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相辩黄金酒楼

  四人抬头一看,正是公孙难挡住去路。

  但见他板着脸孔,皮笑肉不笑道:“各位是想出去吗?”

  夏长云也不好硬闯,抱拳笑道:“敢问老道长又何事请教?”

  公孙难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若你们是想出这酒楼,贫道的确是有事想要讨教一番。”

  “不知何事,敬请赐教。”

  “这黄金酒楼的规矩,各位恐怕得再去好好打听打听,询问详细清楚了,自然知道我欲问何事。”

  应紫晴一拽夏长云,附耳嘀咕道:“等会你藏我身后,我一碰你,你就与我问话,只管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即可。”也不待他发问,便上前一步道:“道长是说这铺金而上,能进不能出的规矩吗?”

  “原来各位已经知道了,那就无需老道多做解释,还是请转身上去吧。”

  “道长此言差矣。”应紫晴笑道:“这规矩是对给了门礼,并出了铺金而上的黄金之人所定下的。可在下四人,一没给门礼,二没出黄金,如何却要守这规矩呢?”

  道长脸色越发的严肃:“你们既然身在酒楼之中,不是硬闯进来的,也不是被我们给绑进来的,究竟是谁出的门礼,谁给的黄金,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最要的是,你们已经身在酒楼之中——能进不能出。”

  “道长真会说笑,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任谁进了这酒楼都出不得吗?”

  “不错,除了这酒楼的伙计与帮手,谁都进得出不得!”

  “道长不是在说笑?”

  “贫道像是在开玩笑吗?”

  “看道长神情也不像是在说笑,不过这话甚是奇怪,我得问的清楚明白,才能安心。”

  “那你可要仔细听清楚了,贫道没有在和各位开玩笑。”

  “好吧。”应紫晴笑道:“既然如此,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道长。”

  “请问。”

  “飞天狻猊邓世儒,是不是酒楼的帮手?”

  “是。”

  “开山佛张开呢?”

  “不是。”

  “邓世儒从我刀下救出张开,并与他齐肩而立与我们为敌,他们算不算朋友?”

  “这个贫道无法回答。”

  应紫晴笑道:“那我就问你好回答的,他们也该算是有关系对不对,最不济也该算是相识,道长认为呢?”

  “你为何问这些天南低北的。”公孙难不耐烦道:“江湖之上,相互知道名号也不算什么。”

  “那好,我就问与我们相关之事——李青是不是酒楼的帮手?”

  公孙难不知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移时片刻,缓缓答道:“是。”

  “那我们四人是不是酒楼的帮手呢?”

  “哼,姑娘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虽然是明摆着的,可是没有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也不敢确信呀。万一你们又多出了什么些规矩,我可找谁去评理。”

  公孙难只得按住性子,冷冷道:“不是。”

  “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姑娘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应紫晴笑道:“只要公孙道长能够解在下心中最后一点疑虑,自当听从吩咐,转身而回。”

  公孙难转念一想,只要再回答她一个问题,事情便会平息,继续忍耐道:“好,再听你一个问题,只准一个。”

  “放心,只有一个。”

  公孙难侧身傲视道:“请问吧。”

  “邓世儒是酒楼的帮手,张开不是,可是现在他们两人都不在酒楼之中。同样的道理,李青是酒楼的帮手,我们不是。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同张开一样,可以出去呢?”

  “你这是什么道理?张开是硬闯的,而你们是给了门礼进来的。”

  “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谁给了门礼,出过黄金。”

  “李青早已帮你们付过。”

  “可李青从进这酒楼开始,便一直与我们寸步未离,他是何时给的,又是如何给的?“

  公孙难竟未想到她会这样问道,着实吃惊不小。李青刚刚在外面说不能坏了规矩,帮他们给出门礼,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为了让天下群雄守这规矩,不能让人知道还有后门可走,岂能真叫他付这门礼。

  难道被她看破了?她为何又要急着出去?公孙难寻思良久,只得狡辩道:“刚刚他出去之时,已经为各位付过了。”

  “哦?这原来不是当时就给,还可以欠的啊?”应紫晴就等着他这句话出口,将手反转身后,轻拍夏长云,笑道:“我刚刚就不相信,原来邓世儒说的是真的。”

  夏长云被她轻轻一拍,云里雾里的想也不想,便故作疑问道:“邓世儒?他刚刚与你说什么了?”

  “他说这酒楼可以赊账,需要我传话给酒楼,我当时怎么都不信,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可他是何时与你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

  “他偷我短刀之时,小声说的,还说不答应他,刀就不还我。我怎么能信他的鬼话,硬是把短刀又给抢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应紫晴笑意盈盈的看着夏长云道:“飞天狻猊的独门身法‘遁地步’,天下闻名,你一个初出江湖的小子没有看到,自是应当。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要帮他朋友赊个账,说只要与这黄金酒楼有所关系,都是这么做的。”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说,却要你传话呢?”

  此时,门内门外聚集了无数人,门内之人看的目瞪口呆,而门外之人则看的满心不平。

  应紫晴与夏长云,一问一答,将众人的疑念一一摊开,如唱戏一般,逐渐的推向了高潮。

  应紫晴笑道:“因为他怕呀。”

  “怕?他怕什么?”

  “他可是天下闻名的爱财之人,收集的黄金多不可数,如果你是此楼的主人,你岂能容他赊账?”

  夏长云机械的摇摇头,道:“不能。”

  “正是如此,他满心的愤慨无处发泄,别人都可以赊账,他当然也想赊账。于是——”应紫晴故留悬念,笑而不言。

  众人全都伸长了脑袋,鸦雀无声,等着她的后半句。

  终于,夏长云开口问道:“于是什么呀。”

  应紫晴当然是故意控制着节奏,将众人的内心弄的如猫爪一般。当其万痒难耐之时,便如那山洪暴发,不可收拾,语气洪亮,倾泻而下:“于是他就手执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再由我来传话,待大家明白事情原委之后,又将他那朋友带离此楼,坏掉这些个规矩!要让这些人无言以对!”

  此刻话落,安静无比。

  夏长云小心的问道:“那他的朋友是——”

  应紫晴一声冷笑:“江湖人称开山佛——张开!”

  人群瞬间一片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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