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虚张声势
探马营接连不断传来消息，石玉对这些情报认真梳理分析，随时关注着敌军的动态。
众将齐集乔宅会客厅听令。石玉没有像上次夜袭乔镇那样把所有人的安排部署都当面告之，而是分别把牛老二、牛老三和叶小石叫到身前，附耳低语。说完后，三将领命而去。
“老二，老二，你等等？”牛老大扯过往外走牛老二。
“大老牛！”刘福来瞪起眼睛，呵斥一声，“你忘了咱们的军纪了吗？泄露军事机密和擅自打探机密同罪，依法论处。”
“看你说的，我大老牛怎会不记得？”牛老大憨直中带着一丝狡黠的一笑，“天冷了，我是让老二加件衣服。”
“算了吧你，你这点花花肠子也瞒得过我？”刘福来正色说道，“要不是我提醒及时，这五十军棍你是逃不了的。”
“嘿嘿……”牛老大憨憨一笑，再不敢言语。
“刘总管负责守卫乔镇，余下人等立即集结队伍，多准备旌旗，到云龙河西岸安营扎寨，临河拒敌。”石玉对叶小石吩咐完，传下军令。
众人各自安排去了。石玉带着牛老大、牛老四、牛小五、杜家兄弟出了乔宅，纵马来到云龙河西岸。
“这里是进攻乔镇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这儿扎营。”石玉看着绵延的堤坡，对众人说道，“敌人从对面冲击，各位有什么高招阻击官兵？”
“这里居高临下，正适宜强弓硬弩。”杜金豹说道，“我们沿河设置好结实的木栅栏，一来可射击敌人，二来也可防敌人弓箭射伤。”
“嗯，办法不错。”石玉笑道。
“还要准备长矛，便于近身格斗。”杜金虎补充道。
“官兵会用盾牌开路，射不到怎么办？”牛小五说道。
“嗯，小五心思越来越细密，大有进步啊。”石玉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那我们在木栅栏后面不远的地方，搭建几十个高台，选百十个射箭好手，用强弓专射他们的头目。”杜金豹说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主意也不错。”石玉笑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公子有什么主意。”牛老大此言一出，众人都盯着石玉。
“就用你们说的办法，只要顶住官兵一个时辰的进攻就行。敌人一鼓作气不成，士气就会低落，再而衰，三而竭。”石玉微微一笑，说道，“一个时辰后，我借兵一万，包围他们。”
“借兵一万？”众人看着石玉，都愣住了。
……
经过二天急行军，河内郡兵马兵临云龙河。前边探马来报，河对岸云龙军已扎下了大营。
一袭黑衣黑甲的宣威将军乔海山骑在战马上，他黑脸黑须，布满血丝的细眼一边向前方瞭望，一边对身边的乔大少爷和乔二少爷说道：“祖宗留下的产业有不少在乔镇，你们三弟也命丧于此，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帮反贼全部消灭，报仇雪耻。”
“二叔，这帮反贼狡猾的很。”吃过亏的乔老大心有余悸地说道。
“大哥，你别涨别人威风，灭自家锐气。不灭了这帮反贼，咱乔家咽不下这口气。”乔老二说道。
“二弟，还是小心为妙。”乔老大说道。
“二叔带来的队伍都是能征惯战的，可不是你那巡防营。”乔老二瞟了一眼乔老大，话中满是讥讽之意。
“我的巡防营怎么……”乔老大见乔老二一脸的不屑，顿时有些恼怒。这个老二，从小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今儿看不起这个，明儿看不惯那个，仿佛这世上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好了，什么时候还斗嘴？不争气的东西！”乔海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喝道。
“是，叔父。”二人见乔海山黑下脸，顿时不敢再斗嘴。
“这帮反贼在河对岸扎营，必是防备我们的骑兵冲击。哼，区区二千人，也敢阻挡朝廷大军，简直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乔海山狰狞一笑。
“叔父千万不能大意，反贼中有个叫石玉的小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乔老大诉说着自己的教训。
“嗯，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行军打仗最忌讳轻敌。”乔海山点点头，说道，“传我将令，在云龙河东岸营扎寨。”
“这个姓石的小子最擅长的就是趁夜偷袭，咱们远道急行而来，军士们已经很疲劳。不得不防啊。”乔老大提醒道。
“嗯。”乔海山点点头，说道，“我军初到，立足未稳，那帮反贼必以为有机可乘。吩咐将士，安下营寨后四周设好伏兵，趁其偷袭一举歼灭。”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此计甚妙！”乔老二赞道。
……
云龙军营，沿河十余里遍插旌旗。营寨沿河一线，每隔三步设置一台弓弩，另有盾牌、长矛、大刀甲士近千人严阵以待。
“公子，趁河内郡兵马远来劳顿，立足未稳，咱们趁夜偷袭，定能大获全胜。”牛老四说道。
“这话要是从大老牛嘴里说出来，我不觉得奇怪。”石玉淡淡一笑，“怎么，一向沉稳的老四也沉不住气啦？”
“公子上次夜袭乔镇，伏击巡防营，以一敌七，我们不是大获全胜了吗？这次以一敌四，肯定没问题。”牛老四答道。
“我们的牛老四什么时候学会算账，变得如此精明了？”石玉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公子不是教过我们，数中有术，术中有数吗，我见公子每次打仗都仔细算计，就记在心里。”牛老四憨憨笑道。
“哈哈，有心人天不负，很有长进啊。”石玉笑了笑，话锋一转，徐徐说道，“但此一时彼一时，敌人知道咱们擅长黑夜偷袭，不会再轻易上当了。还有，这些官军可不是巡防营一打就散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激励将士，守好营寨，坚守不出，消磨敌人的锐气。”
“是。”牛老四插手施礼。他苦思冥想，也弄不清石玉面对朝廷近万的正规军队，想怎么打这一仗。至于那说借一万援兵，现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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