格。”
格尔木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懂什么酒，仅仅是偷喝了老大的藏酒窖里的酒，觉得这个味道比较配小牛肉！”
关灵心说别丢脸了好么，人家谈的是高大上的，你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苏姐举杯和格尔木碰杯：“还有牛排和奶酪。你的品味不错。”
“哪里哪里，拉菲是葡萄酒中的王后，倒是和苏姐的称号蛮配的。”
“她的称号？”关灵悄声问。
“白皇后。”格尔木小声回答。
“说起来你来凑什么热闹？”关灵又小声说。
格尔木一脸受伤：“人家苏姐是高年级最受人追捧的女神，他们愿意花20w让苏姐主动和他们搭话，你小子一个子儿都没用，就感受到了苏姐的气场……没看见那些准备把你灭口的富二代么？师兄我是忽然感到了师弟身处危险之中才赶来相助的！”
关灵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南边的一堆吃的，心说屁嘞，兄弟你是闻着香味像狗一样爬上来的吧？
苏珊很快就走掉了，混入人群中。
关灵忽然想到了楼下那个女孩，她还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吧？像个被遗忘的冰雪公主，大家都在看着这个气场强大的皇后，忘记了那个高冷的公主。
“楼下的那个女生是谁啊？”关灵问格尔木，假装出自己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
格尔木掏出一个小本子：“亚诺·安德森。她是瑞典人，被评为A的精英。神源是中阶的冰王，如果有可能，可以进阶成为高阶的冰城，再进阶就是‘神’阿斯忒瑞亚的冰帝。哎，说起来苏姐的‘零’本来就是高阶神源，可以进阶成为‘天后’赫拉的‘零记’。”
关灵一愣：“都可以进阶到‘神’的档次？”
“当然了，”格尔木收起本子，“因为我们的神源都来自‘神’，只是因为普通人的躯体而降低了档次。你大爷我的神源还可以进阶到黄金时代的‘卡俄斯’的‘无虚’呢，崇拜我吧。”
“得了吧，你都是‘卡俄斯’，亚撒至少是宙斯级别了。”
“正解！”格尔木欣慰得好像自家儿子终于考倒数第二而不是倒数第一的样子，“顺便一句，血手会会长的神源可以进化成‘神’阿波罗的‘獠炎’。”
关灵想到自己连神源都没有就不想说什么了，他苦笑着挥挥手准备下楼。
“站住，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学校里这些风云人物。”格尔木拉住关灵的衣领，“想当年我也是可以收到情书无数的好汉，可惜那些年忙于学业……”
关灵奋力挣脱开了他：“英雄不提当年勇！你现在已经被世人遗忘了。”
格尔木回味了一下：“英雄不提当年勇？这是你们中国人的俗话吗？说起来还真是武侠小说的味道。”
他大声哼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与爵士乐那忽低忽高，让人心弦的音乐那么不相称。
格尔木说对了，风云人物确实很多。各大学生会会长自然是在场的，还有3K会会长的专门助理凯尔、血手会会长的专门助理，是一个叫威尔伯顿的人，听说神源是“睡眠”，中阶神源，可以进化为“神”修普诺斯的“沉睡”。
都是一帮怪物。他再次接受了凯尔异瞳的洗礼，和苏姐时有时无的气场，终于在墙角找到了自己的好位置。
这时格尔木兴奋地跑了回来：“我刚才去转悠了一下，终于知道为什么吃个午饭也会有这么多人了。”
“为什么？”
“因为亚撒准备展出他多年的私藏。都是屠神用的神器诶，难怪这么多人，啧啧。”格尔木不断赞叹，看得出他也很期待。
关灵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酒的酒，让自己振奋了一下，停止回宿舍打生死的念头，他站起来，看到南边的食物台子被撤走，临时搭起了一个开阔的台。灯光一下子灭了，只剩下一束光打在正中央，站着亚撒本人。
“我很高兴各位能来观赏我的私人收藏。”他的语气带着外国腔，“那么开始吧。”
他离开，上来了一个中国美女。
一身红色旗袍，头发一半扎成各种复杂的发髻，一半披下，像是绫罗绸缎，泛着光芒。她有着古典美女的样貌，那端庄的气质可以和宫中的贵妃相媲美，嘴唇涂了深红色的口红，抹了青绿色的眼影。眉毛也被画成了青铜色，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根红色的发簪，看样子是用红玉做的，小巧玲珑。
“请上第一件。”
她的声音平静，字字清脆，每一个咬字的力道都适当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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