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姜言墨
钥匙哗哗的转动，打开家门，顾晓发现自己已经几天没有收拾家里的卫生，家里看起来乱糟糟的。以前她也总不在意这些，自己和姜言墨都忙，姜言墨就请了保姆来收拾，不让自己操心这些。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撸起袖子，顾晓开始进行大扫除，用了两个小时把家里收拾整齐，打扫的干干净净。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一种自豪感在顾晓心里回荡。顾晓扫视着家里，花瓶还空着，拉好衣服洗洗脸，顾晓决定出去卖几支花放在花瓶里。
走在街上，顾晓还是会有些不自在，总是觉得有人认出了自己在窃窃私语。顾晓压低头部，用散落的头发挡住自己的脸。路过街口的报亭，顾晓看见报亭前着今天的报纸，顾晓放慢了脚步。不自觉的停在报纸前，看着头版头条醒目的标题，顾晓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要报纸？”报亭里的人问。
“恩？啊，要，要。”顾晓这才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零钱卖了一份报纸，看着报纸慢悠悠的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报纸上的诋毁让顾晓揪心，除了愤怒，她最担心的还是这样大幅度的报道，豆豆最后会不会知道？姜言墨那边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和豆豆解释，如果豆豆再知道这件事……
看着文章，顾晓突然想到她的委托人开始根本不认识自己，也没见过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和于洋是在酒吧遇见的呢？看见报道之后自己就头蒙了，这才想到这一点。顾晓说着顺着文章向上看，赫然发现标题下面是署名是——姜言墨！
顾晓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让她这样头疼的文章竟然就是姜言墨写的。顾晓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姜言墨这样激动，可她现在还是浑身颤抖，恨不得冲到姜言墨面前给他两巴掌。
脑子一热，顾晓站起来就去找姜言墨。报纸还在顾晓手机握着，被握的皱巴巴的，在顾晓手里随等颤抖。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情绪，却淹没不了顾晓的愤怒。顾晓怒气冲冲的走着，身边注意到她表情的行人纷纷闪躲，向顾晓投来奇怪的眼神。
走到报社楼下的茶馆时，顾晓突然停住匆匆的脚步，表情震惊。停了两秒之后，慌乱的躲到路边立着的广告牌后面，挡住自己。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茶馆里坐着两个人，正说着什么。一边坐着一个男人带些金丝框的眼镜，穿着儒雅，像个斯文文人。对面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今年就行的硬纱面料的透视裙子，看起来价格不费，画着精致的妆容。这一男一女，一个人姜言墨，一个是顾晓的委托人。
顾晓看着两人，强忍下心里的愤怒，告诉自己现在就这样冲过去对自己没有好处。看两人说的认真，像是在密谋什么，顾晓慢慢从广告牌后走出来，走进茶馆。
茶馆里面很安静，放着班得瑞的钢琴曲。顾晓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动了正在交谈的两人，让他们发现自己。
“您好，请问几位？”
顾晓正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抖了一下。服务员奇怪的看着顾晓，不知道这位客人的举止为什么这样奇怪。察觉到服务员的困惑，顾晓更加紧张，哑着嗓子说，“一位，我，我，我自己挑座位可以吗？”
“好的，女士。您坐哪里？”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员恢复正常的神色，退开一步，让顾晓自己选择座位。
姜言墨和委托人那桌旁边都有空位，但是离的太近，如果顾晓做那边他们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五步远左右的地方，有一道格挡，在姜言墨那边不容易注意到，走过去也可以绕过姜言墨的旁边。
咬了一下嘴唇，顾晓向那边走去，没走两步就控制不住的僵直了身体，高跟鞋撞在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在顾晓听来格外现眼。越发紧张的顾晓的步伐变得凌乱，“哎呦”一声差点崴着脚。
跟在身后的服务员赶忙上前扶着顾晓，“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顾晓慌张的看看姜言墨那边，两人还在说话，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顾晓送了一口气，放松身体又到了挑选的位置上。
“一杯碧螺春。”顾晓冲着服务员不好意思的笑笑，服务员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顾晓拿出手机装作在认真的看手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姜言墨那边的声响。茶馆里虽然安静，姜言墨他们似乎也是小声交谈，顾晓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一两个字，根本听不清楚。着急间，连舒缓的音乐和茶馆里的淳淳流水声，都让顾晓觉得吵闹。连服务员送来茶水说轻声说的话，顾晓都没有在意到。
“……没想到是你的……”
“找的人没拍到我想要的，却拍到了这个。”
“……她就是……”
“于洋……”
“……狗仔的钱……”
“有了……还会给你……”
过了半个多小时，顾晓的委托人站起来走了，到这时顾晓才听清楚几句话。顾晓立刻绷紧神经，密切关注着姜言墨的一举一动。
在顾晓曾经的委托人走之后，姜言墨继续坐着喝茶，眼神不知道看着哪里。顾晓知道，他在思考的时候总是这幅模样，等茶喝完他也会思考完，开始行动。
姜言墨喝的很慢，顾晓等的有些不耐烦，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一点一点，发出哒哒声。知道顾晓想起身直接去找姜言墨的时候，姜言墨才喝完桌子上的茶，起身离开。
等姜言墨走出门口后，顾晓起身快步跟了出去。服务员在顾晓身后喊着，“女生，您还没有结账！”
顾晓转身扔下一张一百元的纸币就跑了出去。张望了一圈，发现姜言墨拦下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出于母性，顾晓看到的士的第一反应就是，那边去是豆豆幼儿园的方向。
什么都顾不上，顾晓跑了上去，但是姜言墨已经坐上了的士。顾晓转身又拦下一辆的士，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一辆。司机从后车镜看了顾晓一眼，没有说什么，跟上了姜言墨坐的那辆的士。
顾晓也没注意走到了那里，姜言墨坐的车停了之后，她就下了车跟在姜言墨后面。这里并是豆豆幼儿园在的地方，不像市中心那样繁华，周围还有些脏乱。
姜言墨走进了临街的一栋住宅楼，顾晓轻手轻脚的继续跟着。楼栋里的窗户上贴的都是小广告，只有几束光线从满是灰尘的玻璃上投射进来，即使在白天，楼栋里也显得有些昏暗。
顾晓走到二楼时，听见了敲门声，有人问，“谁？”
姜言墨咳嗽了两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顾晓听见门开了，“你来替他付钱？”姜言墨应了一声，门就关上了。
顺着楼梯又向上走，顾晓不能确定姜言墨刚刚是在四楼敲门还是在五楼敲门。悄悄趴在四楼的门上听听，里面很安静，门上落了一层灰尘，看上去并没有人在住。顾晓又向上走，五楼的门看起来也有些破旧，趴在门上听，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
这时顾晓明白姜言墨就在里面，想到这里，顾晓的冲动也又消失了，她的心开始疯狂的跳动，紧张的手在微微抖动。屏住呼吸，顾晓听着门里的声音。
“她叫我们去的时候就说拍下来那个男的，我们又跟到了停车场，额外拍到了这么好的料。说好了加钱，怎么还是这么多？”
“是她跟你们谈的价钱，我就是来送钱。”
“要不是我也认识你，大编辑，哥几个还真不愿意了。你说，这怎么办？”
“照片上的女人，你们跟踪她，我付你们双倍。”
顾晓在门口听到这里，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