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魔
砰！
姬荣远远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嘎查！仿佛肋骨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从姬荣口中喷出。
“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不过没关系，下一回，我会更重一些。”
姬轩乐呵呵的，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喝醉酒一般，迈着八字步，一步一步的向对方走去。
“哎呀！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冷不丁的，我头还有点小晕。”
姬轩的眼前有重影出现，那是数千年来，他们这一脉，因为被族中压迫，而枉死的先辈。先辈们血液流满全身，空洞的眼神中，血泪流淌，口中喃喃自语，仔细听去，那声音似乎是‘为我报仇’‘杀，杀了他们！’。
“是吗？这样就好吗？”
姬轩的笑容逐渐变冷，一脚踩到姬荣胸前，豁然用力。
咔嚓！
姬荣的胸前下陷，肋骨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入耳中。
一寸。
这是胸口下陷的距离。
此时，只需要再用一点力，断裂的肋骨便会刺入姬荣心脏，取掉他的性命。
对未踏入金丹境的人来说，心脏破裂，必死无疑。
姬轩冷笑着，耳中的凄鸣之声越来越大。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将踏上反击姬家的第一步！”
姬荣咳血，眼中流出恐惧：“别杀我！别杀我！救我，荒少救我！”
姬荒，这个中了姬轩掌心雷的白衣男子，豁然从地上跃起，掌心中，早已蓄势待发的掌心雷，陡然轰向姬轩后心。
啪！
一巴掌。
在姬荒的掌心还没轰道姬轩后心时，姬轩仿佛背后有眼一般，反手打出一巴掌，将姬荒扇到墙边。
“为什么！”
姬荒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姬轩。这一巴掌的威力并不强大，蕴含的法力也没有多少，只是堪堪能将他扇飞，然而正是这样，他才更显震惊，这种感觉，就仿佛他故意送上去让姬轩扇飞。
这种智商上的压制，让自命不凡，让23岁便凝结金丹，自觉能引领时代潮流的姬荒，心痛不已。
心，远远比脸更痛。
“你以为，姬荣都能发现的事情，我会发现不了？”
姬轩起脚，伸手拽住姬荣的衣领，将其高举过头，旋即重重摔在地上。
轰！
地板碎裂，碎裂的青石四处横飞，打在姬荒脸上，发出扑扑的声响。
“噗！”
姬荣的血液仿佛不要钱一般喷出。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杀了他！”
耳中的哀鸣越来越重，姬轩的双眼渐渐泛红，一缕黑色的魔气，在其身上涌现。
“你，你入魔了！”
姬荒惊叫道。
入魔，是修行者最为恐惧的一件事。
入魔之后，修行者心中的仇恨将会无限放大，变身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机器。
而入魔的特征，则是真气魔化，双眼泛红。
“入魔吗？可能是吧……”姬轩再度将姬荣高高举起，魔气环绕下，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如果入魔能够让我这一脉沉冤得雪，纵使入魔又何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耳中的哀鸣越来越重，那些逝去的先祖，仿佛再度复活，出现在姬轩眼前，越来越真实，似乎只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杀死，就能与他们再度相会。
姬轩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眼中泛起些许红芒。
一眨眼，血色充满双眸，漆黑的眼珠在血色的环绕下，仿佛血狱的黑日。
“喂！姬荣，你说……杀了你可好？”
话音落地，浓郁的魔气从姬轩身上喷涌而出，将其整个人笼罩。
“不说话吗？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一只苍白的手掌，从魔气中钻出，向姬荣的心脏抓去。
姬荒咽着口水，艰难说道：“他已经晕了，没法说话。”
“是吗？”
轻蔑的声音从魔气中传出，仿佛打脸一般，姬荣骤然发出凄厉的嘶喊：“别杀我！我错了！咳！”一口鲜血溢出，“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姬轩啊！你可是20岁就能凝炼金丹的天才，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将自己的前途毁了呢？”
仿佛被这句话打动一般，伸向心脏的手骤然停下，澎湃的魔气恍惚间消减不少。
眼见自己似乎有存活的希望，姬荣更加卖力的吹捧起来。
“您想想，您可是雷震子先祖一脉唯一的后人，杀伐利器黄金棍是您的，能生出风雷两翅的风雷枣核也是您的，这硕大的姬家，有四分之一都是您的，而我，比起您来说，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姬荣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姬轩耳边，先祖们的身影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杀了他，杀了他，他只是在骗你！想想看，如果你真有他说的那样重要，姬家又如何会这样对你！如何会这样对待我们！”
“轩儿，我死的好冤啊！”一个胸口插有长戈的先祖哭嚎道。
“轩儿，帮我报仇！”一个万箭穿心的先祖目流血泪。
“够了！”
姬轩一声轻叱，旋即，胸口插有长戈的先祖凄厉道：“轩儿，你不想为我报仇吗？我可是你亲祖父啊！”
“如果……你真是就好了。”姬轩擦掉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猩红的眼眸恢复清明，他平静的说道：“我的先祖，至始至终，都不会做出伤害同族的事情，他们是伟大的，而你们这些心魔，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嘎嘎嘎……没想到临门一脚你竟然清醒了过来。”万箭穿心的先祖嘴唇一翘，身体爆裂成一团黑雾，变成一团黑色的影子，漂浮空中。
“有光必有影，光芒之下，黑暗随行，我是心魔，心魔是我，我无处不在而又无所不能！姬轩，这次你赢了，希望下次，你还能够赢。”
“嘎嘎嘎……”
一团团黑屋爆裂，化作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在空中不断飞舞，发出‘嘎嘎’的怪笑，骤然，所有的黑影消失不见，天地骤然放晴。
“求求你，放过我……”
长时间被举在空中的姬荣，因为缺氧，口边泛起了白沫。
“滚吧！”
黑色的魔气中，一声轻喝传出。姬轩手一用力，将姬荣扔到门外。
哗！
魔气消散，变得更加精纯的真气，在姬轩体内不断流淌，经历了心魔的考验，姬轩的修为进步一大截，刚刚踏入金丹的修为，彻底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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