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法学徒
苏羽乖乖坐到一边去了，打量着手中这本很破旧也很厚的书，书上面模糊的印着《大陆图鉴—药材篇》，后面还印着一个（一）。苏羽粗略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里面都是一些药材的简介和图像，字很小，不过图像很清晰，还是彩色的。苏羽翻到末尾，一共一千八百多条。
“这是人能背完的吗？”苏羽小声的嘀咕着。
不过苏羽有芯片啊！苏羽一页页的往后很快的浏览着，后脑的芯片不断的存储着，然后导入到苏羽的大脑里面。实验桌那边老王在认真的做着实验，要不然一定会被苏羽如此快的阅读速度惊呆的。
时间在连贯的翻书声和不时传来的沸鸣声和仪器的碰撞声中飞快的流逝。
很快，四个小时就过去了。
老王停下了手中的实验，走到苏羽身边，问道：“苏羽，背的怎么样了？”
苏羽抬起头，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红通通的像只兔子。苏羽露出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疲惫的说道：“还行，王老随便考。”
王老说道：“这么有自信啊，那我问你五个问题，你能答对三个就算过关。北海梧桐几年可入药？火灵草有几叶？成熟的云参有什么标志？说出三种只产自云荡山的药材？说出三种不能和黄色锯齿草提取液混合的药材？”
都是书上前面的内容，苏羽略一思索，就给出了答案：“北海梧桐几年都可入药；火灵草就一片草叶；成熟的云参果实由红变白，茎叶逐渐弯曲，12小时内不采摘便会坏死；彩虹果、狼血花、衔尾花只有云荡山才有；猿桔皮、扑蛛草、月照花和黄色锯齿草提取液混合有剧毒。”
老王满意的说道：“苏羽，看来你记性挺不错，应该值得我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天赋了，准备好了吗？”
苏羽指着自己通红的眼睛，说道：“王老，不要压榨员工啊，你看我这样子，能不能让我先去吃个饭，睡个觉？”
老王瞪了苏羽一眼，说道：“就是疲惫了才好，一会让你睡个够。”
说完一把将苏羽拖上了实验桌，苏羽想不到老王干瘦的身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老王在后脑敲了一下晕了过去。
……
红色的、蓝色的、粉色的、青色的……九个颜色各异的月亮慢慢升上半空。
青石路、砖石路、水泥路、柏油路……九条不同的道路缓缓蔓延到黑色而空洞的远方。
四周静悄悄的，死寂一片，好像连时空都快静止了。过去了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年？又好像只是过去了一秒钟，一刹那。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苏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来，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他就这么突然的站在九个月亮的下面，走到了九条路的起点。苏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许多东西，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大脑突然被掏空了一样。
苏羽想往前走，却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已经被石化了，苏羽却没有着急或者慌张，他好像忘记了情绪是什么，很快，石化便蔓延至苏羽的头上，把苏羽石化成了石像。
很快，石像被风化，然后崩碎。
……
枯黄的大地上，一株株枫树在生长，很快便长成无边无际的枫林。红红的枫叶像火焰一样在风中摇曳着，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在歌唱，又像是许多小孩子在哭号。
苏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站在这里，就像他忘记的许多事一样。
苏羽开始尝试着往前走，脚下开始出现蔓藤，先是绑住了苏羽的脚，然后绑住了苏羽全身。
很快，蔓藤和苏羽一起枯老，然后腐朽。
……
在火山里。
……
在大海里。
……
苏羽忘记了自己究竟到了多少个地方，到最后连自己曾经忘记过也忘记了。
直到，苏羽出现在一片黑色的空间。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他疯狂的跑着，好像后面有狮虎在追他一样，又好像是因为前面有什么他必须得到的东西。
苏羽不停的跑着，跑到他忘记了要跑到什么地方，又跑到他忘记了为什么要跑。
终于，他前面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光，苏羽兴奋极了，往上面撞去。
可是，什么是兴奋呢？
……
苏羽猛的睁开了眼睛，背上全是冰凉的汗水，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却一点都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梦到过什么。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在老王的实验桌上，老王正拿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在那看着，见苏羽醒来了，对他说道：“你很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有兴趣当我的学徒吗？”
苏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老王接着说道：“不过别急，先把这份契约看一下。”说完老王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白色的纸。
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符文，苏羽并不认识，不过苏羽拿起合约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明白了合约的意思。合约上的主要内容是苏羽作为老王的学徒，老王会教导苏羽魔法知识，提供苏羽练习魔法的材料。但是苏羽也要作为助手配合老王的魔法实验，必要的时候还要自愿作为实验材料给老王做人体试验。
最重要的是，苏羽必须无偿的为老王工作，不能离开番葡镇半步，期限，二十五年。
“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
苏羽只能苦笑的望着老王，说道：“王老，很抱歉，我可能……”
“你的意思是？”老王问。
“是的，我可能只能……”
苏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王打断了：“你去外面问问，我的条件有多宽待，要不是看你天赋不错，哼。你两百年的寿命，用二十五年来学习魔法很过分吗？许多歪瓜裂枣花大钱求我我还不收他们。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整个西北荒漠，再没有第二个古代魔法师传承，你天赋异禀，难道要把信仰交给诸神去做神术魔法师吗？”
苏羽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原来这个世界的人都能活两百岁，真羡慕啊！可是我苏羽只能活八十岁呢。
苏羽深深的鞠躬：“王老，对不起。”
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老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滚，给老夫滚……”
楼梯上，苏羽伸出手，把玩着手中的水球，然后一把捏破。
“可惜了，神奇的魔法。”
而在他的身后，房间里，老王用轻的只能被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还会回来的，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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