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猫
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蔷薇提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在那人靠近到自己身旁的同时，恰到好处地开口道：“既然来了，请坐吧……老猫。八一中文网Ｗ?Ｗ㈠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这被蔷薇称为老猫的中年人，如果张俊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初在病毒对峙过的人！
“黑咖啡，谢谢。”
老猫声音沉稳地向上前来招待的服务员说了一句，然后不急不慢地拉开椅子，坐在了蔷薇的对面。
两人就像是约好了碰面的朋友，没有多余的话，气氛平和而又微妙。
蔷薇捏着小调羹，动作轻慢地将咖啡搅出一个小漩涡，这似乎让她觉得有趣，她平静地凝视着那漩涡，再次开口道：“看来你睡得可不好呢，又苦又涩的黑咖啡，可是提神的好东西。”
这话听上去十分随口，但老猫却是听得出蔷薇话里头的另一番意思。
无声苦笑了一下，老猫坦然点头道：“这都是拜你蔷薇大小姐所赐啊！”
蔷薇神色突然一冷，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老猫那充满睿智老练的目光，道：“那么，我变成孤儿，又是不是该归功于你？”
老猫摇头道：“对你哥哥的死，我个人深表遗憾。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和他并不是敌人，只是立场使然，实属无奈。”
“立场？”
“你的所谓立场，让他像只老鼠一样，亡命逃亡了整整三个月。让他堕落到必须和彩虹社那两个该死的垃圾同归于尽？你的立场……”
“甚至让你的手下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蔷薇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静，但一股冷厉的气息，却是从她的身上无形地散了出来，似乎让整个咖啡馆的温度瞬间阴冷了许多！
老猫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感受，蔷薇。但请相信我对这件事情的遗憾和诚意。”
“你的诚意就是把他快要腐烂的身体送到我的面前而已。”
蔷薇紧接着开口，捏着小汤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白，杯中的半杯咖啡，则是在此时突然凝结成冰！
老猫微微皱眉，神色凝重了几分，虽然依然是随意地靠背而坐的姿势，显得低调而又内敛，但是气势却是没有减弱半点。
稍稍沉默，老猫再次开口道：“蔷薇，你很清楚，我必须对我的组织负责。而你，身为天之骄女，显然还无法理解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好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蔷薇松开指间的小汤匙，杯中的咖啡，突然又恢复了涌动。她将后背靠在椅子上，然后露出一个带着讥讽笑意的表情，道：“那么，身不由己的你，今天从指挥者的位置走出来找我，是想对我宣战，还是只是来和我缅怀我那已不在江湖的哥哥？”
老猫道：“我的那班手下在你的面前都不够分量，我也无谓让他们自讨没趣，所以只能由我来出面。而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男孩？”
蔷薇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她以前从没做过的动作。她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我不知道。”
老猫紧接着道：“如果你要的是那块芯片的话？那么你随时可以动手，我相信他或者其他人都阻止不了你。但为什么……”
“为什么我迟迟不动？嗯，好吧，以你老猫在异能界的分量，我不妨坦白告诉你，在几天之前，他是死是活，对我都毫无意义。我找上他，不过是想弄清楚两件事情。”
“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哥哥舍得把芯片托付给他？”
“二，那块据说能决定整个人类进化进程的芯片，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这第一件事情只是我的私人理由，结果是什么，我没有必要解释。而第二件事，我现在还在观察当中，但是我不妨给你一个准确地说法，那就是，他不会死在我的手里，而且，如果有可能，我也不会让他死在任何人的手里。”
“为什么？”
“这是一个偶然，或者说意外。总之，他有了足够的不死，而且必须是由我来保护的理由。所以很快，无论是你的组织，还是全球所有知道芯片就在他身上的组织都会收到风声——我蔷薇，十二星座组织主宰者冥王的干女儿，天蝎座的领导者，会向所有妄图动他的人和组织宣战。”
蔷薇说出这话的同时，一股像是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油然而生！
老猫神色微变，沉声道：“冥王会同意你的做法么？而你，又有多少能量和把握能守得住他？”
蔷薇摇头道：“至少他老人家现在还没有表任何意见。至于我和我所掌握的势力，是否有足够的资质支撑我的这一番话，你大可以自己掂量。当然，我刚才所说的所有人和组织，也包括你本人，以及你的那个政府供奉着的十二生肖！”
老猫苦笑一声，却没有立即接话，只是提起咖啡，一口喝干，然后定定地看着蔷薇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哦，那时候你还只是个拉着哥哥的手不放的小娃娃。但在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将会是个让男人疯狂又汗颜的小魔女。现在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
蔷薇没有回应，只是默然地看着窗外。
老猫再次道：“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不想和你为敌，但十二生肖，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组织，所以我没法代表它给你任何承诺。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对你，我，还有那个男孩都好的可能性。”
蔷薇微微一笑：“你想合作？”
“聪明。”
蔷薇纤细的手指轻触咖啡杯，原本已经冷下来的咖啡，突然又升腾起了几分热气。
她提起咖啡喝了一口之后，道：“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合作，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不是么？如果是这样，那请你长话短说，因为时间不多了，但我可以保证，我会认真考虑。”
老猫心领神会，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考试结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他嘴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却并没有说穿，点了点头之后，直截了当地道：“你的决心将会让你面临很大的挑战，以你的能力，就算得到冥王的支持，也会很吃力，毕竟，没有谁能和整个世界对抗！所以，你需要伙伴，而且是越快快好，越强大的越好。”
“而我，无论是从个人感情还是从组织的能量，都有成为你的伙伴的可能。”
蔷薇不置可否，只是道：“你想得到什么？”
老猫眼中精芒一闪：“我要上位！”
蔷薇神色微动，似笑非笑地盯着老猫几秒钟，而后突然掩嘴咯咯笑出声来，就像是听到了多么有趣的玩笑话一样，笑得无所顾忌，而她的笑声，也吸引了咖啡店里许多人的目光。
人们都在惊叹与那个原本就足够惊艳的女孩，在肆意大笑的时候，竟然是更加动人，只是不可能有人猜到，蔷薇为何笑！
蔷薇伸出手指，有些无礼地指着老猫，仍然在笑，同时说道：“老猫，老猫，果然是深藏不露，绝配了这个称号呢！”
收起笑容，蔷薇微微扬眉，道：“让我看到的诚意，比如，从请我喝这杯咖啡开始……”
教室里头充斥着唰唰唰的书写声，沉闷得让人几乎是要睡着。
张俊昨天下午和晚上，为蔷薇输出了大量的资料，精神还有些萎靡，在等着高媛媛的试卷答案的时候，困得眼皮不停地打架。
而在边打瞌睡边抄答案的时候，张俊有些意外和纳闷地现，高媛媛今天的考试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英语是高媛媛最为拿手的科目，在这一点上，张俊和高媛媛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同班同学，清楚得很。
但是从开考到现在接近尾声，张俊明显感觉到，高媛媛的答题度不如往常一样自如和敏捷，而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张俊刻意将注意力的焦点放在高媛媛的脸庞上，现她竟然一直是一筹莫展，似乎满怀心事一样。
这种状态，让张俊禁不住为高媛媛捏了一把冷汗，担心考试失常这种事情会生在高媛媛的身上，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心高气傲的高媛媛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幸好，在考试即将结束的时候，高媛媛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填完了卷子，张俊也在她之后放下笔，暗中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既然高媛媛已经完成了考卷，张俊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铃声响起，张俊交了考卷便直奔咖啡馆，目的当然是和蔷薇碰面。
“媛媛，考得怎么样啊？”
徐娜娜作为高媛媛的死党，一考完试就凑到高媛媛身边，一边陪着她往外走，一边随口问道。
“还好吧。”
高媛媛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徐娜娜深深看了一眼高媛媛，眨了眨眼，道：“媛媛，中午咱在外面吃了吧？反正下午最后一场了，考完再回家算了？”
高媛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徐娜娜的话，没有多想，只是再次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徐娜娜挽起高媛媛的手，看着前头张俊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一种不甘心的神色。
出了校门挤出人群，张俊目光射向咖啡馆，随即便见到了那一道已经十分熟悉的身影，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喜滋滋地进了咖啡馆，在蔷薇的身前坐下，张俊咧嘴傻笑道：“久等了吧？”
蔷薇收回看着窗外人群的视线，正要说话，却是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咦，张俊，这么巧，你……们中午也打算在这儿吃啊？”
徐娜娜习惯性的咋咋呼呼的大嗓门传来，张俊抬头一看，便愣了一下。
徐娜娜身边，还有一个高媛媛。
高媛媛原本心不在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被动地被徐娜娜牵着手，连进了咖啡馆都不知道，等到听见徐娜娜喊出张俊名字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过来，看向前去，就看见张俊，还有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