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夜色温柔，我是疯神
当天晚上，娜娜留宿在杨泽晨这里。
第二天，她早起去上班；杨泽晨今天没有事忙，就窝在家里。
身为宅男，一旦生活变得稳定，就一心想要玩电脑……可是，一台新电脑的价格在2-3万左右，他刚存了6、7万，实在舍不得花。何况，娜娜还天天闹着要买车呢。
想到买车，他决定还是打听一下。打电话给马国闲，给他的bbcall留了口信。没想到不到两分钟，马国闲马上打了过来。
“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公用电话？”杨泽晨奇道。
“哈哈，不是！”马国闲兴奋地说，“我用的是为民哥的电话，他刚买的诺基亚6150！也是超薄机型呢，大小和你的摩托罗拉差不多！”
“哦，诺基亚出手机，哦不，出电话了？”杨泽晨挺意外，“多少钱买的？”
他记得，诺基亚出来之后，手机好像就走入平民时代，电子产品都开始降价，离电脑的普及也不远了，这是宅男的福音啊！
“嗯……比不上你摩托罗拉的贵，但也不便宜，两万多将近三万呢！”马国闲的语气颇有点羡慕，他的小野狼机车还没这个电话贵呢。
“你也不用羡慕，这些电子产品升级快，很快就会降价的。我问你一个事，有没有朋友有二手车要卖的？我最近急需代步工具。”
“喔，你要买车？现在发大财了？”马国闲显得很惊讶。
这也难怪，两个月前穷得交不起房租，现在就打算买车，这变化也太快了！
“嘿，发个屁财，真挣钱了还买二手的？主要是跑通告实在不方便，有些地方很远的，你也知道，没车很不方便。”
“这样喔……”马困闲定了一下，问了身边几位，这才继续说，“他们都没有认识卖二手车的，要不……过几天我们有个聚会，人挺多的，你也来吧，到时候问问别人。”
“那行，反正也好久没和你们喝酒了，哈哈，到时候你通知我。”
挂了电话，杨泽晨心里还想着诺基亚的事。
在他的时代，诺基亚已经成了一个退出江湖的符号存在，但它那庞大的影响力还是在人们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
马上就到2000年了……
这是一个神奇的年份，在各种惊悚的预言和末日的情怀之下，科技却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悄然改变着世界。
他记得，2000年的时候，手机和电脑如雨后春笋般一夜间就在内地遍地开花。原先校园周边全是游戏室的天下，半年之间全升级成了网吧！
这是一个好时代！
现在，去内地代理卖手机或电脑，应该会发财吧？
现在，把以色利大学生开发的icq汉化一下，改名cc，将来会科技巨鳄吧？
现在，弄个网上平台让大家免费摆摊卖东西，将来会富甲天下吧？
又或者存50万，收购韩国那个名叫wemade的工作室？一年后，他们鼓捣出一款名叫《thelegendofmir》的在线游戏。
……
杨泽晨只是想了一下，就把这些令人垂涎三尺的发财念头全给否定了！他太有自知之明了，社交能力是他的短板，根本不可能做成这些事业。
何况，他真的很宅，从心底里就不想搞这些大事业，感觉好麻烦的说。
昨天回家的时候，又租了两本漫画书回来。现在刚好可以翻出来看。
窝在小阳台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喜爱的漫画，远处楼房之上是蓝天白云，偶尔有风，偶尔传来几声车笛声，偶尔有鸽群飞过天空……
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小艳打来电话，提醒他晚上有《恋爱讲义》的播出。
晚上九点半，杨泽晨独自躺在床上看播出。
他本来约了娜娜，但她昨天夜不归宿，已经被她爸给限足了。
他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从电视里观察自己，感觉怪怪的，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特别是说话的声音，和自己平时听到的很不一样……有一种磨砂的感觉，怪不得人家都说他声音沧桑。
看完节目后，他马上打电话给小艳。
“我发现与咱们的设计有出入，当初不是说好要大家集体批判我，让观众对我产生同情吗？但在节目上，我好像有点太强势了，说得太多……”
“呵呵，你才发现哪？”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那……是不是失败了，我们？”
“你的辩才，很难不强势……这是我事先考虑不周。不过，也没关系。观众会同情弱者，也会崇拜强者！放心吧，你强势的只是才能，你的态度很谦卑，还不至于让观众反感。”
听了这话，杨泽晨放心不少。
“你在家没事的话，就好好准备下周电台的访谈稿。别小看电台，这可是大学生的阵地！”
“明白。”
……
几天后，晚上十点。
最受大学生欢迎的电台：《飞扬调频》88。5。
“大家好，欢迎准时收听《夜色温柔》，我是主播柴红。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将由一位歌手朋友与我一起，陪你共度零点之前的一个半小时。”
女主播的声音非常温柔，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节目开场音乐响起……又渐弱。
杨泽晨在柴红的示意下，开口道：“大家晚上好，这个时候还没睡的你，能否听出我是谁呢？”
“呵呵，这么沧桑而优雅的声音，特征非常之明显，如果你最近有fllow娱乐新闻的话，肯定听得出来——没错，他就是疯神，杨泽晨！《夜色温柔》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柴红，能来贵节目真的非常荣幸。听说每天晚上都有几万名大学生，等着听你的节目呢！但愿我的到来，不会打扰到大家的雅兴。”
“呵呵，疯神真会说笑，哪有几万名那么夸张，能有几千人就了不得啦！再说，你在年轻人当中极受欢迎，我倒希望你多来打扰，呵呵。”
“谢谢大家抬爱，我的荣幸。”
“疯神这个外号，是吴祖宪帮你取的吗？”
“嗯……应该算是吧，他在节目中笑称我是‘疯子’、‘神经病’，我干脆就组合起来自称‘疯神’。”
“喔——‘疯神’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疯狂之神’的呢！”
“哈哈，我倒还没疯到那种地步。”
“你最初火起来，好像也是因为在节目上与宪哥成语比赛，对吧？你的国文水平很好耶，上学时成绩就很好吗？”
“不算什么火，只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国中毕业就没再读了，知识水平当然不能与宪哥相比，成语赢了宪哥主要是因为我有背过一本《成语词典》。”
“你背了一本词典？”
“哈哈，不用那么惊讶。不是厚厚的那种，只是普及版的小册子，不到200页吧，那是我在街边捡到的，无聊时就翻一翻，不知不觉就记了不少。”
这并不是杨泽晨嘘烂，初中背字典，高中背成语词典，很多人都这么干过。
“原来如此……网上有传闻，说你上节目时挺紧张，有时还放空，这是真的假的？我也很好奇，你还是给我们解一下惑吧？”
“哈哈哈，你说的那传闻我知道，当初我在批踢踢上也看到了那个贴子。嗯……首先，我得好好谢谢那位网友，感谢他替我辩护那么多，也感谢他那么认真看我的节目，还发现了这些我都没留意到的细节。”
“咦？替你辩护的网友吗？辩护什么？”柴红好奇地问。
“一看你就没做功课，没上批踢踢查证！”杨泽晨笑道，“那还是我刚入行时引起的负面风波，批批踢上一片骂声，然后就有一个名叫‘初秋繁花入夢的网友，替我辩护，他发现我上节目非常紧张……这事是真的。”
“真的吗？”柴红惊讶道，“你号称疯神耶，怎么会紧张，会害怕？”
杨泽晨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其实，我从小就患有《人际交往恐怖症》。”
“哇塞，真的假的！恐怖症耶，那你怎么做到当艺人的？你现在和我一起很紧张吗，看不出来耶！”柴红被这个劲爆的事件弄得很激动，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在经历了十年的流浪生活之后，我的脸皮已经变得很厚，足以应付许多以前非常害怕面对的人际环境，一对一的交谈非常放松，公共场所也不会紧张……只有在所有人都期待地望着我时，比如录影棚那种环境，有时会突然恐慌发作，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这些年你在街头是有原因的。”
“是的，关键是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我在节目上也讲过，这十年流浪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积累和准备，当我的内心准备好接纳这个世界时，就会站出来。”
……
“节目的最后，非常感谢今天的嘉宾杨泽晨，他给我们分享他的一些亲身经历，真的非常励志，非常给人以启迪。
“说实在的，一开始我对迅速暴红的人都有一些反感，觉得他们都是靠哗众取宠取得成功，但今天杨泽晨则让我改变了这一看法，那句老话说得没错：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地成功！”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欢迎你明天晚上十点继续收听《夜色温柔》。
“我是柴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