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睡了,也亲了

  陈玲跟文司原双双住院以后,我的生活就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不会在三天两头的遇见烦心事,也不会总是碰到他们,那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眼不见为净。

  这期间我跟郑青州打的算是火热,话还是要从那天我离开医院以后说起。

  当晚凌晨两点左右,我收到了郑青州发来的短信,简单的一排字让我惊慌无比。

  郑青州:快来我家救命啊!

  看着通讯页面的简讯,我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最后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九拎起了包包冲出了家门。

  我按着记忆来到郑青州家里的时候,给我开门的是穿着一身睡衣的芃芃,她看上去有点憔悴,困的精神已经萎靡不振,眼眶也泛着淡淡的黑眼圈。让人心疼。

  看到我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一面浮在海洋中的浮木,她红着眼眶就一把抱住了我。让我一时茫然的顿住。

  我问她怎么了,她吐出了一句大青就哽咽了,瘪起了小嘴,泪水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样,噼哩啦啦的往下落。

  我合上了门扉,安慰了她两句,随之来到了郑青州的房间里,郑青州的床上盖了很多床铺盖,只露出了一颗汗珠密布的脑袋来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在不停地喊着冷。

  摸了摸他的额头,手瞬间滚烫的像是被放进了温开水之中。

  “坏了,发烧了。”

  芃芃的表情都拧成了一团,当时我没有发现她的身体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我让她在家里找了一瓶酒精给我,借以物理散热。

  郑青州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我也顾不上尴尬,硬着头皮将他的纽扣全数解开,精壮矫健的身体就一无遮拦的落入了我的眼中,最显眼最夺目的就是那性感的八块腹肌。

  我本无意要看,但是视线总是忍不住就落上去,反映过来的时候差点儿就拿着装着酒精的玻璃瓶往自己的脑袋上去砸。暗骂自己在这个紧急关头居然还有心思去心辕马意。

  就在这个时候,芃芃突然问我:“贝贝姐,大青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就像我妈那样,被放进棺材里,然后就被埋在地下。”

  顷刻间,我顿住了,这才察觉到原来她很不安。是那种害怕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会接二连三的离开的不安,从来都这么善解人意,那么懂事,大概是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吧!没有哪个小孩是真的成熟到跟大人有一比的。我忽然明白了郑青州说过的那句“那家伙跟同龄人不太一样”是指的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脑袋说:“没有人不会生病的,大……大青只是发烧了而已了,这是小病,很快就会好的。你先乖乖的去睡觉,等你一觉醒来,他就会活蹦乱跳的了。”

  芃芃没有照做,反而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床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给郑青州物理降温。

  后来我又打了一盆水过来,用湿毛巾不断地给他换,不断地循环着。

  芃芃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一只手就睡了,我最后也没能等到他退烧就在不经意间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刚睁开眼,就有一张俊脸被放大了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懵逼了几秒钟,与郑青州四目对视了几秒钟,这才发现我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抓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呼吸轻轻的洒在我的脸庞前,气息交织,感觉到他还搂着我的腰肢,我的脸就更是发烫了起来。

  我瞪大了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层若游丝的暧昧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芃芃还在旁边睡得很熟。

  刺客我的内心是这样的:天哪,这种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大写的尴尬。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叫醒我。”过了几秒钟,我才开口,但是根本不敢直视郑青州的眼睛。

  “没什么,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有忍心打扰。”听着他的话,我在心里吐槽亏他还能这么平静的说着家常话。

  我说,被我枕着手臂睡觉,亏你能坚持这么久。

  等到话说出了口,我才注意到话题又被我带往尴尬的地方偏,立马改口说:“我是说,你手臂会麻,应该早点喊醒我才对。”

  郑青州笑了笑,说,你的睡相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我是就这么跟郑青州同床共枕了一晚上。

  接下来又因为郑青州去外地开研讨会,不放心芃芃一个人在家里,于是将她托付给我照顾了几天。我闲着没有事情做,也还没有找新的工作,因此,我在郑青州的房子住了几天。

  他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那晚上,我又淬不及防的献出了一个吻。那一晚上我差点就拿起钻头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一天,芃芃说想吃可乐鸡翅跟双皮奶,我买了材料,然后拿着手机就百度,按着教程试着做了点给她吃,正要开吃的时候突然停了电。

  停电以后没有到十分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郑青州家的电闸就在楼道间,我以为是有盗贼,但又担心是郑青州回来,当时我还在厨房里,芃芃说:“可能是大青回来了,我要去给他开门。”

  “等等,我去,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我拦住了她,然后我拿一手拿着手机开启电筒照明,一手操起了平底锅就去开门。

  “是谁?”

  郑青州时候是我。

  听到了他的声誉我就安心了很多,将平底锅给放在玄地上,然后才给他开门。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黑了屏。

  “怎么那么黑?”

  我正要说今晚停电了,他就被地上的平底锅给绊了一脚,然后就向我铺了过来,两人一起噗咚一声倒地。

  我慌了。

  摸着黑慌乱的就要起来,却不想冷不丁的就碰到了郑青州的唇角。很软,很温暖。

  我猛地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巴,呼吸跟心跳都不可避免的变得急促。

  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开口就是一句冷不丁的“对不起”,郑青州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说:“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又不介意你吻我。”

  直到很久以后,我对他最深刻的记忆都停留在这里,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好听。

  一听这话,莫名的就联想到了郑青州宠溺一笑的模样,很温暖。我不经意间扯起了嘴角就笑了出来,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以后,我在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大腿,忍着痛在脑海里将那想象中的那副画面打上了很多很多的马赛克。

  仅仅因为他这么一句我又不介意你吻我我的小心脏就噗咚噗咚的加速,舅舅不能平静下来。

  这天晚上以后,我觉得我跟郑青州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措辞来形容才比较合适,但就是不像以前了。

  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是,郑青州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老妈没有重要的手术都会在医院里陪着陈玲,我不知道她们最近都怎么样,只知道老爸跟我一样,在那天离开了医院以后就没再去,老妈怕他打陈玲,逼着她去跳楼或者上吊,于是也不准他过去。

  这几天清闲的日子在近期成为了前所未有的美好时光,加上失业,小日子更是舒服。

  偶尔也会找于子琪喝喝下午茶,闲聊上几句,跟她讲到郑青州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狗子,你变了的表情看着我打趣儿,说:“你这是要跟他有一腿的节奏啊!”

  但是,只要有一天还没有跟文司原扯清关系,我就过不上多长安宁的日子。

  文司原出院的那一天用陈玲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咆哮。

  “陈贝,你他妈到底是几个意思!凭什么把门锁给换掉了,还有,为什么要把我跟玲儿的东西都丢出来!”

  手机的音量不高,但是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可见是有多歇斯底里,是有多生气。

  可能是这段时间早就已经听惯了他各种难听的话,我竟然开始变得不痛不痒,我心平气和的说:“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我爸妈辛苦了半辈子挣钱给我买的房子让给你们住,单单是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再说了,你见过哪个正室容忍的下把小三接回家住这种事情的?”

  文司原咬牙切齿的说:“陈贝,你可别忘了,房产证明书上有文司原这三个字,你也别忘了,你是杀死了我孩子的凶手!”

  我呵呵了两声,说,文司原我没有连着把你跟陈玲都杀死,没有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割掉你的第三条腿,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少对着我大呼小叫,还有,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甭想再踏进半步我的家门,就算你每天都睡楼道等着我回去开门也是无用功。”话一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掐断,顺便将陈玲的号码也跟着拉入了黑名单之中。

  可是事情却还没有完,也没有这么容易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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