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里不辞行路远(1)

  匹雪白的马,一个少妇打扮的韶龄女子,携着一个精T7的男孩,构成奇异组合。

  他们行色匆匆,说是旅者,却是衣履洁净不沾纤尘,对于路途中的食住行都非常挑剔,连那匹马都浑身晶莹如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

  然而身份却值得商榷。美丽的女子虽做少妇打扮,如画眉色中却犹自透露几分稚颜,大不过十六七岁,而那个男孩怎样也有五六岁了,绝非母子,说是姊弟也不大象。

  这一对,自然就是华妍雪和宗品文话。

  玉雪儿的速度之快,真正跑起来,天底下没几匹马能够赶得上,何况许绫颜在那穷山僻壤里,奔出几十里才有另一个村落,而即使找到别的村落,那里有不可能有什么坐骑让她用。

  就算赶到了市镇上,能找到一匹好马的可能性也是极低。

  就算找到了好马,这马的性能大概和许绫颜自身的轻功速度差不多就算足够好了,又哪里能够赶得上玉雪儿?

  因此妍雪一骑当先,没两天就把许绫颜远远地甩开了。

  如今这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的关系好得很,除了妍雪对小大爷的架子有点吃不消以外。

  妍雪对于衣食住行不是那么讲究的,毕竟她出身贫困,而且跟着沈慧薇,钱财倒是不少,只是对于任何周围环境事物,也学得和她一样不在意不挑剔,过得去就行了。当然,以她如今的水平,所谓过得去,那是不差的。

  但是她的“不差”,碰上了这位小祖宗,简直没门。

  品文其实是两三岁以后。才被许绫颜找着地。当年刘银蔷产子本就不是光彩之事。而她除了给宗质潜地信里含混以辞说了一句外。没来得及向任何人说。看到这封信地。除了几近颠狂地宗质潜。就只有文锦云。而文锦云对信柬里说到“孩子夭亡”。总是持着怀疑地态度。之后她在与刘银蔷地对话里也印证了此猜测。但是没能探听出这孩子地下落。当时只想刘银蔷未婚生子。她避之尚且不及。怎能无故探问人家地**?谁料银蔷先逝。文锦云苦等两年。也不见宗、刘、许等数家有点动静。这情况是不正常地。刘银蔷一死。宗质潜几近崩溃。这个私生孩子地地位从秘不可言突变成奇货可居。这三家无论哪一家都要象疯了一样地抢他。既今静悄悄不闻风声。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宗质潜实在昏聩了。他完全忘记了银蔷地话。

  锦云暗自找过这孩子地行踪。只是为了某个私心。她也不愿意对外公开。她一直想找到这个奇货可居地孩子。有他在手。不愁刘玉虹、许绫颜等反戈相向。帮助她来救援沈慧薇。

  但她在费心寻找初见成果。即将找到这个孩子之前。突然失掉了有关品文地一切音讯。文锦云也曾猜疑。是不是宗家终于找回了这孩子。但种种迹象表明宗质潜压根儿什么都没想起来。她没想到是许绫颜带了去。纵然文锦云睿智多思。她却根本想象不到。许绫颜地偏狭。已经到了病态地程度。

  许绫颜认为。宗质潜以及他地母亲刘玉虹。亏待了自己地女儿。尤其是刘玉虹。正因她一意孤行。非得把她儿子塞给文锦云不可。才导致女儿委屈地生子。乃至生意全无。女儿留下一个孩子。她凭着敏感地心性猜到蛛丝马迹。但是宗家从来不问。从来不找。根本无视女儿以生命所付出地代价。她心中孤愤转至怨恨。

  同样经过数年秘密寻找之后。被她抢先一步找到了那个已经沦为流民之后地孩子。她以异常狠辣地手段杀死了一切知晓品文存在地人。把他带到了离清云园不远地小村庄。一方面是要离自己近。方便她能勤加照顾。另一方面则是要静。绝对地保密。为此她又不惜血洗附近三个村落。

  她不相信任何人。不喜欢任何人。她没有让园子里得知她在外面另外安置了一个家地风声。休说姊妹。即便是常常跟在旁边地近身丫鬟。都蒙在鼓里。她为品文在外面找了五六个年轻美貌地奶娘。一旦发现这些奶娘有任何不妥。便立时杀掉。而即使这奶娘毫无差错。过三个月她也一样杀掉。

  对人有多狠,对品文就有多好。品文吃、穿、用、玩,无一不是世上最珍贵奇罕之物,那个落僻的村庄,那间不起眼的茅舍,妍雪是不曾进去过,只要进去了,才会发现那里面的布置就是皇宫内室也不遑多让。品文但凡有一句话,不管有心、无心,还是小孩子不懂事瞎说,她都会为他办到。比如有一次品文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当时笑着没作声,品文一觉醒来,外面的屋子顶上,便悬挂满珍珠和钻石做的浩瀚星空……

  小孩子最易被感染,在这样环境下

  两三年的品文,不挑剔,可能么?

  那一天,华妍雪抱着他远远纵马奔开,或是马身一荡一动,小家伙很快就醒了,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抱着他的陌生人。

  妍雪一低头,掐了一把他的小胖脸,坏坏地笑道:“喂,叫奶奶啦!”

  品文眨着眼睛,大概是妍雪那张脸比较具有亲和力,他一点儿也不害怕,语音清亮地道:“姐姐不好,姐姐才不是奶奶,占我便宜,品文告诉奶奶!”

  妍雪翻了个白眼,小家伙拎得满清的:“就算不是奶奶,你也不能叫我姐姐啊!你得叫我姑姑!”

  “姑姑是什么东西?”

  妍雪被呛了一下,忿忿然道:“姑姑不是东西

  她噎在那里,然后听见一阵放肆无忌的童音大笑,小家伙目中流露出狡黠的光芒,洋洋得意。笑话,有许绫颜在,这五六岁的小家伙,就算住在深山僻野里,他能不识字不读书不懂得这些微复杂的辈份关系么?

  妍雪轻扣食指与大姆指,在他脑门上轻弹一记:“小家伙,别耍小聪明,你斗不过我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懂么?”

  “品文懂,”小家伙笑嘻嘻道,“姐姐好。”

  “姑姑。”

  “姑姑好。”

  妍雪这才满意了,小家伙又叫:“哎哟姑姑不好。”

  “干嘛?”

  “都是姑姑左一声姑姑右一声姑姑,品文肚肚咕咕了,怎么办?”

  妍雪不自禁地摸摸鼻子,喃喃道:“好象、好象你刚才,对着你那两个奶奶,连说话都口齿不清的,怎么这会儿这样会讲话啊?”

  品文笑嘻嘻道:“奶奶大,品文小奶奶就开心,姑姑没有奶奶大,品文也可以不要太小吧?”

  哗!妍雪只有惊叹的份:“你还是小点儿好。”

  “姑姑不会喜欢的。”

  “哼,何以见得?”

  “品文要嘘嘘,站着嘘嘘还是姑姑把我嘘嘘?”

  妍雪斗大一粒汗珠落下来:“……你还是不要那么小吧。”

  小家伙第二次胜利地笑了,然后蔫着小脸儿看妍雪:“品文肚肚在咕咕。”

  妍雪气啊:“咕咕也没法,你忍着。”

  小家伙眯着小眼睛笑:“姑姑叫品文‘姑姑’,品文肚肚就不咕咕了。”

  妍雪怒视,突然俯下身,在他腮帮子上咬一口,俯身那会儿真想重咬,舌尖舔到那肥嫩的小胖脸颊就舍不得了,蚊子叮一口都比她重些:“小家伙再胡说八道,我咬你一块肉喂给你吃,保证你不再‘姑姑’。”

  咬是没真咬,品文还真愣了一下,然后就放大声音笑开了,显得快活无比,拚命拉她道:“姑姑再咬!姑姑再咬!”许绫颜待他千依百顺,总是年纪过长,不会与之玩闹,至于三个月换一匹的乳娘们个个把这两人当凶神天杀对待,吓都吓死了,哪里想得到这样子同他闹?所以,妍雪搞这么一下,她就算泥足深陷了,小家伙可算是上瘾了。

  妍雪嘴巴里凶他,但是对于如此玉雪可爱的小家伙,哪里就真凶得起来,心里还真是很喜欢。两人一来两去,就这么熟悉起来了。品文忽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姑姑刚刚说两个奶奶,那个紫衣奶奶也是品文奶奶吗?”

  妍雪难得慎重地想了下,收敛笑容,道:“品文,喜欢那个奶奶吗?”

  品文道:“姑姑认识奶奶?”

  “你两个奶奶我都认识。”

  品文摇头道:“可是奶奶说品文只有一个奶奶,品文从来没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也没有那个奶奶。”

  妍雪微带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当然摸到一手他帽子上的小兔毛:“奶奶说得……对是对,可也不是全对,品文到以后也许会懂吧。”

  这事儿太敏感,她不愿意多说。

  品文知趣地不问。

  他先开始由妍雪抱着,等他醒了,小身体外加小棉祅,着实不轻,妍雪小心翼翼将他抱在身前,让他自己坐在鞍上,小家伙一眼看到雪白的马,他是见过马的,可是这样颜色的马从未见过,也没自己坐过,十分地开心,一边拍手一边欢呼,嘴里还大呼小叫着:“驾!驾!”

  只是过了会,他就扭股儿糖似的扭了起来,一个劲儿向妍雪身上挨。妍雪道:“又干嘛?”

  “屁屁疼。”

  妍雪一脸僵住的表情:“你才坐了多久,这、这、棉祅棉裤的,屁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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