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都郊外有一座流仙山,山上有泉水流泻,仿佛一条在山脚下汇成一汪碧绿碧绿的幽潭。

  潭水终年冰寒,即便炎炎夏日,探手进去亦是冷澈骨髓,这汪潭水又被称作流泉。

  时值深秋,流泉水越发凛冽冰寒,方圆里许内都仿佛深冬般寒冷,这样的季节当然不会有文人雅士来这里附庸风雅,所以太后御驾无需惊动百姓便到了流仙山下。

  玄穹在山下仰望,流仙山并不高,一眼可见山巅,满山红枫正艳,仿佛一山流泻的鲜血,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疼痛。

  山体仿佛一座仙人,飘渺独立,遗世而孤,那淡淡的出尘气息在凡俗气笼罩的帝都分外让人感到难得。

  太后御驾直抵流仙山下的登山台阶,拾级而上,自有太监宫女和侍卫随从,玄穹、荆雄和释法兰因为身份的关系随在后边,太后没有召唤自然也用上去打扰。

  玄穹远远的观察太后,黄浔正伺候在这雍容华贵的妹妹身边,兄妹之间既疏离又亲近,容貌也有几分相像,这让玄穹想起了那个大荒山的杀手,自己的弟弟秦殇,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决定这次回转一定要把那杀手找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回复弟弟的前世记忆。

  不论是兄弟还是兄妹,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是缘分,血浓于水,亲情是人这一生最难割舍的也不应该割舍的东西,太后显然就很清楚这个道理。

  拾阶而上,玄穹悠闲地欣赏着流仙山美丽的景色,枫红如血,秋高气爽,空中白云朵朵点缀,碧空如洗,虽说周围的气温显得冷一些,但对玄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老猿,你说哪个宫女漂亮?”

  “我看那个不错。瞧那**。还有那屁股。握到手里肯定很过瘾!”

  “你有手吗你。小心你地爪子把人那娇嫩地肌肤抓破了。还是我来比较好。”

  “去你地吧。想吃独食啊。你看那个怎么样。身材苗条。长得跟你家小红还有点像呢!”

  “老猿你是不是故意地。这时候提小红。这不是拜我地兴吗!”

  “咋了。你不是经常想象这小红。嘿嘿。”

  “去你地。你才想着灵璧呢。那些母老虎平时还行。现在这会可不能提。弄得我胆颤心惊。就怕被她们找来!”

  “你怕什么啊,看人玄穹小子,水望月和两个母老虎都对他服服帖帖的,那才叫男人,你呀,纯粹就是个妻管严的料!”

  释法兰和荆雄再那窃窃私语,玄穹听着好笑,也不去管他俩,反正他们也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货色。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流线山顶,山顶隐有钟鸣击罄之声传来,悠悠扬扬,有若仙乐,为这流仙山平添了几分庄严和圣洁。

  终于到了山顶,却是一马平川的一片平地,仿佛被人平平削去了上面的山头。

  山顶有一座道观,名为松风,已有老道士观主携全体道士在观外恭候,神情极是恭谨。

  “母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葬花公主司空黛居然也在山顶,陪同地还有两个熟人,雷擎和黄旭。

  看到玄穹几个,黄旭冲他们一阵苦笑,指了指雷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雷擎这家伙脑袋坏了。

  荆雄和释法兰冲他们一同做鬼脸,那雷擎却仿佛未见一般,只是傻呆呆看着跑进太后怀里撒娇地司空黛,一脸的痴迷,完全是一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的样子。

  玄穹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场景很熟悉,前世的他和云屏不就是这样吗!

  他就好像现在的雷擎,云屏就是司空黛,一个情根深种,一个在皇室深得宠爱,可结果呢!

  玄穹地脸色阴沉下去,这时黄浔过来唤他们,说是太后让他们陪同和松风观的老神仙三清道长论道。

  玄穹收拾起心情,他为首,黄旭雷擎左右陪同,释法兰和荆雄紧随其后,随着黄旭一起进了松风观。

  松风观早为太后地驾临腾出了一间屋子,摆设雅致而不庸俗,书香气息浓郁,置身其中心清神宁,令人忘俗。

  太后和三清道长端坐火炕之上,棋摆下,两人拈子对弈,竟似多年老友,很是熟悉。

  自有人在炕下摆了桌椅,宫女和太监随侍站立两侧,黄浔带着一干小辈分两桌落座,香茗奉上,顿时幽幽茶香在静室内袅袅飘荡。

  黄浔低声道:“这是流泉水冲泡的百叶茶,其香号称能让瞎子开目,哑巴出声,堪称茶中极品,尝尝吧。”

  玄穹端起茶杯,目光却落在站在太后身旁的

  身上。

  此时的司空黛没有半分刁蛮之色,淑女得很,一颦一笑都仿佛大家闺秀一般,与在三大巷那晚判若两人。

  大概是故意的安排,只有黄浔和玄穹一桌,黄旭、雷擎、释法兰和荆雄,四人围坐另一桌,这让玄穹有机会观察雷擎的反应,发现他还是一脸痴迷不知道在想什么地样子,心中暗叹,看来这小子是无法自拔了。

  黄浔大概看出了什么,小声道:“葬花公主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为人刁蛮一些,不过侍至孝,心地不坏,雷擎若是喜欢她是好事。”

  玄穹点点头,既然黄浔如此说他也不必杞人忧天,毕竟雷擎和司空黛地情形和他的前世并不完全一样,没有什么可比性地。

  静室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太后和三清道长下子如飞,轻巧地落子声仿佛组合成一曲美妙的音乐,分外动听。

  玄穹观察了一番三清道长,这老道看不出年纪,眼角虽有皱纹,皮肤却莹白如玉,满头白发,不显苍老,反显得飘逸脱俗,只是他绝非修道中人,想必不过是个保养得当的出家人而已。

  “三清道长是我父亲一辈的高人,到如今八十有六了吧,一介凡人能有如此的寿数还保养如此得当,不怪太后会看重他了。”黄浔总是能在很适当的时机把玄穹想知道的事说出来。

  玄穹没再说话,只是静心品茶,他现在对太后好奇起来,不知道这个苍穹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郊游,还有唤上他们几个小辈。

  香茶袅袅,时间又过了好一会儿,一盘棋终于到了终局,竟是个不分胜负的局面,不知道是两人棋力相当,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和棋后,司空黛乖巧的上前收拾,太后慈声道:“黛儿不是在书馆读书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她到这会儿才问女儿,却也没有办法强迫的意思,只是母亲在温柔的关心女儿而已。

  司空黛道:“人家知道母后来这里郊游,书馆又没意思就跟着来了,母后不会责怪人家吧!”

  太后笑笑:“你这丫头就是不喜读书,也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才若大了反非幸事。”说这话的时候她不自觉的看了黄浔一眼,黄浔露出一抹惆怅和哀伤,一闪即逝,却被玄穹稳稳的捕捉到。

  棋盘整理好,道童送上香茗,太后和三清道长端起茶杯相互示意,轻轻品啜,品完,太后望向三清道长,淡淡道:“道长,哀家有一事相询,敢请道长解惑。”

  “太后请讲?”三清道长一派仙风道骨,限价气派十足。

  “敢问道长,盛极必衰吗?”太后缓缓道来,却是让屋中人除了黄浔之外都是一阵愕然。

  三清道长却比黄浔还要镇定从容,淡淡道:“盛极必衰,此乃天理,世上无常旺之人,无常开之花,无常盛之国,此乃天道,非人力所能改变。”

  太后点点头,又道:“那盛极而亡又是为何呢?”

  这下连黄浔都惊了,太后问的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了某些尺度,他有些皱眉的望向周围的太监宫女,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三清道长依旧云淡风轻的道:“如此便非是天理而是**了,盛极必衰,错非**从中推波助澜,绝不会亡,所以盛极若亡,自是**所为!”

  太后释然的叹口气,侧头望向玄穹,气度雍容华贵,自然有一种高贵的气息迫人而来,“你就是玄穹吧?”

  “正是。”玄穹很坦然。

  “能告诉哀家你的梦想吗?”太后问了一个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玄穹却很郑重的想了想,那幽深若一汪清泉的眸子中掠过深沉的哀伤和痛苦,淡淡道:“我的梦想很简单,就一句话:人生若一如初见那就好了。”

  他喃喃道来,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从心底流泻而出的淡淡哀伤,连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感染的颤抖起来。

  每个人都看这玄穹,若有所思。

  太后喃喃道:“人生若一如初见就好了,是啊,可是人生又怎能一如初见呢,怎么能呢!”

  太后看着黄浔,眼神耐人寻味。

  黄浔叹口气,长身而起,“太后,臣有些不适想出去走走。”

  太后颔首,“去吧,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想和玄穹聊聊,其他人都出去。”

  众人退出,很快静室中便只剩下玄穹和太后默默相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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