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女子脱困

  应紫晴纵马狂奔,风驰电挚,毫无任何停止之意。

  只见对面来人,赤膊着上身,光头圆脑,扎须浓密,勃颈之上挂一条粗大的念珠,拦路叫喊道:“小贼休走!”说着便摆开架势,只待应紫晴马到,欲以相博。

  应紫晴一看是张开横路,更是加快了速度,笔直的冲去。

  在将要相遇之时,张开摇晃着大叫道:“此处是我开,留下女人来!”应紫晴也不管他喊些什么,举剑即削。

  张开手无寸铁,身无尺刃,如何能抵挡的住,骏马之速,宝剑之锋。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个后跃,才勉强让过。纵使如此,胸前的念珠还是被剑刃划断,碎了一地。

  ‘狻猊’犹如踏云而去,脚不点地,只留下一片扬尘。

  夏长云按着李青与玄明相继而过。

  此时,上官玄已重新夺了一匹马,飞身骑上,怒喊道:“大家莫要惊慌,他们不过区区五人而已,论实力,论名望,都属江湖末流,只是趁乱逃窜的鼠辈!如今此地皆是我们的人马,他们则是处处为战,插翅难飞!”

  如一盘散沙的数万之众,本还惊恐的呆立原地,不知所措。听闻上官玄的叫喊,顿时士气大振,欢呼之声,地动山摇。

  高禄走上前道:“上官大侠,李青看来用意不甚简单,否则他们何必将其劫走?”

  上官玄冷笑道:“我也不想去理会他们耍的哪一出,城府有多深,目的是怎样。我只知道,除了李青与夏长云之外,其他的人都不重要,都是些畔脚石而已。”

  “不错,上官大侠所言在理。”高禄回头喊道:“牵我坐骑来,我也要去寻那叛徒李青!你们可都得听明白了,只有李青与夏长云要抓活的,知道意思吗?”

  众人虽是粗人,可说的如此直白哪能不知。他的意思不过是——除了李青与夏长云之外,其他阻碍手脚之人,都可死。

  可在天下豪杰面前,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要杀人,否则不也成了一些强盗,如何使人心服,引领群雄。

  而高禄却可以比上官玄说的更加浅白一些,因为身份不同,作用便不同。上官玄也正需要这些可以琢磨语句,将其心中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给表达出来的人。

  上官玄当即笑道:“高公子若是出手相助,那我们真可谓是如虎添翼,还怕他们几个,能逃出掌心不成?”

  高禄上马大笑道:“我们在上官大侠的领导之下,定能追踪索敌,夺回鸾凤和鸣。”

  说着,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的离楼而去。

  应紫晴等人,也早已飞奔至有穷河畔,长河断路,拉缰急停,三匹骏马纷纷嘶鸣。

  夏长云将李青‘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翻身下马道:“李青,你个狗贼!你残害同门,背叛师尊,不顾道义廉耻,辜负我对你一次又一次的信任,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李青求饶道:“三师弟,我是被逼无奈啊——”

  夏长云怒道:“你还敢砌词狡辩,大言不惭?你说你逼不得已?好,你且说说看,究竟是如何被逼,如何的无奈,才能做出这些天地不容,畜生所为之事!若是今日不能分辨个明白,就留下你这条狗命!”

  李青哭道:“师弟你听我详细解释。那日,这位姑娘救得你下山之后,高公子便上了伏魔山,将我给抓住了。他们不由分说,先将我一顿拳脚给打的死去活来,还要严刑逼供,使我说出那鸾凤和鸣的下落。我哪里有此宝物,只能暂时骗他保住性命。”

  夏长云于心不忍,道:“你是如何骗的他?”

  李青见其心怀恻隐,脸色缓和道:“我说我知道何人有此宝物,只等与会之期,此人定会出现,那时再行抢夺,一定手到擒来。如在此地将我杀了,你们将会一无所获,人财两空。”

  “你口中之人,是指我?”

  李青满面泪痕,点头道:“我知道师弟你宅心仁厚,绝对不会抛下师傅与伏魔道观远走高飞,出现此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夏长云被他一阵夸捧,心里更不是滋味,问道:“那人财两空,又是什么意思?”

  “我当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李青可怜的道:“建一座酒楼,立诸般规矩,以我伏魔道观传人弟子的身份,不仅可以敛财,更会吸引师弟你的前来。可谓一举两得,人财双获。”

  夏长云冷笑一声,道:“二师兄,你真是足智多谋,原来数十日之前,就早已将我出卖了。”

  李青又哭道:“我当时情非得已,才能出此下策,绝不是本意啊。”

  应紫晴看看天色,又看看身后道:“追兵将至,先过河在说吧。”

  夏长云指着李青道:“那他呢?”

  “将他一并带走。”应紫晴一脸不信任的说道:“我对他自有处置。”

  李青知她手段,脸上伤痕才刚刚痊愈,心中不免一阵寒意,只感觉天旋地转,死期不远。

  五人三马便登了船,横渡有穷河。

  刚下了船,对岸一阵哄闹,金铁相撞,马蹄乱踏,三万大军已经追至,隔河相望。

  夏长云等人飞身上马,如先前模样,应紫晴带着妇人,夏长云带着李青,玄明独驾,一路狂奔至三月镇。

  此时,除了‘狻猊’之外,另外两马都已疲惫,不堪重负,若是强行奔驰,必然倒死路旁。

  应紫晴于马上道:“我们就在此地制定计划,以图后续之谋。”

  夏长云道:“好,一切听从安排。”

  应紫晴摸着‘狻猊’道:“千里神驹,果然名不虚传,载我两人,也能如此神勇。”说着翻身下了马,留妇人独坐其上,道:“若是你一人独骑,日可行千里,夜则八百,无论追兵多少,都休想抓的住你。”

  “姑娘的意思是——”妇人知道她口中含义,但难免要询问清楚。因为毕竟是宝马名驹,多少人可为之丧命,散尽家财者更是不可胜数。

  应紫晴轻轻笑道:“此时已然脱险,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只是我们还有要事需办,不能相陪。你一直向东,只顾扬鞭飞奔即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考虑,直跑出一日夜,才是真正的安全。那是,沿路相问,自可到家。”

  妇人马上哭泣,悲声道:“三位恩公大德,小女子日后一定报答。这千里神驹,乃是天下至宝,定会妥善照料,只等机缘到来,必还恩公。”

  “无妨。”应紫晴抱剑送别。

  妇人刚跑出不远,又引缰回身道:“虽然三位恩公不愿告知姓名,但我受人救命之恩,不能就此隐姓而去。”说着抱拳道:“小女子姓秦,单名一个柔字。”

  说着马头一甩,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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