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琪将我拉了过去,周围已经有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一场正室揍小三的戏剧。
陈玲本身就穿的薄,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她给脱光了,打的她连遮羞这种事情都没有余力去做。
等我看到陈玲的时候,她的嘴角已经多出了一抹鲜红的血渍,鼻血汩汩的流下来,她再用手一擦,手背上一片血红。
她看着手背上的鲜血嗤笑一声,我闻到了一股无奈又无谓的味道。
那妇人边打边辱骂。
骂她不要脸,骂她浪荡,骂她欲求不满,好好的事情不做偏偏要去当小三,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换一切,破坏别人的家庭。
于子琪在我旁边笑,说:“你看看人家怎么做的正室,而你当初又是怎么做的正室。啧啧啧,这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呢!”
她笑话我懦弱无能,笑我不懂得反抗,就算被欺压也只会默(
www.19mh.com)默(
www.19mh.com)忍受。
“其实我也很想扇那时候的自己一耳光。”我说。
还好那一切都过去了。
不过……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目光变得有点儿扑朔迷离,我如今的境地也是糟糕头顶。
末了,于子琪才说中自己想表达的重点:“不过,你不揍她,如今有人帮你揍了不是?”
于子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继续看,那表情精彩的就差立马就为正室喝彩。
我看着陈玲狼狈不堪的模样……
说实话,可能是有血缘在作祟,我心里其实有点儿不舒服,甚至觉得她很可怜。
一场打戏还在继续,我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站在不远处,出神。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玲已经开始反抗了。
一看,原来是那正室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那一刻,她终于有了反应。
她反手一抓住那个贵妇人,就将丰乳肥臀的正室推倒在地,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那妇人当然生气,爆了一句粗口就道:“你他妈抢了别人的男人也敢还手?你还有理了?”
说着,那女人捆了一耳光过来,巧妙的被陈玲给躲开,她就扑了个空。
陈玲对她说,你老公在外面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我只不过是倒霉了点儿,碰巧被你撞见了而已。
“再说了,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强悍,我就不信你老公不是每天都拿着‘公务繁忙’‘加班’的借口搪塞你。”
“你老公可以对你不敬,你当然也可以对他不公,他找小密你也可以养小白脸。”
女人明显被说中了心事,先是一愣,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呸了陈玲一脸:“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么恶心肮脏?”
“算了吧!阿琪,我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我摆摆手。
她耸肩:“怎么总是碰到这些极品,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自从来到J市以后,我就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小了。”
在车上,于子琪问我,你看到陈玲的下场有什么感想。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当时的那种心情。
该怎么说呢?还要怎么说?
这样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都是孩子的事情跟怀孕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回转。
那天,我拿着手机百度了一下关于人流的事项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让我心慌的是,上面写着玩意将子宫给捅破。以后就没有生育的能力。
谁都知道,女人大半生都是为了孩子跟丈夫而活,没有生孕能力,更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我开始犹豫。
我的脑海里有两个念头在不断地争议,一个说这孩子留不得,必须要流掉,这是野男人的野种,就算刘下来也只会是个拖油瓶,还得受着所有人的白眼成长,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酷。
另一个声音说,这是在你腹中的胎儿,你是他的母亲,你怎么狠得下心把他杀死?以后他会依依呀呀的喊你妈妈,会笑着往你的嘴巴里塞糖,你会一直看着他长大。
说单亲家庭又如何?以你的能力又怎么会养不起他?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你只管好好的养胎,把他生下来。
那郑青州呢?郑青州怎么办?就因为这么一个孩子就要放弃一个好不容易才遇到的良人吗?
方正你都怀孕了,谁会喜欢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
我陷入了苦恼之中,世界都跟着崩溃。
半个月后,我终于来到了医院里。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做人流。
妇产科在三楼,流产室就在b超室的旁边。
妇产科的楼道里,大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
我坐在蓝色的座椅上,眼前有一对夫妻走来。
看到她的肚子,我的手也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由于肚子很大,她只能挺着腰横着走路,面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一手挽着丈夫,一手抚在大肚子上,说孩子的情况很好,再过一两周就到了临产期,还要我们做好做爸爸妈妈的准备。
她面上的那种笑容在我看来很与众不同,很满足,很幸福,说话的时候,眼眶里有点儿闪烁。就好像人生如此,已经没有一点点的遗憾。
她的老公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早已经做好准备了,也等了很久了。”
那时候,我心里莫名产生了‘或许把这孩子留下也不错,或许值得也说不定’的念头,那样的念头浮现以后,随即又有‘留着做什么?孩子他爸是谁都不知道’的想法。
我笑着摇了摇头,刚好听到工作人员喊了我一声,陈贝,说:“很快就到你了,你做好准备。”
我心里猛地落了一拍,心脏供血不足的那种窒息感寝室了我的世界。
我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身体也变得有点儿僵硬,等到了这个必须有个分晓的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小腹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他的每一息都由我帮他完成,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以后还会对着我哭,对着我笑,依赖我,陪伴我,爱我。
我看了看身边的于子琪,她没有说话,将我的手扣的有点紧,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就这么进去一躺,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张了张口,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医护人员再次喊了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头皮发麻的走了进去。
当时,排在我前面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带了出来,看到她面色惨白,龇牙咧嘴的被搀扶出来时,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然后就胆怯了。
我愣愣地坐在座椅上,很久没有动弹,工作人员又喊了我一声,我才站起来。
小护士很不耐烦,温怒(
www.ibxx.com):“你还流不流了?不流就不要耽误时间!”
这么一问,我就被问住了。
提着僵硬的步子来到了门口的时候,小护士很不耐的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拖了进去。
我躺在手术台上,裤子被脱了下去,我听到一旁的女医生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取膀胱结石位”然后小护士就将我的脚弯曲了起来。
我看着女医生手里的刀刀叉叉,双腿下意识的缩了缩。
“张开。”
闻言,我将腿缩的更凶,有种将第一次献给那些刀叉的感觉。
女医生在我的耳边安慰我,说不碍事,这都是小意思,不会疼的,放松点儿。然后又让两个护士将我的腿给固定住,用不锈钢的工具就往我的私处凑,我呜咽了起来。
女医生突然顿住了动作,问:“哦,对了,有没有打麻醉针?”
护士有点儿慌,说还没有,这就去准备。
没过多久,护士就带着麻醉针过来,给我打了一针,腰腹部以下的全部都没有了半点儿知觉。
神经被麻痹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下半身都已经没有了一样。你会觉得,先很麻,麻着麻着,你就没有半点儿感觉了。
被遮挡的只剩下眼睛的女医生再次将工具拿在手上,我一阵心悸……
但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手术室都突然暗了下来,门随即被打开。
有个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来到手术台边,一把就帮我提上了裤子,手臂往我的腘窝一伸,肩膀一揽,将我横打抱了起来。
一片黑暗里,我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清香怡人,复苏心肺。
让我想要抱着他狠狠的哭泣。
“青州……青州……”
我唤了两声,他都没有应。
门扉被打开的时候,一阵阵刺眼的逆光闪瞎了我的眼睛,我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但这个人并不是郑青州。
他眉目如画,冰凉的眼神认真的打量着我,说:“孩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打掉。”
这个好似从光的世界里走出来的男人,仅仅用了一句话,就将我的最后一点儿理智给摧残掉。
我在他的怀里傻了好半天,最后才僵硬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琥珀色的瞳孔带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神情,冷冰冰地重复,这个孩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弄死他,如果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情的话……
“我会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