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第一节小人精的初遇

  宣瀛七年冬,素雪寒梅深处传来阵阵女婴啼哭,“夫人,你跟金儿在车上等我,我过去看看。”探亲回城的钱老爷闻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老爷这冰天雪地的要真是被遗弃的孩子可要仔细些抱起,别伤着了她。”

  钱老爷点头应下,跳下马车朝着梅林急急走去,不多时便听林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钱夫人心下着急,看看车内熟睡的儿子,终是按耐不住拿起佩剑冲了出去。

  “老爷!”当钱夫人赶到时钱老爷正被黑衣人一剑穿腹。

  钱老爷见她赶来,死死抓着黑衣人的手臂,拼尽最后一口气将手中婴孩抛了过去忍痛喊着让她快走。

  血溅红了她的双眼,她将女婴放到地上,拔刀便冲了过去,黑衣人握着剑的手被钱老爷紧抓着不放,便用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朵白色的冰莲投向扑来的钱夫人,速度之快令人不及躲闪,冰莲直印入她的额心消失不见,钱夫人身形一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她的唇色渐渐泛白,手上、颈间和面部的血管清晰突兀,像要碰裂一般,样子十分骇人,钱老爷满眼怜惜与绝望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妻子,没想到他们的和善一生竟惹来如此杀身之祸,想他走镖数载早就看透生死可是如今他已是人父让他如何放心双双离去······

  黑衣人一挥将剑拔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二人,冷哼一声用斗篷擦了擦剑上的残血,走向女婴,女婴裹在银白色的锦被里不哭不闹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盯着黑衣人身后,黑衣人眉头一皱剑峰一转刺去身后,果然有人!身后何时站着一长一幼两个人他竟丝毫没有察觉,他自命武功不凡,江湖中少有敌手,但面前的中年男子却能将体息收敛到近身如此竟不被发现,他还是前所未见······再看他身边不足六岁的男童,一身白袍嵌着斑斑祥云,眼若流星,摄人心神,年纪虽小却有如此气势,还有他的气息······竟也同中年男子一样敛了去······

  黑衣人的剑被凝气甲死死挡在男子身前一寸的地方无法移动,凭他如何发力:“休管闲事!”

  “唉,世事难料啊,今早出门前卜了一挂,逸儿······”男子刚要对男童说些什么却见后者已经走到女婴身边将其抱起,在她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印了两道口水印,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女娃长得挺标致,甚得吾心,拾了回去给我做婆娘可好?”

  ······中年男子瞬间雷疯塌,仰头望空,默默拭去眼角融情应景的泪珠······他这是教出来个土匪呀!

  女婴似乎不大高兴,皱红着小脸在锦被里挣来挣去很不耐烦。

  黑衣人见近不了男子的身索性将目标转向男童,他趁二人分神之际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朵黑色莲朵击向男童。可他着实没有想到小小男童功力竟也深厚到可以凝气成甲震落他的莲朵,黑莲落地后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奇臭无比,再看男童投来的目光冷酷淡漠尽是杀意,实在无法让人相信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会是个孩童,黑衣人惊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

  “看来你的脑子不太灵光,我长得这么俊朗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天人,他长得那么蹉跎惨淡一看就是地煞,他是负责来勾引你入地府的,而我······师父,看来我也要引他们两位升天了。”男童探了探钱家夫妇的脉,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终是没能赶上。”中年男子手掌向前一翻一道蓝光闪现,聚气成剑直抵黑衣人的喉咙:“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这教素来阴险残暴,肆意滋事,杀人无数,自今起你教若再生事端天涯海角逍某必定诛杀殆尽,把你身上的传话莺蛊放出去给你们教主把话带到。”

  黑衣人自知难逃一死,召出莺蛊在它耳边碎碎念了两句抛去空中,莺蛊在空中略作盘旋后向南飞去。黑衣人看着莺蛊飞远,冷笑一声迎向男子手中的气剑穿破喉咙气绝身亡,中年男子散了气手中气剑消失不见,黑衣人顺势倒下。

  “逸儿,把孩子送去马车上吧,钱家夫妇还有个比你年长一岁儿子,就让这孩子陪在他身边一起长大吧。”

  “他身边可以有女娃娃陪着长大,我身边却要陪着个老头,你就不担心我营养不良长成歪瓜裂枣?”奶声奶气声音说出这么幼童不宜的话是人听着都接受不了。

  “······徒儿,以后说话的时候能注意下自己的年龄和身边人的身份吗?”男子继续望空,继续拭泪······

  男童没理他,抱着女婴朝马车走去。

  林中窜出来两个黑衣壮士对着中年男子齐齐跪拜:“参加谷主。”

  “起来吧,将钱家夫妇二人好生安葬再把这封书信连同那具尸体······”男子指了指黑衣人的尸体却发现那里只剩一滩血水,“他们一教尚蛊如神一会处理的时候记得把死蛊焚掉,护送钱家少爷回去后亲手将此信送交到镖局檀镖师手里。”

  二人应下。

  中年男子见幼徒一脸嫌弃的走了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上前询问。

  “那个姓钱的孩子长得太丑了,你让我家小娘子陪在他身边,长大后保不齐要变的比我还歪瓜裂枣。”说罢给了中年男子一拳气呼呼的走了。

  中年男子揉揉被打的肚子,心里不明白怎么的就都歪瓜裂枣了!?怎么的就都歪瓜裂枣了!?

  第二节家有兄如此

  宣瀛政历二十三年,都城瀛都第一食府香满楼天香一号雅间

  口水泛滥······耐心流失······啪??????!钱多银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睛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说萧大美人儿,对这事怎么看你倒是拿出个态度啊这都一个上午了就让我们眼巴巴看着你这油滋嘛哈的吃相?”关键是眼巴巴啊眼巴巴!这满桌子的菜······什么叫两耳不闻桌外事一心只吃省钱猪!看那个满脸陶醉,满嘴流油的萧白白你就晓得了!

  “挺好看的,嘿嘿,白白啊,我钱多金是个粗人油嘴滑舌向来不通,甜言蜜语从来不学,你看这婚成是不成?”钱多金,钱多银的哥哥,相貌平平但是长得人高马大的摆家里过日子绝对踏实!

  “要说还得是这满口香做的煎猪手合我的胃口。”萧白白酒足饭饱的给了钱多银一记媚眼。

  ······“我说,好歹我哥也是个人模人样的男人,你别这么无视他好不好?”萧白白啊萧白白人没长进胃口倒是拓了不少,钱多银开始讨厌吃独食的人了,······她那外酥里嫩,入口即化的煎猪手呦,一口没吃到!

  “多金大哥你真的想要娶我?”

  “真!比针都真!白白啊我对你的心你看不到吗,你摸摸这、这、还有这里,都跟中毒了一样,想你想的,疼啊!我现在一日见不到你我就吃不下饭,要是三日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会卧床不起!”

  ······你那是间歇性犯馋犯懒!钱多银撇嘴。

  “多金大哥,这里貌似是前前几天王寡妇发现你蹲墙根扫了你两条街回府后多银褒奖你的‘玉女银牙了无痕’吧;这里好像是前几天孙铁匠帮人铸剑途中你一口喷嚏水射人剑巢毁人一世匠名,索赔耍赖后多银嘉奖你的‘玉女银手了无痕’吧;还有这里是昨个后半夜你起夜回房时被门夹了屁股肉痛苦哀嚎吵着了多银,她奖励你的‘玉女银脚了无痕’吧。”萧白白指着钱多金挂着彩的耳朵、手背和歪坐着屁股说道。

  额·····淫手淫脚?钱多银刚要绿脸突然觉着萧白白的话听着感觉怪怪的······“额,我们家后半夜的事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萧傻又吊我家墙上偷窥了?”

  “昨夜我也吊在那,本来不想去可是我哥说你有件鹅黄色的睡衣是整个瀛都最漂亮的,我不信就跟着去了,说实话衣服倒没他说的那么好看,不过身材凸凹有致倒还算上品。”萧白白开心的看着钱多银绿着张俏颜恶狠狠的杵在那磨牙,转向钱多金继续道:“其实白白于多金大哥又岂非一日之情,只是······你也知晓奴家家兄尚未成家我若先他出嫁岂不让人碎言?”

  “这······”钱多金挠挠头。

  “其实家兄婚配最是好办,曾几何时家兄酒醉一整夜直呼多银,想必此番情意已是根深,多金大哥何不成全他们,我们也好······”萧白白说完故作羞涩拂面而去,电的钱多金满眼桃心。

  “萧白白你回去告诉你哥他要再敢梦我我就让他冬眠!不对!我让他长眠!”颜比宋玉,风流······成性!行事诡异又不失变态之德性!!!

  “哥!你不会真有那想法吧?我可是你妹啊,你唯一的亲妹妹啊。”钱多银见钱多金对着萧白白消失的方向一劲傻笑就知道他中招了。

  “笑话!潇洒是什么样的人为兄岂会不知,妹子放心我这就去找白白从长计议”,白白最是聪慧一定会想出办法帮潇洒娶到多银,钱多金想着就心急,立马起身追去:“事不宜迟,为兄去去就回。”

  “钱多金!!你要敢妥协我就把你断成三节插父母坟头!”拐角那抹扭曲的背影消失的地方“噹噹噹”钉上三根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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