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偷听】
“你说的笑话真冷。”祈墨冷冷说道，心里对于凊梵的说话觉得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转过话题说道：“因为阿离的那张脸同他记忆里的一个人相同了吧，所以为探虚实真假，他也会留下阿离。”
脸？相同？琉璃觉得这信息转变有些快，难道谢景然认识紫月？
一想起脸的事，琉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谢景然关于怜音的事！
她懊恼的揉了揉头发，打定主意现在就要去问，却被接下来的对话吸引。
“这次的武林大会最大的危险不是盟主之子柳乐，而是神风教的重零，你有把握么？”祈墨转头看向凊梵问道。
凊梵略一思索，才给出答案：“五成对半，因为谁也没有见过他出全力。”
“不够。”祈墨冷声打断他，“五成远远不够。”
凊梵点点头，却也道：“侯爷的武功在我之上，何不到时候……”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琉璃却来了兴趣，虽然知道祈墨也是习武之人，但是还不知道他的武功竟然会在凊梵之上。
凊梵好歹也是灵休派如今实力最为出众的一名弟子，竟然在他之上，恐怕跟重零也是不相上下了。
就在琉璃猜测会不会是沉默收场的时候，凊梵轻轻叹了口气：“侯爷，若你想报仇，必定要失去某些东西，比如说，阿离。”
啊咧？琉璃眨了眨眼。
接着就听祈墨声音有些变低，让她有些听不清他说的话，琉璃来了兴趣，不由往前走了一步，却不想原本铺满柔软花瓣的地下还有枯枝丫，顿时一声嘎嘣脆的声音响起，里面谈论的两人第一时间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同一时间，琉璃在心里还来不及哀叹，就被一人从身后捂着嘴消失而去。
凊梵率先朝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上前一步看了看，一只白色的猫正在地上欢快的打着滚，见他走来，不由一个翻身起来，黄金瞳在夜色中闪着警惕的光芒，低低的喵叫一声。
“是一只猫。”
祈墨微挑了眉，也走了过来，却见前方桃花林处，走出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眉眼微弯，笑的娇俏。
白猫见了她，顿时乖巧的走了过去，在她脚下蹭着转圈。
“乖，别晚上了还乱跑。”怜音抱起白色的肥猫，抬眼笑盈盈地看向凊梵和祈墨，行李道：“侯爷。”
凊梵似乎有些惊讶，目光转向祈墨，却见祈墨微皱了眉头道：“你怎么过来了？”
“谢景然同重零等人去商量武林大会之事，我便趁此机会出来，将地图给侯爷带了过来。”
琉璃被人带走的那一瞬间便分出了是谢景然的气息，当下不在慌乱，而是迅速将精力放在了眼前的情况上，看见怜音走出来的那一刻，她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还好这家伙是奸细！
所以说谢景然上午跟她那么亲密的样子都是在作戏，这让她的心理好受了许多。
瞥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谢景然，她眨了眨眼，示意要不要动手吓吓他们，谢景然摇了摇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静观其变。”
温热的气息让她心跳颤动，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祈墨伸手接过怜音递过来的地图，有些惊讶：“本已经做好了让人进入神风教接应你的打算，没想到你竟然带了出来。”
怜音闻言咯咯一笑，眉眼间流转着一股傲然之色，素手轻抚着怀中白猫道：“武林大会在即，谢景然似乎有些焦虑。”
“哦？”祈墨来了兴趣，却见一旁的凊梵，不由给他解释：“这是本侯派去神风教的探子怜音。”
凊梵看向怜音，颌首一笑：“在下凊梵。”
怜音弯眼一笑，似乎对他十分有好感。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朝廷的动向，但是自身实力不加，惶恐重零参加武林大会重伤后没法对付大会过后的风波，正打算是否取消参赛。”
怜音给出的消息无疑是重磅级别，这让凊梵惊讶的同时也想起一个计策。
祈墨知他有意，颌首道：“回屋说。”
三人顿时转身朝屋子里走去，临走时白猫低低喵叫了一声，却无人注意，只有怜音伸手轻抚着它的头，似乎在安慰着。
谢景然没有继续去偷听，这让琉璃感到奇怪，在对方一路轻功将自己送到房间门口转身就要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出口询问。
“哎，师傅等等，刚才为什么不继续听下去？”
知道了祈墨他们的计划难道不好么？
谢景然毫不在意，月光倾泻在他清秀的面容上，温柔又冷漠。
“不用。”谢景然淡然道，“素心回来会说的。”
啥啥啥？
琉璃震惊的看着他结巴道：“素素素心？”
素心在哪？总不会是……
谢景然目光清冷而淡漠的看着她说：“没看出来吗？怜音就是素心。”
还真的是这样……
琉璃就差没哭出来了，天知道她吃醋的对象竟然是素心！
不过很快她就转了话题，理清脑子里的思绪。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有奸细，并且趁此机会让素心取代她反侵入祈墨这边？”
听起来实在是太腹黑了！
谢景然没有否认，仅仅拢着双袖道：“这样你就不用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什么叫做直戳心脏？这就是啊。
琉璃在心里哀叹一声，每次谢景然说出这种看起来暧昧的话，实则初衷一点都暧昧，但她每次都必不了想歪，然后作死的问：“为什么？”
谢景然十分冷静的回答：“既然你又不是要嫁给他，待在他身边干什么。”
这他妈是理由吗？琉璃对他简直负分的情商感到挫败。
“师傅，你是以什么来衡量我能不能在祈墨身边的？”
如果他说是姻缘，她就掐死他！
谢景然略一思索，好在没有说是姻缘，而是说：“嫁娶。”
琉璃磨了磨后槽牙，表示放弃掐死他更想咬死他！
“原来师傅这么想把我嫁出去……”琉璃幽幽说完，转身进门，不给谢景然解释机会就啪的再次关上。
谢景然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停留一会，还是开口道：“找个机会离开便是，迷迭罗香的解药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屋子里趴在床上的琉璃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其实有时候她也想，不将心底最深的渴望和炽热的爱意说破，两个人就这么稳定的相处下去也很好。
她是他唯一的徒弟，他是她唯一的师傅，在两个人的心中，对方总有一个唯一的位置。
至从知道祈墨要对付神风教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湖武林不会开始太平了，祈墨是属于朝廷的人，不说他有着名正言顺的官方身份，单凭他定远侯爷的身份就够难缠的了。
今晚听见的消息也果然没错，朝廷开始行动针对神风教，祈墨想要借由武林盟主之手控制白道武林，也想要对谢景然报仇……更说出了类似谢景然认识紫月的话……
一个个看起来细小的谜团开始堆聚起来，变得复杂而庞大，以至于让她完全无法看破，更觉得谢景然身上的谜团与秘密，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歪头看向门外转身离去的身影，琉璃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既然他让自己回来，她就回去，好好待在神风教，等着他将所有事情解决好。
时光犹如指尖沙，无时无刻不在流走，一去不复返。
她把玩着细长白皙的手指，回想着同谢景然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窘的莫过于自己终于造出古代版的望远镜拿去看他房间时，却刚好遇上他沐浴的时候。
长衣滑落露出白皙清瘦身体的瞬间，她能清楚地看见上面或多或少的伤痕，而同一时间，谢景然也敏锐的发现偷看的目光，锐利而冷漠的目光撞上镜头，让她心头一颤，赶紧收起东西走人。
最后她想了想，觉得等谢景然亲自来问罪不如自己主动过去认错，于是她慢吞吞地来到谢景然房门口可怜巴巴的道歉。
那时候的谢景然已是十七年岁，面容正是少年时最为美好的时刻，因为刚沐浴好，白皙的面颊上也有丝淡红。
对方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良久，才淡淡开口：“刚才偷看的人，原来是你。”
琉璃当时恨不得挖个洞就这么躺下去表示此人已死！
她在那边忐忑这么久可是谢景然完全不知道偷看的人是谁，但是因为心虚，她自投落网了。
回想起以前的蠢事，琉璃不由失声轻笑，却听门外传来祈墨的声音道：“阿离。”
她顿时被惊的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来到房门口开门，看见真是祈墨背光站在门口时惊讶道：“侯爷？你还没睡么？”
“怎么？本侯睡了你要做什么？”祈墨挑眉故意挑刺。
琉璃于他对视一会，最后慢吞吞地回答：“睡觉。”
祈墨蹙眉，就听她解释：“侯爷睡了，我当然也要睡了。”
祈墨：“……”
这种白痴的对话还是跳过吧。
琉璃还在心里猜想祈墨过来的目的，看起来像是听了清梵的话开始怀疑她，不过如今自己倒不怕他怀疑，所以一脸坦然的任由他打量。
本以为祈墨会漫不经心的询问今天放蝶蛊的一些过程，可惜对方却是看了看她，就懒洋洋地说：“你的任务完成了。”
“啊？”因为太过惊讶，所以这个字她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