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堕落
一年后……
五光十色酒吧，其实就是另外一个时空的fish酒吧，不过历史被改写了，这个时空，南宫非凡并没有和段灵溪携手创办一个叫fish酒吧的地方。
听闻五光十色酒吧的后台背景很硬，但是没有人知道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
酒吧还是原来fish酒吧的那个位置，还是限制人数，每天有限额，大家为了挤入这里喝一杯酒，差不多都是要挤破头的节奏。
这种饥饿营销的方式很奏效，五光十色的生意也相当火爆。
“sofia，有老板找你！”大姐走进了休息室，对着坐在角落上抽着烟的左雅大喊。
sofia是左雅的英文名字，在这个地方，陪酒的女人一般都不用真名。
她从啤酒妹一下子升级到陪酒女，主要是推销洋酒为主，客人买得越多，她们的提成就越高，是啤酒妹的几十n倍。这里面的啤酒妹和陪酒女，名义上是卖酒的，实际上如果价格合适，她们又乐意的话，可以带她们出去。
所以这里的陪酒女，大多数出来卖为主，毕竟比起卖酒，金钱来得还要更快一些。
左雅来这里主要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自甘堕落，她依赖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回家倒头又睡，醒了接着上班，反正她来这里是混酒喝的，以一种自我摧残的模式，浑浑噩噩地混了差不多一年的时光。
左雅喝了一圈出来，跑到厕所的马桶里吐了出来，呕吐的声音如雷贯耳，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她的同事lily刚刚走入厕所，就看到了左雅熟悉的蓝色亮片裙，她一如既往地跌坐在那个位置，像一条死鱼一般，在马桶上醉生梦死。
“sofia，你这是何苦呢？”lily依靠在她所在位置的门口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出去一个晚上，就可以不用工作一个星期，你看看我多潇洒，喜欢就来，不喜欢就不来，而且我赚的钱又比你多太多，你看看你，每天喝到穿胃了，能赚几个钱？”
左雅在马桶的旁边抽了一点纸巾，轻轻地拭擦着嘴巴的位置，然后把纸巾丢到马桶里面，按下冲水的按钮。
lily上前，扶了一把跌跌撞撞的左雅。
“你不要太死脑筋，看到合适的就钓着。”lily在传授她的秘诀。
左雅摇摇头，说：“我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可以让我忘记很多烦恼。”
lily无奈地摇摇头，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比起那些十八二十二的女生，你真的是太老了！如果不懂得把握先机的话，你迟早就会被淘汰，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好，赚够了钱，然后就洗白。”
左雅笑着摇摇头。
她才不在乎什么洗白，她感觉她的人生已经彻底地黑了，无论怎么洗都不会白。
她多么希望就这样倒下来，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都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lily无力吐槽她了，无奈地转身，跑开了。
左雅盖上了马桶盖，坐在了上面。
这一年以来，她没有力气思考那些让她十分痛苦的事情，因为酒精救赎了她。
待酒劲退去一点，左雅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了她刚刚跑出来的包间里。
里面乌烟瘴气，空气中掺杂着酒精和二手香烟的味道。
穆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内地人，今年四十多岁，在国内是做木材生意的，经常会跑到五光十色酒吧，还会特意点左雅服侍他喝酒，他丧偶已经有好几年时光，前段时间认识的左雅，对左雅很感兴趣。
约过几次外出，左雅都拒绝，所以他便觉得左雅是好女人，萌生了想要跟她过后半生的念头。
他见左雅回来后，十分殷勤地让出了一个位置，拍了拍空开的那个位置，示意左雅坐下来。
左雅坐到了他的旁边，随即拿起了一杯洋酒，说：“来，我们接着喝！”
他按着左雅准备倒酒的手，说：“你喝太多了，是该休息一下！”
“你的朋友不是说了吗？我喝多少，你们买多少，你可不要甩赖皮！”左雅说。
“没有的事，就算你不喝，我也会买。”
左雅微微一笑。
他拿着左雅的手腕，手腕上的伤痕十分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什么刺激的，才会走上了这条路。
他夺过左雅手中的酒瓶和酒杯，平稳地放置在桌子上。
十分认真地看着左雅说：“sofia，你不能这样喝，你的胃会伤到的。”
穆老板看得出她的主要目的不是销酒，而是喝酒。
“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我不喝酒的话，那我怎么将这些酒销售出去呢？”
“你吧！就是太直了，你就不会学学其他人吗？”
穆老板指着坐在隔壁老板身旁的另外一个陪酒女，她还没喝到一杯，就说头晕头疼的，把头挨着老板的肩膀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个老板都不好意思再跟她劝酒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穆老板说。
左雅摇摇头，说：“没有任何困难，你想多了，穆老板。”
“那你的手上是怎么回事？”
穆老板指着左雅手腕上的伤痕。
“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曾经为爱自杀。”左雅淡淡地说。
“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穆老板伸过双手，紧紧地握住左雅的左手。
左雅连忙抽回了手，说：“我们还是喝酒吧！”
左雅俯身，想要拿酒瓶的时候，穆老板制止了她，说：“我最近频繁地过来k港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因为你。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要照顾你。”
纠缠了那么久，终于把话摊开了，也好，趁着这次机会，双方把事情说清楚。
“穆老板，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况且我也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你的条件那么好，总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左雅说。
“可是……”
“我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还光顾我买那么多酒，可是我真的对你没有什么意思。”左雅说。
坐在穆老板另外一边的男性朋友听到左雅这么一说，他顿时来火了，一把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陪酒女，指着左雅的鼻子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穆老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上等货色啊？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陪酒女！”
穆老板觉得他说话太过分，连忙瞪了他一眼，他连忙闭嘴了。
穆老板转过头看着左雅说：“对不起，他说话……”
“其实你朋友说得对，我这样的身份配你来说，确实是高攀了。”左雅说：“算我不识好歹，谢谢你的宠爱，但是我无以回报。”
穆老板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不强迫你，既然不喜欢的话，我勉强也没有幸福。”穆老板非常通情达理地说。
“这杯酒，我敬你！”左雅倒了一杯酒，对着穆老板一饮而尽。
穆老板十分失落地点点头。
“以后你也不必特意来找我了，我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左雅说。
拒绝了穆老板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左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起码没有感情作为基础的“生意”，这样会让她觉得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sofia！”
今天刚刚开工，就被人点名前来陪酒。
包间里面坐着的正是那次为穆老板出头的那位老板，以前见过几次，不过他们都没有任何交集，每次过来就一定要点两个以上的陪酒女，最后也会一起带着离开。
“哟，原来是王老板啊！好久不见。”左雅说。
“你倒是老了不少！”王老板哈哈大笑。
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女人不得已地笑了一笑。
“怎么，不开心吗？”
他紧紧地抓着她们两个人的肩膀，一直在询问她们：“给你们钱还不乐意了，现在给爷笑一个都这么委屈？”
“不是……”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王老板脾气很冲，总是喜欢对着这些女人大吼大叫。
不过做得了这些，就要学会承受这一切的，这种事情，她们都司徒见惯了。
“你还愣住在那里干嘛，还要不要赚钱了，倒酒！”王老板用脚踢了踢桌子。
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女人欠欠身体，生怕他会激动打她们。
左雅上前，准备给他倒酒的时候，他突然用脚顶开了左雅的手。
“我要你用嘴巴喂我！”王老板笑着舔舔唇。
左雅觉得很可笑，她是卖酒的，又不是卖肉。
五光十色酒吧有规定，如果陪酒女不愿意和他们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完全可以拒绝他们。
“我想你搞错了吧！”左雅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是看在他是客人才会对他客气一点，想不到他居然得寸进尺。
“搞错？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王老板站起来，紧紧地掐住了左雅的下巴。
“你在装什么清高，你真的以为你是明星啊？”
左雅面不改色，眼神犀利地看着他说：“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你脚下的尘埃，你可以瞧不起我，侮辱我，但是你胆敢动我一根汗毛的话，你就试一试好了！”
“哟哟哟！还发脾气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根葱！”
王老板松开她的下巴，抬手对着她的脸闪了一耳光，左雅没站稳，摔到了地上。
他叉开双腿，双手叉在腰间，看着左雅说：“老子今天弄死你，又奈何得了我什么。”
另外两个女生眼看不妙，连忙跑过来，一左一右地站在他们的身旁。
“王老板，算了吧！”
“是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了。”
王老板一把将她们两个人推开，大声喝诉：“等下我就把你们两个人一起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