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骗子与心机

  被枪抵着脑袋的罗杰斯，不得不偏偏脑袋，极为抵触的将视线投到纹章上。

  海德拉。

  它的蛇身依旧璀璨，犹如剔透的钻石。

  栩栩如生的外形，可以让任何艺术品都黯然失色。

  这枚被赋予深海蛇怪外形的纹章，在经过刚才的变故后，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鲜活起来的色彩流光四溢，兰色的光芒轻轻跳动，像心脏跳动的节拍。

  恍惚间，仿佛九条蛇头也在慢慢张开獠牙，等待下一个猎物。

  刹那间，罗杰斯仿佛听到了它的声音、它的呼唤、它的劝诱，它在说服他放弃抵抗，靠近它、抚摸它……

  它说，它拥有世间的一切……

  它说，它可以满足他内心最深处的……

  在一瞬间，罗杰斯从璀璨的光芒中看到了愤怒之火，燃烧，燃烧，燃烧……

  罗杰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额头上渗出热汗，脸色憋得通红，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声音，他的手越来越近……

  冷眼旁观的北塔，满心喜悦，等待着海德拉纹章再次增强。

  对他来说，这意味着丰收，意味着收获。

  可是，眼看罗杰斯即将碰触到海德拉纹章，罗杰斯的手突然停了前伸。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就像是爬果树摘果子的人，待爬到顶端时，忽然发现满树的果子不见了。

  这种功败垂成的挫败感，让他极为难受。

  如果北塔是日本人的话，他肯定会说一句纳尼，或者爆粗口的说一句八嘎。可是，他是地道的美国人，他只能吃惊的说一句喔特？！

  “喔特热法克？！”

  他差点惊掉下巴。

  因为罗杰斯举动，是他前所未见的。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抵抗住海德拉纹章的力量，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从如此近距离接触海德拉纹章却抽身而止，他更没有见过，有人在被拿枪抵着脑袋去接触海德拉纹章后还有如此的眼神。

  冷静的眼神，冷静的可怕。

  哪怕他现在手持枪支，哪怕他现在占据控场的优势。

  他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错觉，罗杰斯已经洞悉了某种本质的关键。

  “快点将手放到纹章上面，不然我就开枪了。”

  他拿枪又胁迫了下罗杰斯，却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你是骗子，从头到尾，都是。”尽管罗杰斯被强制的掐住手腕，尽管他的手距离海德拉纹章只有最后的丁点距离：“你杀死南希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像是被拆穿了谎言，北塔的手顿了顿，“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一秒后，你就要死了。跟鲍伯一样，死后连渣都不剩！”

  “你不了解海德拉，你也不了解这枚纹章。”罗杰斯道，声音冷静的可怕，“你根本不知道碰触纹章的结果。”

  “你会死！和鲍伯一样！”北塔垂涎道：“你会成为海德拉纹章的祭品！”

  “真的是这样吗？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

  罗杰斯的声音，充满怜悯。

  随后他按下最后的一厘米。

  没有蔓延的烈火，没有噬人的火焰，也没有被吸取生命力的征兆！

  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北塔大叫道。

  “因为对海德拉心存畏惧的人，不能，也不会驾驭的住海德拉纹章！”

  罗杰斯的声音，冷的能杀死一只猫。

  “什么？”

  北塔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胡说！根本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你这样的人！没有人能抵抗住海德拉纹章的力量！你这该死的混蛋……”北塔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暴躁的大声吼叫，“这种事情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像是被自我点醒了般，北塔仔细的看了看罗杰斯，随后，他像确定了某种可能性。

  他问道：“你刚才说我是骗子？”

  “对，没错。”

  罗杰斯回答的很冷静。

  “从头到尾的骗子？”

  北塔又问。

  “对！”

  罗杰斯冷静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北塔得到确定的答案，却开怀大笑，“******，你说我是骗子？比起我来，你才更像是个骗子！法克，如果不是我脑子灵活，我差点就被你骗住了！”

  “你根本就是被海德拉纹章控制了！”他像审判般，指着罗杰斯道：“从刚刚开始，你说话的声音就没变过，冷静，冷静的可怕，冷静的像一个运算机器！这说明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还说什么‘对海德拉心存畏惧的人，不能，也不会驾驭的住海德拉纹章’……唬弄人的话……”

  “即使你冷静的可怕，你也一样会被吞噬掉。”

  北塔道。

  北塔说的不错，罗杰斯并不是没有征兆，只是变化来的缓慢而已。

  他的手掌在缓缓结冰，他的身体上出现晶亮的冰霜，肉眼可见。

  “可是，在这之前，我会先收拾掉你！”

  罗杰斯的身上像是有怒火在燃烧，怒吼道：“你一定会死在我前头，我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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