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锦华城内初相见

  原来他们都一样。了解了。明白了他的害怕,竹清璇在他怀中轻微一笑,踮起脚尖,在柳怿寒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他,“柳大哥你一身的侠气,少年英雄,潇洒俊逸,是多少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你怎可说自己一身草莽之气呢?要说怕,该怕是我啊。柳大哥,璇儿的心中永远只有柳怿寒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她从腰间取下一块雕琢精致的美玉,“此蝴蝶玉佩我也赠予你,玉在心在,玉不在嘛……”竹清璇调皮的故意不说下去。

  柳怿寒忙问,“玉不在怎么样?”

  竹清璇柔情似水的看着柳怿寒,娇柔道:“玉在心在,玉不在情亦在也。”

  柳怿寒舒心一笑,紧紧抱住竹清璇,心头再无疑虑。

  天空刚刚破晓,柳怿寒和竹清璇便匆匆离开了破庙。因为竹清璇娇弱且有伤在身,加上柳怿寒舍不得她劳累,因此柳怿寒在市集买了两匹马,一路飞奔朝白云山庄而去。经过上午半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终于在近午时分进了锦华城。

  “没想到锦华城那么大,那么热闹!”竹清璇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听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由得感叹道。

  “是啊,这江南富庶之地,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们赶快找个人打听一下白云山庄怎么走吧。”柳怿寒附和道。

  “我没有……我没有,你,你冤枉好人……”

  “你别装蒜了,还不快拿出来……”

  “柳大哥,前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在围观啊?”竹清璇掂起脚,还是看不到什么。

  “人多复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柳怿寒说着,就牵着马匹朝茶馆走去,竹清璇也紧随其后。

  “还不快点?本公子没时间跟你在这耗!”只见一个面相清秀的白衣少年一手扣着一个农夫的手腕,不依不饶地说,还一边把他往别处带。

  “你放开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钱了?你有什么证据?你,你冤枉我!”农夫被少年抓住手腕,使劲了全力也挣脱不得,气得直跳脚。

  “这位公子,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先放开他吧。”一位持剑少年看不过,对白衣少年说道。那少年约二十来岁,容貌削瘦英俊,双目透着豪气,黝黑的皮肤玉那一袭白衫相互映衬,尤显英气勃发。他正是天极门掌门叶行天的大弟子展泽恒。

  “你认识他?”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了展泽恒一番,不屑地说道。

  “在下并不认识他,可是……”

  “可是什么?你又不认识他,跑来管什么闲事?他偷了这位教书先生的钱袋,要是我放手的话,他早溜走了!”还未等展泽恒说完,白衣少年便打断了他的话。

  “那好,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偷了钱?”展泽恒见白衣少年一身华锦,便认定了他是纨绔子弟,在无理取闹,就干脆跟他扛上了。

  “证据?一搜便知。”白衣少年笑道,说着就抓起农夫的衣领。

  “住手!”展泽恒见状就更当他是恃强凌弱的公子哥,未细想便出手扣住了白衣少年的手腕,“你又不是官府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搜身?”

  白衣少年一见有人和自己做对,气不打一处来,“你挡得了我么?”说着,左掌便朝柳展泽恒推去。

  展泽恒挡住了这一掌,反手一抓,又要扣下这一只手腕。白衣少年连忙撤掌,自下而上,攻击他面门。

  “呵呵,公子身手不错嘛。”展泽恒轻松的以四两拨千斤之式将白衣少年的力道化解。

  “你别得意!”白衣少年话音刚落,冲着对方右肩就是一掌。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徒手便较上了劲。虽然那农夫想趁乱溜走,但无奈白衣少年总会在他要逃走的时候,又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衣领或是他的肩膀,不让他离开。趁着展泽恒撤掌的一个空隙,白衣少年从农夫的衣襟里抽出一包钱袋。围观的人顿时哗然。展泽恒见状,也愣在原地。

  “看到了么?这就是证据。”白衣少年得意地朝展泽恒晃了晃手中的钱袋,“看他衣着如此朴素,又怎会有那么多钱?”

  展泽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农夫见被抓住了把柄,自知理亏,双手抱头,羞赧的蹲在原地。

  “来,先生,这钱袋你收好,”白衣少年将钱袋放进教书先生的手里,“这下不会耽误为孩子们修建私塾的事了。”

  “多谢公子。”教书先生感激地向白衣少年深深地作了个揖。

  “这位老兄,”白衣少年一拍展泽恒的肩膀,促狭地说,“听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啊?是不是看我衣着光鲜,而他一身朴素便认定是我在作威作福啊?”

  展泽恒自知是自己错怪了人家,歉然地说:“方才是我糊涂,错怪了兄台,我向你赔罪。”

  “哼,算你识趣!”白衣少年颇有些得意。他转身揪起农夫的领子,嘴里嚷道,“叫你偷东西,跟我去衙门好好反省反省吧。”

  “公子,公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农夫一听要带他去衙门,顿时惊慌失措,不住的拱手求饶,“我只是一时贪心,要不是我老母亲和我娘子病的严重,急需钱治病,我,我也不会犯下着等错误啊!求公子放我一马吧,我若进了监牢,那她们就只能等死了呀!”

  “怎么?敢偷东西,不敢见官么?”白衣少年仍旧不依不饶,“又想出这种说辞来逃脱么?”

  “我没说谎,真的,真的!”见白衣少年不信他,农夫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茶馆的二楼中,柳怿寒和竹清璇品尝着香茗,那香沁人心脾,同时又观看着这出好戏。

  “璇儿,怎么看?”柳怿寒微笑着问坐在对面的可人儿。

  竹清璇看了那农夫一眼,“眉宇间的忧愁,看来他所言非虚。”

  “我们的想法又不谋而合了。”

  竹清璇闻言,轻笑,百媚横生。

  “公子!求你饶了我相公吧!民妇给你磕头了!”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吃力的拨开人群,跪倒在白衣少年面前,准备磕头。

  “哎,你这是做什么?”白衣少年没料到此举,忙把妇人扶起。

  这时,柳怿寒怀抱竹清璇来到人群中。竹清璇一看她面色饥黄,双目无神,便伸手为她把脉,“这位大嫂,你的肺庸病不轻,为何还不去看大夫?”

  “不瞒姑娘,刚才我相公说的句句属实。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我和婆婆的病去偷别人的东西。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过他这一次吧!”妇人流泪说道。

  展泽恒听了妇人的诉说,觉得他们颇为可怜,刚想拿出自己的盘缠赠与他们,没想到白衣少年已扶起农夫,并拿出三十两白银交与他手中,道:“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收好,快带你老母亲和你娘子去找个好大夫,治病要紧。”

  农夫不可思议的望着白衣少年:“公子,你放我一马我已感激不尽,我又怎好收你的银子?这,这……”

  “你这人真啰嗦,为何拿别人的钱可以,我的就如此推推诿诿?”白衣少年假意生气地说道。

  “多谢恩公,多谢……”农夫和农妇感激涕零的不住地对白衣少年道谢。

  “看他刚才如此趾高气昂,没想到也有如此善心。”竹清璇在柳怿寒旁边轻声说道。柳怿寒心里也是这般想法。而展泽恒不禁对这个翩翩公子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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