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章 我只要你的……心
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或许是因为身体每况日下，或许是因为……
锦曦的性子渐渐变得冷漠而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必定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愤，残暴而狠辣。
只是，也渐渐忘记许多事情，从前做过的事，见过的人……金字和银字都在记忆里逐渐模糊，甚至不记得曾与离枢为敌。
未央很焦急，离枢却心安理得，觉得这也是好事一桩，至少……她会忘了宁弦。
宫中的事已经完全交给离枢和未央，锦曦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吃吃喝喝，睡睡醒醒，遛鸟捞鱼，日子过得舒服而滋润。
从飞云池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骊宫，恍然记起这是离枢的寝宫，就心血来潮的走进去。
离枢喜静，寝宫中向来女婢不多，又值清晨，大多人还未起，宫内一片宁静，惟有袅袅的麝香徐徐飘荡在空气中。
锦曦轻而易举的穿过长长的回廊，好奇的东张西望。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踏进离枢的住所，虽然有些陌生，但她认得离枢的房间是在走廊的最尽头，想到离枢还赖在床上，一抹好笑就划过嘴角。
一名面容娇媚的婢女就匆匆忙忙迎面而来，外罩一件深色斗篷，长发散乱，里面只着一件月色的薄纱，曼妙的酮体若隐若现。因为垂着头，并未注意到锦曦，大概也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敢踏入离枢的寝宫，匆匆的擦身而过，锦曦一伸手指勾住她的衣服。
女子惊讶的回眸，目光在落在锦曦的脸上霎时转为惊恐，慌忙跪下去，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参……参见……宫主大人。”
锦曦微微俯下身，一手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仰头对着自己，缓缓的，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完全不知锦曦要做什么，但是对锦曦的传闻听说不少，不由得浑身打颤，哆嗦着唤道：“宫……宫主大人？”
锦曦挑眉问道：“祭祀的女宠？”
“是。”女子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锦曦笑笑又问：“叫什么名字？”
“秋……秋月。”女子脸色惨白，不知道锦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秋月啊，”锦曦勾唇一笑，眯起眼睛赞许的道，“的确很漂亮呢，难怪会被祭祀宠幸，上次我见到的也是你吧？”
“……是。”秋月诚惶诚恐的答。
“唔，秋月啊，本宫有问题要问你。”
“回宫主，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啊，诚实的孩子最好了。”锦曦满意的点点头，露出狐狸般的微笑，“秋月，你喜欢祭祀吗？”
诶？
秋月整个人都愣住，这是什么问题？祭祀有女宠不计其数，而她只是其中的比较得宠的一名。祭祀固然完美无缺，可是做为奴婢的，哪敢去喜欢高高在上的主子。
锦曦会问这样的问题，秋月着实吞吞吐吐的答不出。
“咦咦？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敢答呢？”
“这……”秋月咬了咬嘴唇，完全捉摸不透锦曦的心思，她当然是爱着祭祀的，甚至做为他的女宠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奴婢自然是……爱慕祭祀大人的，愿意为了祭祀大人奉献自己的一切。”
“唔……好感人啊，”锦曦笑眯眯的看着她，缓缓道，“可是，怎么证明你是真心呢？”
秋月一愣，慌忙道：“奴婢对祭祀大人之心，日月可鉴，绝无异心。”
“哎呀呀，口说无凭嘛，”锦曦摇头晃脑的道，“这种事要用行动表示才行嘛……你也知道，祭祀大人每天日理万机，宫中的大事小情都要他来处理，不慎操劳，本宫又怎么放心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放在祭祀身边呢？”
秋月闻言慌忙重重磕头：“奴婢对祭祀大人绝无二心，是真心实意想在祭祀大人身边服侍的，请宫主大人明察。”
“既然这样，”锦曦开心的裂开嘴角，露出最灿烂的微笑，用轻快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就用你的真心来验证好不好？”
呃……秋月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锦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结结巴巴的张口道：“奴婢……不明，请宫主大人……明示。”
“你好笨哦，”锦曦嗔怪撇撇嘴，饶有兴味的俯下身，洁白的食指在秋月的胸口上打着圈圈，笑着道，“就是……心啊。”
秋月张大了嘴巴，嘴里能塞进一只土豆，难以置信的望着锦曦，愣了半晌，才拼命的磕头：“奴婢罪该万死，请宫主大人饶了奴婢吧。”
“诶……何罪之有啊？”锦曦笑嘻嘻的伸手去拉她，“你别怕嘛，只不过是证明一下你对祭祀大人的真心，你若是真心的，我又怎么会罚你呢。”
验证……真心？！
早就知道锦曦素来喜怒无常，没想到会变态要用这种方法来验证忠诚。秋月像见了鬼怪一般望着锦曦，禁不住步步后退，苦苦求饶：“不……宫主大人，求您……”
锦曦见状不悦的嘟起嘴唇，嗔怪的道：“唔……你那么害怕干嘛？难道对祭祀大人是假情假意？”
“不不不……宫主大人……奴婢……”
“小锦曦啊……”一声充满磁性的嗓音懒懒的自身后响起，离枢只披一件镶珍珠纽扣的墨色丝袍，袒露着光洁的胸膛，半眯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显然是被刚刚的声音吵醒的。
锦曦好整以暇的转身，笑嘻嘻的看着他，欢快的打着招呼：“呦，祭祀早啊……”
离枢扬起玉锥子似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一大早的又是唱的哪一出？”
“本宫在帮祭祀验证下人的忠诚啊。”锦曦答的理所当然，笑着问，“祭祀也一定想知道秋月是不是真心实意吧？”
“所以……？”离枢挑眉看着她，只侧着半边身子倚在门前，并未挪动半步。
“所以祭祀大人只需待在一旁观瞻，这种事就交给本宫吧。”
锦曦说着，脸上不再有笑意，取而代之的冰冷的残忍，就如同五指尖的村村锋芒，闪烁着锋利之光，缓缓伸向秋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