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章 舌绽莲花

  白浅拒绝的话刚一出口,周围都是一片冷寂。

  青丘的族人面面相觑,有些晕乎的感觉。

  “上次宁护法让族长不插手的时候,族长不是答应了么,怎么现在又要保沈公子啊?”

  一个漂亮妩媚的小狐狸疑惑的问道。

  “你懂什么?族长上次答应不插手,那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宁护法不是沈公子的对手,但是,这一次族长要庇护沈公子,自然是因为血神教教主亲至,沈公子多半不是对手,方才这么说啊!”

  “哦哦,我明白了,咱们族长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吧?”

  小狐狸恍然点头。

  “呸,哪儿学的人话,虽然是那个意思,但这词用在咱们族长身上,可是用反了!”

  青丘的那些年长的老狐狸则都一个个神色淡然,显然白浅说的话,都在他们的意料当中。

  丁隐露出愕然之色,旋即是恼怒。

  他可是血神教教主,人称血神子,炼神境巅峰的存在,威名赫赫,整个昆仑仙境的人莫不是对他闻风丧胆。

  虽然青丘传承的岁月更加久远,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但血神教属于魔道十宗之一,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代表魔道十宗的态度,结果白浅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着实让他恼怒。

  “白族长,我记得之前宁护法让你不要插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丁隐沉声问道,身上杀气腾腾,显然,如果白浅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的话,他只怕就要动手了。

  沈风在一旁打量了下丁隐,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挺可怜的,明明长得挺英俊帅气的一个家伙,甚至因为他修炼魔功的缘故,身上的邪气非常的重。

  而这种邪气恰恰对女人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这家伙如果去世俗当中当明星的话,绝对没有那些小鲜肉的活路了,简直就是男女通杀的。

  可惜的是,这家伙明显修炼魔功修炼上头了,脑子有些不清醒,竟然会蠢到问白浅这样的问题。

  白浅笑得更加的灿烂了,显然,她也知道这个丁隐的脑子有些不正常,笑着回应道:“本来我还不想提这件事,既然丁教主开口了,那我就不得不说下,免得丁教主认为我不给血神教面子。”

  “当时宁护法搬出血神教来,让我给你们血神教面子,不插手沈公子的事情,我当时确确实实答应了,宁护法和沈公子的争斗,我们青丘可是一点都没有插手的,这一点,我没有做错吧?”

  白浅笑盈盈的问道。

  丁隐点了点头,这事丁鹏没有隐瞒,也跟他说了,但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他脑子有些问题,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我清楚记得,当时宁护法亲口承认过,我若是不插手的话,你们血神教就欠我一个人情,这件事,你的徒弟丁鹏当时就在一旁,他可以作证,是也不是?”

  白浅继续问道。

  丁隐当即看向自己徒弟,丁鹏虽然虽然是魔修,但有些事也不可能撒谎,只好点了点头:“宁护法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心想宁护法乃是你们血神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位高权重,话语权还是有的,就卖了你们血神教一个面子,没有插手此事,所以,你们血神教现在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

  丁隐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如此。”

  “不是好像,而是确确实实!”

  白浅无比认真的说道。

  “所以,现在是你们血神教还我这个人情的时候了。”

  “……”

  丁隐愣了片刻,觉得白浅说的好像非常有道理,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何止是他,一旁的沈风都惊呆了。

  他一直觉得白浅除了长得漂亮,修为高深莫测之外,也没什么了,今天他是见识到了这位青丘族长的口才了,这真的是舌绽莲花啊。

  当时宁护法和她说的那些话,大家听听就过去了,可白浅记得清清楚楚,直接拿宁护法答应青丘的话,来怼丁隐,竟是怼得丁隐无言以对。

  “师父!”

  丁鹏修炼魔功尚浅,脑子还没坏掉,立刻意识到白浅话里面的陷阱,连忙提醒丁隐:“你千万不要被她的话蛊惑了,宁护法当时虽然答应过她这件事,但是,宁护法已经死了,我们的目的是为宁护法报仇啊!”

  丁隐瞬间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他目光阴沉的盯着白浅:“好一个青丘族长,不愧是老狐狸啊,本座差点就被你忽悠过去了,宁护法已经死在这小子手中,他承诺的话,已经做不得数,今天,你若是不肯主动交出这小子,就休怪我们血神教心狠手辣了!”

  白浅不急不缓的说道:“丁教主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魔宗的人虽然修行功法歹毒,行事作风心狠手辣,可据我所知,魔道十宗诚信方面,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莫非丁教主要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不成?”

  “那宁护法生前许诺我的事情,因为他活着,你们血神教才承认这些,如今他死了,你们血神教就不肯承认,那么,你到底是不承认宁护法的身份呢,还是不承认他说的话,如果你不承认宁护法的身份,那么,他的承诺确实不算数。”

  “你若是不承认他说的话,那我算是见识你们血神教的品性了,一群背信弃义之徒罢了!”

  “当然,你不承认宁护法的身份也可以,那说明你们血神教对自己同门并不重视,可不应该啊,你能够因为他的死而杀过来,按说应该挺重视同门的,可为何又不肯承认他承诺过的话,难道说,你们血神教骨子里就不是守信之人?”

  沈风听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倒不是说白浅的嗓门大,而是她说的这些话,饶了太多弯子,以至于沈风都听得晕乎了。

  不过,他大概还是挺明白一些,反正按照白浅的说法,不管丁隐选择哪种情况,都会陷入尴尬的处境,要么是不将宁护法当成自己人,人一死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要么就是不重信用。

  只是,白浅似乎很照顾丁隐的智商,刻意把一些话说的比较直白,免得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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