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坐在桌前临帖唉!我的毛笔字不提也罢现在那是我心头一痛。这几日被十阿哥已经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次。我也由刚开始的脸红到现在坦然受之。

  那日骑马玩得是十足开心十阿哥就不用说了为“满人马背上得天下”做了现场演示。就连略显单薄的八阿哥也是身手矫健。我在马上坐了一会觉得坐在马上还不如坐到草地上去就索性坐到草地上远看着他们。回来的路上十阿哥还嘲笑我说象是汉人的小姐。我心想本来就是汉人的小姐。只是回来后虽因为八阿哥派小厮事先打过招呼姐姐没说什么可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因为玩得开心我觉得还是值得。

  从那日后十阿哥隔三茬五的总会来看看我有一日我问他“旮旯”怎么写他也回答不上来我们互相嘲笑对方几次只好作罢。这段时日若说我有大的收获那就是我和十阿哥的争吵友谊飞展。借用巧慧的话说“十爷是隔几日不被小姐刺几句心里就窝得慌。”我窃笑他一小屁孩和我斗?不过这么一来二去我觉得他已经不是那个我心中的草包了也许胸无城府文墨不通莽撞冲动有时还不讲道理可我觉得他倒更象我在现代的朋友我不用去揣度他心底的意思我可以直接地把喜怒哀乐表现出来。

  我又写了几个字觉得再难集中精神也就索性搁笔。透过珠帘隐约看到姐姐正在听一个小太监说什么然后挥了挥手小太监就下去了。我走出去让丫头给我端茶过来姐姐对我说“晚上贝勒爷要过来一块用膳。”我喝了口茶问:“十阿哥也过来吗?”姐姐道:“不知道说不准的事情。”她突然定了一下吩咐丫头们都下去坐到我旁边。

  我觉得架式不对可又猜不出她想说什么只好沉默着。姐姐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实在忍不住只好问:“姐姐我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姐姐点点头象是下定决心问:“你对十阿哥有意思吗?”“啊!”我有点惊忙道:“这什么和什么呀?我们俩只是玩得来而已。”姐姐看我脸上的神色不是装出来的松了口气说:“没有就好!”紧接着又严肃地说:“咱们满人虽没有汉人那么多规矩可你一个姑娘有些分寸要把握好了。”我有点气又有点笑气的是说了几句话玩了几次还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好象我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笑的是姐姐和当年找我谈早恋问题的高中老师可真是象。

  八阿哥来时我和巧慧正在院子里踢毽子我已经踢了四十下我现在的最高记录就是四十我想着要冲破记录所以明看见了他但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踢巧慧和别的仆妇要请安八阿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家只好都呆愣在当地看我踢毽子。454647唉终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自己停了下来。装做刚现八阿哥的样子慌忙请安这才一院子的仆妇丫鬟们纷纷请安。

  八阿哥取笑地看着我赞道:“踢得不错!”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心里想虚伪!这里的丫鬟踢得好的简直是好象全身上下到处都能踢毽子而我只会用右脚踢这也能是好?

  仆妇们挑起帘子八阿哥率先进去我随后跟着进去还不忘转头对巧慧说了声“记住了47下!”。站定了现正对八阿哥站着姐姐正低头帮他挽袖子我四周看看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只好看着姐姐和他。

  姐姐挽好袖子一抬头看我正盯着看他们脸一红道:“杵在那里干什么?”我这才觉得是有些不太对脸有些烧转过头讪讪地说:“就是不知道干什么才杵在这里的。”八阿哥笑说:“这么多椅子你不知该做什么?”我心想这是赐座了找了把椅子忙坐下。姐姐说:“你也擦洗一下准备用饭。”

  吃过饭漱完口撤了桌子。丫鬟们又端了茶上来。我想着上次八阿哥虽来用了膳可很快就走了。看这次不急不忙的样子今晚怕是要歇在这里了。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八阿哥说:“再过几日就是十弟十七岁的生辰因不是什么大生日宫里大概也就随便意思一下。我们哥几个却想借这个机会私底下好好热闹一下。十弟还未有自己的府邸所以我琢磨着就在我这里办。”

  姐姐想了一下说:“我没有操办这个的经验不如问问嫡福晋的意思。”八阿哥喝了口茶说:“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再说这也是十弟自己的意思。”姐姐看了我一眼道:“那就我来办了。”

  八阿哥缓缓说:“既是私底下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大家只是找个地方热闹一下而已。”“太子爷来吗?”姐姐问。“帖子肯定是下的来不来说不准。”姐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姐姐垂目不语八阿哥看着前方也不说话。我端起茶盅要喝却现已经喝完只得又放下丫鬟上来添水我摆了摆手她又退下去。我觉得气氛越来越怪只好站起干巴巴地说:“贝勒爷若没什么事情吩咐若曦先行告退。”

  八阿哥刚抬手姐姐忙道:“这么早就睡吗?”我笑回:“不睡回去临帖。”姐姐又道:“这才吃了饭多大会就临帖回头胃疼!”我心想反正我是现在不能走只好干笑两声复又坐下。招了招手让丫鬟添水。八阿哥嘴角含笑看着我们。我琢磨不出来他是否不悦只好放弃。

  沉默沉默一直沉默。我修身养性的功夫不能和他二人相比实在无法忍受。我站起道:“拿围棋!”我忙叫道:“我不会下围棋我们下象棋吧!”八阿哥却摇头说:“不会!”我“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坐回椅子上。

  是沉默又是沉默还是沉默!跳棋军棋扑克官兵捉贼仙剑奇情….我现我想的已经对解决现在状况毫无帮助了赶快扯回了思绪。

  “我们下围棋吧!”八阿哥问:“你不是不会下吗?”我问:“不能学吗?”他想了想嘴角的那丝笑容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脸说:“那好!”我有些恍惚想起那次在马车上的笑眸。然后突然明白原来当时觉的不同是因为他的眼睛上次他的眼睛也在笑。平时他的笑从未进到过眼睛里。

  八阿哥粗粗讲了规则说边学边下。他让我执黑先行。小时候爱慕虚荣时也打过围棋谱最后上了高中学习越来越忙本来也没兴趣就把这个极其费脑的围棋给丢了转而玩简单易学的扑克。我想了想惦记着那句“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找了一角落子。姐姐侧坐在我身边。我本来有意让姐姐多学一点可看她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只好作罢。一会的功夫棋盘已经是大半片白色山河。我心里有点郁闷“贝勒爷也不让让我?”八阿哥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让你?”我哭丧着脸说:“让了都这样这要不让…”他问:“还继续下吗?”我说:“下!”既然已经输了只能尽量争取少输一点。腹中只能割舍让白子吃吧。守着两个角绞尽脑汁地拼命地想当年一些残存的印象。最后不知道是我想出来的方法真起了作用还是他让了我反正我的两个角是做活了。

  八阿哥看着棋盘问:“你学过下围棋?”我说:“看别人下过知道一点点!怎么样?”他戏谑地看着我说:“不怎么样!不过知道‘壮士断腕”不做无谓纠缠也不错了。”我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心想八阿哥今天肯定要歇在这里的于是站起说:“若曦告退!”八阿哥点点头姐姐站起吩咐丫鬟们准备浴汤。我做了个福就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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