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红脸与黑脸
“大人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马尔代试图狡辩。
“不懂？”行刑人员阴险着，拿着火红的烙铁，“那我只能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了！”
“啊！”
火红的烙铁和皮肤的亲密接触，一阵烟雾弥漫，伴随着的还有飘香的肉味，一般人承受不住如此痛彻心扉！
马尔代昏过去了，他希望逃避，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惜一桶冷水把他拉回地狱！
“想起来了吗？”行刑人员说道。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马尔代慌忙的说道。“我曾经偷偷的把好猪肉换成死猪肉，用来做饭，一共贪污十贯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阴暗处。
“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不过是厨房里最平常的事情，很多大事，他还没说。”
“哦！”
“继续打！”
行刑人员听到命令，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一根非常薄的竹签，很细。
“知道这个是干嘛的吗？不知道吧？这玩意用途很广范，可以把人的手指平放，然后用用它来穿过去！十指连心，真的非常舒服！”行刑人员啧啧嘴，可惜道“不过，同为黑社会的人，我也不能如此残忍，就给你先来个小菜吧！”
直接撸起马尔代一根手指，竹签顺着指甲盖插了进去！
“啊！”
嘎吱！嘎吱！
伴随着水滴的声音，一个指甲盖就被翘起来了。
“舒服吧？”
“我说！我什么都说！”马尔代全身发寒，他已经顾不上曾经的那些威胁了！他不想死在这里！
“不着急，你在慢慢想想！”
行刑人员不急不缓，慢慢的撬动指甲盖，血流满了两个人的手，终于指甲盖与指头成了四十五度角。
“咔！”
一声清脆的声音，指甲盖全部被从指头里拔了出来！血流的更快了！血流如注！
十指连心果真不虚，马尔代又一次昏过去了！
行刑人员拿着一盆盐水，把他的手指放了进去！哪怕是昏迷，他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
血流的慢了，盐水虽然会让人更痛，不过，去可以杀毒除菌，加快伤口的愈合。行刑人员似乎是个好人，而后还用一块步子，给马尔代包扎了一下。
啪！啪！
两个耳光抽下去，脸都有些微微发肿了，马尔代又一次被拉回了地狱。
“想好了吗？没想好可以在想想，我的时间很充足！”
马尔代身体颤抖，魔鬼！他看到的是一个魔鬼！他一刻都不想就在这里，哪怕是冰冷的牢房，都比这里好！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马尔代慌忙不迭的说道。
“想好了就好好说！”行刑人员拍着他的脸，笑着说道“每个人的机会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有无限的耐心听你说话，知道吗？”
恶魔的笑容！
马尔代立刻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了，甚至扯到了，在他八岁时候，搓着小弟弟上的泥垢，然后出来了很多白色的液体的事情。
阴暗处。
“现在呢？”
“与实际情况差不多，厨房里的所有人确实是以江采购马首是瞻的，不过具体贪污的数字或许有些误差，毕竟我没有参与过，被排挤到了砍柴的地步，我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仔细！”
“嗯，你不错！这件事情完了，我觉得你可以加入战斗的堂口了。”
刘队长没有说话，行刑人员自然也就胸有成竹。
“要是还想起了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不然要被别人先抖露出来，你也知道后果！骗子的代价很重！”行刑人员看着马尔代的指头。
“是是是！大人放心，只要想起来，小人肯定立马报告！”马尔代小鸡啄米的点头，应和道。
终于被人看压下去了，马尔代心里的石头落地，没死在这里，真特么幸运！
行刑人员立刻把刚刚记录下的的东西，交给了刘二虎。
“江采购，好大的手笔啊！贪这么多，下地狱都够用了吧？”刘二虎满脸的阴郁，黑社会是贤哥儿一手打下来的，却不知不觉养出了这么一条肥虫！关键是差点把这条肥虫扣掉！
要不是王强云曾经给一个帮众少捞一块肉，要不是这个帮众心怀叵测的诬陷，要不是王强云的人品足够坚强。刘二虎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贤哥儿！
从下面人开始，然后慢慢的审，直到最后在审江迅，想必可以事半功倍！铁证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王强云的这条建议被采纳了。
邢部所有审讯室全部向厨房人员开放，惨叫连连！血腥味令人作呕！刘二虎发现了最大的肥虫，油水最足的厨房一个学徒都比班长贪的多，在其授意之下，行刑人员下了狠手！
没有在基地磨练过得人，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意志，不堪一击，没过多久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捧着厚厚一摞文案，刘二虎牙花子咬的嘎嘎做响。要不是还有理智，他还真的要提刀直接剁了江迅和那三头猪！
区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贪污足足一千贯的财务，而江讯更是占了其中的一半！
“提审江讯！”刘二虎喘着粗气说道。
“打！”
“打！”
“打！”
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江讯满身的血，左手不见了，右手都是窟窿，胳膊软踏踏的随意垂着，两条腿诡异的弧度，整个人就像大风中的一盏灯火，不知何时就会被吹灭。
刘二虎想要的答案，已经捏在了手里，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有些苍白！
“找几个心腹把他看牢，任何人不得与他说话，违者帮规处置！”刘二虎对贺华容说道，他已经顾不得越权了！
“嗯。”贺华容点点头。
…………
雨停了，状元村里升起袅袅青烟，人们要开始干农活了，不吃点东西，身子撑不住。
“贤哥儿！”刘二虎急冲冲的闯进门，大喊道。
正在练习书法的云贤，看着刘二虎，笑了笑，道“二虎，你都是侍卫队长了，怎么说也算是大人物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看看满脚的泥巴，我收拾房间容易吗！？”
“嘿嘿”二虎挠头傻笑起来。
“说吧，什么事情！你现在不应该审讯吗？跑回来干嘛？”云贤放下毛笔，吹着墨迹，问道。
刘二虎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急忙把怀里的供纸掏出来，递给云贤。
“厨房，呵呵，我倒是把这个油水颇足的地方忘了！”云贤拿过来，看了两眼，说道。而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你自己来的？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刘二虎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事只有几个行刑人员，我，贺华容知道。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贤哥儿应该拿个主意。”
“嗯”云贤点点头，不疑有他。
想了一会儿，便是问道“二虎，你平时看唱大戏吗？”
“看啊！怎么不看！”刘二虎兴致勃勃的说道“以前逢年过节，县城里面只要有唱大戏的，我和我大哥都悄悄地去，然后再悄悄地回来。现在怎么说也有钱了，今年过年，我要独自请一台戏班子来！”
看着满眼光荣的刘二虎，云贤问道“那你知道红脸和黑脸吗？”
“红脸关云长义薄云天！黑脸张飞忠义耿直！”刘二虎还打个把式，喝唱道“取汝狗头犹如探囊取物！”
“关云长识忠义，知善恶，辩事非，千里走单骑，刮骨疗伤谈笑自若。尤其是对兄弟讲义气！更是世人之楷模！”云贤斟酌语句，说道“张飞同样讲义气，但是他对手下却总是黑着一张脸，犯错便是打骂，所以他的名气没有关羽的大！但是长坂坡三声断喝，同样救兄弟与水火！他也是英雄！没有张飞，关羽不可能缔造传奇，成为所谓的军神！”
“张飞没有关羽厉害。”
“可是一个黑社会，只可以有一个关羽！那就够了！”云贤的话说的非常露骨。
刘二虎若有所思，问道“贤哥儿的意思是？”
“义气打动兄弟，所以属下爱戴！暴力却也是一种方式，属下同样会服从！”
刘二虎可能明白了，点点头。
“这件事情，就当做我不知道，你去把江讯的尸体送去商部。”云贤怕他听不懂，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全权处理，你就放开手去干吧！”
刘二虎告退。
二虎，如果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把黑社会给我压住了！云贤最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心悸感觉，他不得不布棋，给刘二虎上课，让他快速的成长，同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王浩的身影，如果，他可以真的辅佐黑社会该多好，可惜，太神秘，神秘到自己都快要没有收服他的耐心了！
…………
“小哥，云贤云大人家在哪里？”状元村外一个衙役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
路人随手一指，便恭敬的待在路旁。四十多个衙役一起出动，不常见！三个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大官的人，更加不常见！其中有一个便是榆中县的县令。
反正是下雨天，现在下地把田里的土都踩实了，不利于农作物生长，倒还不如凑凑热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衙役开道，嘎吱嘎吱的走着，一俊俏的马匹头上挽着的大红花异常显眼，整个状元村都热闹了，看起来不像是坏事。
作为土皇帝的乡老，不得不踩着污泥，去拦路，心里暗暗的说道，看来应该动员乡里乡亲好好的休整一下路了，这下雨天走路，把崭新的衣服都弄得狼狈不堪，有辱斯文。
越来越近，乡老入眼望去，却有了些慌张，一个咧切摔在泥里，非常狼狈，雪白的胡子被黄黑色的泥纠结到了一起。
榆中县县令他很熟悉，兰州刺史江明哲他也有幸见过两次，可是中间的那位官员……
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三品官服图案，无枝叶散答花！
梦想的东西，每个人都记得很真切！乡老年纪虽然大，可是记忆力一点都不差。
索性也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喊道“状元村乡老拜见各位大人！”
“乡老请起来吧，当不得如此大礼。”温彦博不瘟不火的说道。不过初逢如此大礼，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此老叟身负官职，拜见上官却不在乎世俗的目光，确实很对被毒害已深温彦博的胃口。
“不知上官来状元村所为何事？”乡老从善如流，前行几步，冲着温彦博拱礼问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队伍中谁才是头。
对待如此和善的乡老，温彦博也是回答道“乡老无需客气，本官是来寻榆中县人士云贤，宣圣旨！”
圣旨？！乡老张口结舌，这辈子哪怕是他也没见过圣旨的模样，云家小子是干什么大事了？居然能惊动皇上！
三个人四匹马，衙役开路，还有圣旨，喜庆的气氛看起来不像是坏事！
“哥哥！哥哥！”丫头同样是莽莽撞撞的冲进云贤的屋子，喘着粗气说道“乡老让人传话，有大官过来传圣旨！”
云贤扶额，二虎满地的污泥刚刚才清理完，刚想喘口气，这一下……
“哥哥，你听到没有？”丫头转过来，默默云贤的额头，以为感冒了才扶额。
云贤再一看，他已经不想看了！
说话间，锣鼓声已经近来。
云贤一家三口，都站在门前，圣旨？村子不大，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很多人都趴在墙头，准备目睹一下这个一辈子就可能碰到一次的事情。
跪下。
云贤看着奶奶，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勾引斗角，自然知道选择，云贤多心了。
温彦博拿起圣旨直接宣读起来，大体意思就是云贤拿了州试第一，表现相当不错，李二觉得他是可造之才，然后开下一大堆空头支票，最后告诉他去如果愿意去国子监念书的时候，学费食宿费都免了！然后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希望他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云云。
云贤感激涕零的接旨，一副愿意为大唐江山捐躯的样子。
当然，先入为主的观念，温彦博也认为，如此和善的乡老治下，学生指定也是敦厚老实，与人为善的性格。
带着具有欺骗性的面具，云贤成功的骗取了温彦博的信任。作为杜如晦的得意弟子，如今长孙一家独大，他们一系吸收人才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
没有成长起来的人才不算是人才，勉励几句，然后云贤就戴着大红花开始了游街！以状元的身份。
江明哲与县令脸上看不出表情，云贤感觉的出来，他们心中若有若无的杀意！
咬人的狗不叫！对于这个道理，云贤的理解更加透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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