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芳草的婚床

  瑜妍走后,俏生生的含翠很快出现在面前。

  玄律欢呼一声,顾不得看她给自己送来的吃的东西,扑上搂住,亲吻起来。

  见玄律意欲跨越雷池,含翠鱼儿般滑出他的怀抱,牵着他出洞穴,直奔后面的密林。夕阳里的密林为这对情人提供了一个诡秘而又无比温馨的环境。

  草坪上柔嫩的芳草,芳草中素雅的野花,至乎那轻拂的风儿,全都在为他们的爱情祝福。

  完事后,含翠道:“我已经跟我姐说了要跟你走的事儿,我姐说她还想见一见你……看到底有没有我说的那么好。”

  玄律笑道:“见就见吧,你姐看不好我,我也会要你。”

  快到师父来的时候了,他们才依依恋恋离开密林,回到洞穴。甜蜜吻别,含翠离去。很快,师父本善来了。

  本善好像并没发觉玄律有甚异样,依然板着脸,道:“为师已和族长说了,明天带你去见族长。你也该为本族效力了。

  玄律讶道:“可是我娘说,我是有熊族的人,她还要送我回有熊族去。”

  本善道:“你在本族做点事,也算补报为师四年调教你的恩情了。该送你回去时,为师自会让你回去的。”

  玄律一想,师父说的也对,就点头道:“我一切都听师父的。我这条命是师父救的,功力又是师父带着炼的,我……

  本善展颜一笑,打断他道:“你知道就好。你能这么想,为师以前的心血总算没白费。”拉过玄律的一只手,将手搭在他的脉门上,又道:“为师再看看你功力情况。”

  实则,玄冥是想验看一下玄律经过和瑜妍氏欢合后“淫毒”及阳功流泄的情况。险看之后,一切果如他所料,遂宽心大放,再无半点忧虑。

  本善离去后,玄律比每天提前睡觉。知道已功德圆满,他知不用再修炼得那么辛苦了。这一夜他竟梦见了皇娥,梦见她用晶莹的小牙吃梨的样子。

  次日清晨,含翠送饭来,告诉玄律说她姐中午随她一起来看玄律。玄律并不放在心上,又满足一番口手之欲,才放走羞人答答的含翠。

  含翠刚走,蚩尤就来了,笑道:“你是不是把含翠那颗鲜桃吃到嘴了?不然怎会笑得这么开心,而她见我时的样子也分外羞涩!”

  玄律笑道:“我已经决定离开时带走她。”

  蚩尤道:“师父让你走了吗?”

  玄律道:“还没有,他说我还得为你们部族尽点力。

  蚩尤道:“其实我们都应该为所有部族的美好而尽力。走吧,师父和族长正等着你呢!”

  一看外面就知道,九黎族部落比有熊国的部落还要大。玄律没进过有熊国部落,更未进过九黎族部落,所以他感到十分新奇。

  部落里的男人女人看见并肩而行的蚩尤和玄律,都投以惊异的目光。他们皆为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龙虎之气所慑.

  族长的洞府没有明火,而是在地中央放着一些光华璀灿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是靠大海的一个“卫星部落”送来孝敬族长的。玄律当然不以为奇,还当一些部落的族长洞府都是用这些发光的珠子照明。

  族长幽慈端坐在铺着虎皮的石板上,身侧坐着本善,身后侧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麻布衣裙的女郎。

  玄律由蚩尤领着向族长见礼。他不懂礼节,蚩尤指点他鞠了一躬。鞠躬之后,两人并肩站立,等着族长说话。

  玄律见这族长是个面目和善的小老头,留着山羊似的胡子,面色煞白,三角眼。暗自想,就他这样子自己一拳就能把他震飞。

  族长打量完玄律,对旁边的本善点了点头,道:“不错,真不错!比刑天更有气魄!”

  本善挥了下手,示意蚩尤和玄律离去。两个人返回洞穴,玄律问道:“刑天是谁?”

  蚩尤道:“嚣宇的儿子。人们都说他是嚣宇之后的第一青年高手。”

  “和你比呢?”玄律问。

  如果蚩尤打不过刑天,他自知也不是对手。蚩尤常到洞穴来和他共同修炼,虽未切磋,但他想他和蚩尤不会差多少。可他怎知,蚩尤和他在一起所谓的修炼,根本就是吸纳他的纯阳罡气。

  蚩尤傲然一笑,道:“未见真章,怎知咱们比他差!”拍了玄律肩头一下,又道:“我真想和他干一场!我早忍够了!现在你修炼完了,正可以帮我出一口气!”

  玄律豪气上涌,道:“咱们是好兄弟,火里水里,我都陪你!”

  回到山谷,他们在清溪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清流淙淙,水映倒影,溪边黛色水草间偶尔有几只蛤蟆跳跃,静中带动,更添妙趣无穷。

  蚩尤又道:“要和刑天打,必须先过黄姖和夏耕两关。刑天凶,夏耕狠,黄姖更刁!打不过黄姖夏耕,刑天连睬都不屑睬咱们!”顿了顿,又道:“黄姖就是族长女儿,咱们刚才看见的那个。她的功力是族长亲授的,两年前一个人就能赤手杀死一只老虎。夏耕是北海来的祖伏的徒弟,据说他炼的是‘身外身扩骨神功’,相当邪门。可是,就算黄姖和夏耕加起来,也打不过刑天一只手!”

  捡起一粒石子扔进清溪,过去捡起被他轻描淡写一扔击中的一条小鱼,一撕两半,把一半递给玄律,又坐回石头,道:“刑天的功力得他老爹嚣宇真传,承继‘壬金神功’。”咬了口生鱼边吃,边扭头问玄律道:“师父和你讲过‘壬金神功’吗?”

  玄律吃着生鱼,摇了摇头。

  蚩尤道:“师父说‘壬金神功’其实就是‘电功’。就是下雨时的闪电。震蒙族的‘雷霆神功’就是以‘壬金神功’演变而成的。据说‘壬金神功’的第一代传人蓐收已炼至‘发气放电’的境界。”

  玄律讶道:“那岂非一出手对方就被烧成了灰烬?”他是亲眼目睹过闪电如何烧焦一棵巨树的。

  蚩尤道:“嚣宇已到击木燃火的境界,而刑天虽然不能击木燃火,但功力之强也足以骇人听闻,不同凡响。听师父说,‘壬金神功’的极境是炼至金钢不坏之身。”笑笑,又道:“师父说,如果刑天不是特别好色,以他比其父还强的天禀,说不定有希望达到最高境界!”

  玄律扔掉手里鱼刺,道:“嚣宇和刑天都是你们的族人吗?”

  蚩尤道:“也算是吧。刑天他娘幽黛黛是幽冈的女儿。师父说,以嚣宇、祖伏为首的一帮人常在族长跟前说师父的坏话,有点瞧不起咱们,他们认为蓐收比师父强……”目光中掠过一丝阴寒,道:“师父和我娘老让我忍,哼!”

  玄律霍然而起,道:“咱们就去找他们的碴子大干一场!”

  蚩尤轻吁了一口气,道:“我刚才留意黄姖看你的眼神了,不用咱们找碴子,很快他们就会找上你!”笑笑,又道,“你可以先把黄姖拉过来,这样闹起事来,族长自然会偏向咱们。”

  玄律一头雾水,道:“怎么拉?”

  蚩尤诡秘一笑,道:“她一向强横刁蛮,吃软不吃硬,你顺着她就行了。”

  玄冥也没告诉蚩尤,他让蚩尤忍着不去招惹刑天他们,实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要笼络嚣宇和祖伏等人为本族效力卖命;二是他在未炼成“玄冰大法”之前,实在没把握胜蓐收。

  而蚩尤年轻气盛,特别是见刑天、夏耕霸占着族内的三个顶尖美女燕莹、女节和灵素,心中当然不服气。加之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律这个死党,自知有实力和对方较量一番。他心计过人,自知让玄律挑头,有黄姖撑腰,事情闹大了,师父也不好怪他。

  快到中午时,蚩尤离去,玄律巴不得他早点走,也不留他。自己坐在洞穴门口等着含翠领她姐来。

  他现在对含翠的饭已经不感兴趣,但对含翠的人却兴趣正浓。

  少顷,含翠和一个少女婷婷袅袅的走到跟前。玄律急忙站起,洒然一笑,道:“我真怕你们不来了……”

  投目打量含翠的姐姐,见她穿着高贵的麻布衣,肩如刀削,体态苗条,秀发悬腰,一张吹弹得破的嫩白俏脸上,妙目含烟,柳眉藏怨。抿着鲜红小嘴,端正秀美、晶莹雪白的小鼻子头上沁出点汗珠儿。手里拿着个精巧的竹子编的东西。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叫扇子,是西陵族的新鲜物儿!”含翠见玄律的目光落到竹扇上,这么介绍,“这扇子是刑天送给我姐的,还有这身衣服。你瞧,我姐是不是比我好看?只是不知你有没有本事逗我姐笑。”

  玄律笑道:“你姐不会笑吗?”投目含翠的姐道:“含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呢!”

  少女避开玄律的目光,幽幽地道:“她也没告诉你,我讨厌男人像你这样的眼光吗?”

  玄律一怔,敛了笑,道:“我愿意看好看的女人,这有什么错儿吗?”

  含翠笑道:“我姐叫灵素。姐,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

  玄律当然不知含翠和灵素这两个不同风韵的少女是同父异母。灵素的母亲也许较含翠的母亲得宠,加之长相美丽,自然得到“小姐”级身份待遇,而含翠母亲也许失宠,女儿所以沦为使女。在九黎族同父异母的男孩女孩难以计数。

  灵素瞥了含翠一眼,道:“我能来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转对玄律又道:“含翠和我是同父异母,她娘死的早,她很苦,你得善待她。她说已经把身子给了你,你要是抛弃她,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玄律揽过含翠,让她小鸟依人般偎在自己胸前,傲然道:“我跟她说了,这一生都会对她好的。”

  灵素道:“但愿。花心放荡的男人遍地都是,我还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一个男人能真心对一个女人好……”转身欲走,蓦地一怔。

  黄姖拎着一条粗棍,已经走到跟前。

  黄姖比灵素几乎高一个头,相形之下一个像大狼,一个像小羊。黄姖长相不算难看,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厚嘴唇特别丰润。只是脸色发黄,千不该万不该还有些稀疏的浅麻子。

  灵素依然那么幽幽淡淡地道:“我也是刚到。含翠相中他了,我……”

  黄姖冷笑道:“我不想听你说!我猜你也不敢,要让刑天知道你勾引别的男人,他不扒了你的皮!给我滚远点儿。”

  手中大棍一指玄律,道:“你要能打赢我,我就陪你在洞穴睡觉,输了,哼!你就给我滚出山去,我们部族没有白吃饭的窝囊废!”

  含翠欲言又止,乖顺地离开玄律的怀抱,站到灵素跟前,咬着嘴唇,显然为玄律担心死了。

  玄律虽听蚩尤介绍过,但亲见这黄姖强横如此,也不免诧异。遂洒然笑道:“那就打吧。”

  “呼”的一声,黄姖抡棍便砸。出手之狠,力道之猛确乎不同凡响。她赤手可以杀虎,身手自不一般。

  但玄律毕竟不是老虎。他虽然有“淫毒”在身克制纯阳罡气,但这是四年后第一次与人交手,正是罡气充盈满体之时。加之对这刁蛮女的气恼,便决定先声夺人,一定要大煞对方的雌威锐气!

  所以他并不躲,盯着那大棍劈头砸下,堪堪已到头顶,知道对方再变招已来不及,这才一声虎吼,右拳对着那大棍迅猛击出。

  “砰!”

  拳棍相击,一声闷响。随之“咔嚓”一声,那大棍应声断为两截。

  黄姖被反震退七八步,勉强站稳,惊骇变色。

  玄律挺立如山,一脸傲然。他也感到诧异,自己这全力一击本想把对方棍子震飞,可见黄姖功力确乎不弱。

  黄姖突然手一扬,把手中半截木棍扔掷向玄律,随之身随棍上,疾迅地飘进,一掌拍来。

  木棍破风锐啸,显然贯注了黄姖的真力。

  玄律狂喝一声,一拳击出,拳风击中木棍,回射向抢身扑来的黄姖。

  黄姖不虞有此,身形前冲哪收势得住,木棍正撞进她掌风里,气劲相击,碎木声里,她被震后飘,落地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再看那半截木棍已经碎裂几断,掉在地上。

  黄姖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她抹了一下,冷笑道:“还算有些门道。”

  玄律气定神闲,笑道:“我不用你**觉,只是请你以后别再对人这么凶就行了!”

  黄姖本想离去,带夏耕来收拾这小子,但一听这话却恼了,怒道:“你算老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输不起吗!来吧,我陪你睡觉!”边说边走向洞穴,到门口回头道:“你怕她们不乐意吗?!”

  玄律哪会想到她野蛮如此,一时甚感为难,投目含翠和灵素,未及开口。

  灵素道:“你要不依她,含翠只怕也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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