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猛然出现

  随着一只脚踩上光斑,我的测试便开始了。

  脚下的光斑,在我踩下的瞬间就开始淡化,我下意识的迈出一步,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落脚的位置,落脚的位置上有一个淡淡的光影。我没有停顿,紧接着做出了第二个动作,转身左跨一步。左脚落地轻点一下,右脚紧随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另一个光斑上。我整个人的重心跟随着右脚一齐向前。

  我的重心到达了右脚上,又不停的继续向前移动,仿佛整个人随着自己的惯性而向前飞去一般,翻在了空中。我下意识的将双手撑了起来,身体却还在自己向前,落在了一个孤立的光斑上,重心不停地移动,这一次落在了我的胸前,我趁着刚下落的摆动,双手使劲一撑,双脚向上登去,之后整个人蜷缩,蹲落在了下一个光斑之上。

  我在空中不停地左右腾挪,上窜下跳,这种前进方式极其的奇怪,但这也正是我看到的那些光影所留下的路。

  光影十分的奇怪,每次只出现在一个光斑上,并且当你在触碰到这个光影的时候,另一块光斑上立刻就会出现下一个光影,还附带着一个动作,似乎就像引导着我向前一样。

  我第一次感觉一百米的距离是那么的短,因为在我还没觉得时间有多久的时候,就走完了这么多的路程;也第一次觉得一百米会这么长,因为就在我刚刚通过那一条路后,整个人的体力就被耗得差不多了。

  我下了台,勉强的走了几步,看着身边围着一大堆的的人,还一个个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似乎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我感觉越来越累,勉强着自己向任若和师父他们走去,全身被一种困乏感包围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样子不行!我猛地举起拳头,对着自己的胸口一拳擂去。体内似乎有什么向着头顶急速的冲了过去,撞在了天灵盖上,之后又在整个头颅之中震荡起来,一股清凉感也随之冲入脑中。我整顿时个人清醒了不少,便继续向着他们走去。

  怎么感觉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呢,所有人都像静止下来一般,我也如同静止一般。只有我的思绪还在转动,身体却无法动弹。

  不,不是说有的人都静止了,是我的思维太快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的思维加快了很多,快到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跟上。

  人可以意识到到的最小时间是0.1秒,即一个普通人在一般情况下身体可以在0.1秒里意识到正在面前发生的事,不论是看到,听到,或是闻到,摸到,哪怕舔到,你都可以在0.1秒内产生“我正在××这样东西”的意识,而随之便是反应,或许是条件反射,或许是非条件反射,都将在接下来的0.2内产生。

  但是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放慢了五秒一样,我也一样。明明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五秒内可以到达那里,但却迟迟动不了,需要五秒的路程整整拖了二十五秒的感觉。这就好像打游戏的时候全世界的网速延迟都飙到了300,你明明明知道怎么做,却迟迟动不了。

  我的体力在不停地消耗,意识中的二十五秒一点点的过去,身体也渐渐地难以拖动了,头上的清凉感和震荡感渐渐地消退下去,疲乏感又一次出现。

  我眼前又开始模糊了,渐渐地黑了下去,似乎整个天地都在转动,我整个人倒了下去。

  似乎在倒下的瞬间,我的时间感就重新恢复了。

  隐隐约约的听到惊呼声和喊叫声,脚步声也渐渐的到了我的跟前。

  我的一切感知都消失了,整个人彻底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身上盖着被子,土炕烧的很暖和……不,也许说热更合适。我被被子裹得紧紧地,身下和身上还各有一层被子,头上敷着一条冰冷的毛巾,我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旁边有一个人在不停的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似乎在烧着热水。我眼睛模糊不清,整个人也昏昏沉沉。

  整个身体感受到越来越多的热量,口干舌燥的,我尽力的发出了一些声音,却不想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像破鼓风机一样,只有“嗬嗬”的声音。

  “你醒了!”一阵女声传来,有些沙哑,却感觉非常熟悉。

  话音一落,土灶前的人向我走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我努力地睁大眼睛,这才模糊的看出了眼前之人。是任若,她坐到床边,用手轻扶起我的头,另一只手的碗已经递了过来,碗里有一些褐色的汤汁,不知道是用什么熬出来的。

  我本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自己也渴的不行,便张开嘴任由她将碗里的汤水喂了下去。她喂的很慢,半碗的汤水在她微微的倾斜下愣是流了将近二十秒(不要问我为什么算时间,是个汉子在妹子怀里都会计算自己可以待着的最大时间)。喂完后,她细细的拿起另一块毛巾擦了擦我的嘴角。这时的我视线已经稍微清晰了一点,我看着她取下我额上的毛巾,在一旁的水盆中不停地漂摆,毛巾一点点的由温热变得冰凉下来,她拧了拧,又敷在了我的头上,接触到冷毛巾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才适应下来。

  任若又忙将那只汤碗洗了洗,放在一旁,这才坐了下来,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好多了。

  任若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刚刚测试完走了没几步就倒下去了,大家吓得都跑过去想看看你怎么回事。当时看到你满脸发紫感觉就好像中毒了一样,大家都吓了一跳,二胡和大马想把你立马搬回来,结果一摸你整个人都烫的不行,就好像是刚从锅里出来的螃蟹那么烫,最后还是雁风爷爷才把你背回来的。”

  我听了这些,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一波三折啊,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三天了吧。”任若回答道。说着还用手碰了碰我的头:“嗯……温度降下去了不少,话说你这几天的发烧居然没把自己烧出问题,简直是福大命大。”

  “嘿嘿……”我无力地笑了一下,又说道:“这几天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么?”

  “是啊,二胡他们四处找医师,不过这么大一族人里居然没有几个医师,真是有些奇怪啊……最后还是师傅找的一个武师,武师说了几种药草这才把你治成现在这样子。”任若声音轻缓下来,似乎是专门为了照顾病人才说的,鼻尖上黑灰还没有擦干净,脸上也东一块西一块,就像是一只花脸小猫。

  我心里一阵悸动,似乎是有什么触碰了心底一般,温暖的感觉随之蔓延全身,我突然有很多话都想要说给她,让她知道我的想法,但这千言万语最后也没能说出口,我有些胆怯,生怕她的拒绝。

  “谢谢你。”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三个字也被用另外的三个字代替。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心中总有一股热血想要冲上头顶占领智商的地位。但是碍于我现在躺着,心脏海拔低于大脑,所以……迟迟冲不上高地啊……

  “没没没关系……”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她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

  两个挂在墙上的火把散发着低微的光,洞内因为土炕和土灶的关系变得有些温暖,让人有些许的慵懒感。我依然直勾勾的盯着任若,她依然偏着头,偶尔偷偷地瞟过来一眼也都被我逮住。似乎是太热了,我们两人都有些脸红红的。

  温度还在升高,暧昧的气氛随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雾气一点点的升高。

  她不再躲避了,慢慢的偏过了脸看着我。我们的视线接触的那一刻,似乎有些什么刺激着我。雾气有些大了,她似乎是为了看清我,慢慢的靠近。我依然还躺着,而她似乎以经快趴下来了。

  我有种感觉,如果再继续向下,那么我们的鼻尖一定会擦在一起,我有些想要伸手捧住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我将手缓缓地从被子里抽出,向前伸去。任若也将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不过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这种桥段我很熟悉,接下来一定是我们俩互相捧脸凑近,然后深情一吻,拉近被子扔出一衣服一阵暧昧然后情定一生。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惜没有做完。

  我们互相捧住了对方的脸,慢慢的凑近,她的发丝遮住了一只眼睛,散发出一阵迷人的神秘感;眼帘微微颤动,显示出主人的紧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我明显的感受到她小手的颤抖,兴奋而害羞,又带有丝丝的恐慌。

  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了!

  二十厘米……

  十五厘米……

  十厘米……

  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激动。

  她一脸的虔诚,仿佛正在祷告的修女一般。

  更近了!

  五厘米……

  四厘米……

  三厘米……

  两厘米……

  突然!门外闯进来了好几个人!

  “卧槽!你们干吗呢!屋子里怎么全是水蒸气啊!”

  还做不做兄弟啦你们这群混蛋!劳资都快要成了你们立马就冲了进来是闹哪样啊!

  “呀!”任若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撇开我的手,红着脸跑了出去。迎面似乎还撞到了二胡。

  没错,门外进来的正是我的四个死党,他们在外面看到我这里不停的向外冒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急忙跑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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