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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杰。”智杰身后的老警察喝道，“你先站到一边去。”
智杰回头瞅了瞅那位老警察，可能是后面还有其他同事在，智杰觉得没有面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没动地方。
“我让你先站到一边，听见了没有。”老警察挺高了音量，并回头瞅了瞅其他人，使了使眼色。
后面愣着的其他几位警察赶忙上前，连说带劝的拉走了智杰。
李志开干笑了几声，坐回了椅子上，“马勒戈壁的，这些小警察现在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敢跟我吹胡子瞪眼，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老警察关上了审讯室的门，摘下帽子扔在了桌子上，接过我递给他的烟，猛吸了几口后说道：“志开你也是的，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个刑警。”
李志开悠悠的抽着烟，不以为然的说道：“刑警怎么了？王宝义还是大队长呢，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一个小刑警算个JB啊。”
“四哥，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老齐在这里呢，你这不是打人家脸吗，赶紧给老齐陪个不是。”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李志开在公安局刑警队这么嚣张，我都看不惯了，更何况人家警察了。
老齐的脸色很难看，闷头抽着烟，这个快退休的老头名叫齐建成，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干了一辈子刑警，也干了半辈子的副大队长，为人保守，稍显死板，注定上不去，可是局里考虑他的资历，比郭海旺还早参加工作几年，就放在副大队长的位置上，平时队里遇到轻差闲差就找他过来。
李志开翻了个白眼，见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便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老齐，不好意思啊，昨晚没有睡好，火气有些大。”说完，将头后仰，闭目养神起来。
我拍了拍齐建成的肩膀，以表安慰，这个干瘦的老头抬头看了看我，苦笑着说道：“咳，你们啊，从认识到现在，就没有省心的时候，这两年可消停点了，怎么又摊上事了。”
“呵呵，也不知道得罪哪位瘟神了，非要整治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办法只好来了，老齐，你依法办事，我们绝对配合。”我一副无奈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齐建成点了点头，眼神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沉默良久后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一些，是有些动静大，要不然凭你们的关系，郭局长也不可能这么办。”
“呵呵，是啊。”
“切，老郭能办什么，要不是张……”
“老齐，你别听他胡咧咧，郭局长这么做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我们理解，绝对的理解。”我瞥了一眼李志开，紧忙打断他的话，担心他说了不该说，惹祸上身，张森书记这个人爱憎分明，你要是惹到他的话，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而且最讨厌底下人传闲话，你李志开大嘴一咧咧，老齐两只耳朵一听，出去一传，不一定会传出什么来，到时候传到张森书记耳朵里，甭管好听难听都免不了一顿板子。
齐建成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神色稍稍一变，转瞬又恢复如常，边抽烟边含糊着点头道：“是啊、是啊。”
李志开见我数落了他，白了我一眼，接着闭目养神起来。
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深交，所以也就没什么可以聊得，齐建成将烟屁很嘬了两口，在烟灰缸里用力的捻了捻，说道：“天总，不管怎么说你们来了，一些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一会儿我去换两个人来，你们先等会儿吧。”
“谢谢老齐啊。”
李志开偷瞄着齐建成离开了审讯室，咂咂嘴说道：“马勒戈壁的，这个老家伙，就会和稀泥。”
“四哥，老齐也不容易，在刑警队这么多年也没有提上去，你嘴上就留些口德吧。”刚才看见老齐萧索的背影，心中多少有些酸楚，这个老头在我的印象里还是很不错的，在刑警队的老人里面口碑也很好，以往过年过节的从来没有开口要过什么东西，一般都是我们强塞给他，遇到一些小事，他也很是照顾的，我们有很多兄弟犯事都是经他手操办的。听说他以前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角色，办过不少大案，可是为人有些死板，过于正直，维下不维上，搞得上面对他很有意见，死死的被钉在刑警队，要不是郭海旺局长算是他的半个徒弟，估计这个副队长早就被人顶下来了。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也许就是体制中的秩序吧。”
“怎么了阿天？叹什么气呀？”李志开愣愣的问了一句。
我深吁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为老齐有些感慨。”
李志开活动了一下脖子，“咔咔”的作响，索性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说道：“阿天，咱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情替别人烦忧！”
我苦笑了一下，望着李志开说道：“没办法，天生的多愁善感。”
“cao。”李志开嘴角一挑，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转身坐回了椅子上，闭起眼睛自言自语道：“瞎JB扯。”
我瞅了瞅李志开，没有再搭理他，心中忽然又想起了吴思敏，也不知道丁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思敏她有没有接受我的一点心意，其实不管如何，在我心中，我都会永远的留着一个位置给她。想到这里，我摸出了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个号码许久，想了想还是又装进了口袋。
没过一会儿，新来两个警察，彼此还算熟识，打过招呼后，我被其中一个带到了别的房间，临出审讯室的时候，我缓了缓脚步，叮嘱李志开道：“四哥，尽量多配合点，早点完事省心了。”
“我知道了，阿天，放心吧，都是老熟人了，我不会为难自己人的。”李志开不耐烦的说着，一把搂过其中一名警察，兄弟般的聊起了天。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怎么感觉是来挑事的，不像是来自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