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源天源教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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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天源教,此时却发生了剧变。燕之山中了甄清婉所施之毒,面部溃烂,眼睛也被腐蚀致盲,天源教虽延请名医诊治,却毫无效果。

  燕之山为扬名江湖,肆意逞威江湖,却不料被甄清婉毒瞎了双眼,极端愤恨,性情变得更为暴戾,动辄出手杀伤教众,以至于原来亲信之人亦不敢随意靠近,生怕其动怒杀了自己。而薛长攸此时却在天源教内日益坐大。当日天源教降服五湖教之时,五湖教势力已经极为昌盛,只是薛长攸失去右臂,抵不过燕之山,方才被迫屈服,而并入天源教之后,燕之山却并不信任薛长攸,时时对其猜忌防范,原有的五湖教众人也未得重用,五湖教部众心中自然都内存怨气。

  此时,燕之山已成瞎子,树倒猢狲散,其亲信也多离心离德,这正好给薛长攸以机会,而尤为让薛长攸坚定野心的是,他已经取得了青云剑和无影剑谱。

  当日,燕之山一掌将甄清婉击成重伤,青云剑也跌落于地,趁着众人忙于照料燕之山之际,原是薛长攸心腹的一个分坛主悄悄收起青云剑,秘密地将其交给了薛长攸。另外,薛长攸早就知晓燕之山在练绝世剑法,就颇为留心,但燕之山对此事极为保密,研练剑法时决不允许有人在侧,所以薛长攸也不知燕之山所练剑法到底有何威力,但他断定燕之山应该随身携带有剑法的剑谱,便处心积虑地想得到剑谱。燕之山眼瞎之后,薛长攸对随侍燕之山的一名内侍威逼利诱,终于自燕之山的卧房内将无影剑谱窃取到手。

  薛长攸得到青云剑和无影剑谱之后,欣喜若狂,他亦寻一隐蔽处,潜心习练起来,研习无影剑时,薛长攸极为震惊于这些剑招,心想天辰派的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数十年寻觅各类武功剑谱,却从未见过如此般绝妙的剑法,激动之余,他更是精心苦练。与此同时,他秘密派遣原是他五湖教的一干心腹连结天源教骨干,准备篡夺天源教教主之位。薛长攸对武学极有灵性和心得,加之其武学根基深厚,且又存扬名立万之心,故而一刻不闲,仅仅数月,其武功更是精进,加之青云剑相佐,武林之中亦难有人是其对手了。

  就在此时,薛长攸得报独孤云鹤召集武林各派,准备合力铲灭天源教,初闻此消息,薛长攸不免大吃一惊,但他旋儿便有了主意。

  此时,整个天源教亦都知晓了武林各派马上就要来进攻的消息,而教主燕之山却因双目失明,整日间狂躁暴怒,难以处理教中之事,所以一时之间,整个天源教内人心惶惶。这时薛长攸却站了出来,对着不知所措的天源教众言道:“如今处境虽说危急,但也未必就是我教灭亡之时,诸位先前都存有扬名武林之志,若是同心协力,此志未必不能达成。区区几个教派大呼小叫而已,岂能如此慌张”

  天源教众人也都知晓薛长攸曾经名震武林,虽然失去一臂,但论及武功,天源教内除了燕之山并无人是其对手,天源教众人于此时见他这般淡定,也都似有了主心骨似的安定下来。

  看着人心渐定之后,薛长攸又对其他的几个长老和堂主言道,“教主伤势未复,心情不佳,但其他各派已经言明要与我教决一雌雄,胜之,本教当一统江湖,我与诸位也当名扬江湖,败了,天源教自此不存,我等性命也将难以保住。此等大事,自然得请示教主拿主意。”

  经过原五湖教教众的疏通和勾连,这些长老和堂主有些已经暗通薛长攸,准备推举薛长攸取燕之山而代之,而有些天源教骨干却对燕之山仍旧抱有忠心,亦有一些人不服气薛长攸出头主事,但当他们听了薛长攸方才之言,却都觉得其所言有理,便同意共同去见燕之山以报知所临的局势。

  当获知独孤云鹤与众派相约攻击天源教后,燕之山暴怒异常,禁不住破口大骂独孤云鹤。伍岳向来受燕之山信任,手下也有一派跟从之人,此刻他知道薛长攸抱有异志,便想要维护燕之山的威严,于是对燕之山说道:“独孤云鹤马上就要攻来,天源教实在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只是教主眼睛失明……”伍岳本想说燕之山眼睛失明,对天源教十分不利,但燕之山乃是一教之主,各种安排仍需要燕之山做主。

  但伍岳却没有机会将话说完了,因为就在此时,燕之山突然一个箭步飞奔冲向伍岳,同时双掌大力推出,重重地击在了伍岳的胸口处。此掌仍是幽冥掌中的招数,力道十分巨大。伍岳中掌之后,身子直飞出去,撞中房间的梁柱之上,登时没了性命。

  燕之山此时最为忌讳别人说他眼睛瞎了,并因此已经连杀数人,适才当他听见伍岳说出自己眼睛失明,心中顿时大怒,完全不顾及伍岳对自己的忠诚,只是凭着其说话发声,判断出其所立位置,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掌击出。

  伍岳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燕之山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未有丝毫防备,竟被燕之山一掌击中而送了性命。

  此刻,一起到来的天源教骨干个个惊骇失措,震惊于燕之山竟然会对伍岳下手。惟有薛长攸嘴角闪过一丝轻笑。

  杀了伍岳之后,燕之山吼着说道:“谁说我眼睛看不见了,谁敢乱说我就杀了他,我要剿灭各派,当全武林的教主。”

  此时薛长攸却慢慢踱步出来,带着冷冷的口气说道:“教主,伍长老对您忠心耿耿,也为我教立了汗马功劳,如今情势危急,他仅仅说了您眼睛失明的实情,您便杀了他,您如此对待属下,我天源教还如何聚心凝力,以对付来犯之敌呢?”

  燕之山听闻,亦是大怒,如同对待伍岳一般,判断着薛长攸的位置,一掌击了过来。

  薛长攸早料他会有此举,闪身躲过,然后似是有些嘲讽地说道:“教主,你难道还要杀了我吗?”

  燕之山大喝:“我就是要杀掉你这个狂悖之徒”边说边根据声音的位置又一掌击来。

  此时围观的各天源教长老和堂主见燕之山如同疯了一般,都不免有些惊惧,被薛长攸收服之人自然盼着薛长攸能够出手制服燕之山,而原先一些忠于燕之山的人,见燕之山毫不留情地杀掉了伍岳,也都寒心愤怒不已,不再心向于他。

  薛长攸原本就料到燕之山此时已性情错乱,狂乱暴躁,受人打扰之后,定然会闹出些乱子来,他也可趁此浑水摸鱼,所以才建议众人去向燕之山请示应对危机之法,只是他未料到燕之山会过分得出乎想象,一怒之下竟然杀了伍岳,薛长攸心想这么一来,支持燕之山的人必定会寒心,也很难再效忠于他,为此,他不由得心中暗喜。于是他便装作痛惜燕之山滥杀的模样,惹得燕之山来攻击自己,如此也给自己杀掉燕之山找足了理由。此时薛长攸见燕之山又一掌击了过来,便再不退缩,他闪过燕之山击来之掌,顺手也一掌向燕之山打去。

  燕之山毕竟失去双目,看不到薛长攸的招数,待其感觉到有掌风袭向胸口,已经迟了,结果是被薛长攸狠狠地一掌击中。燕之山毕竟内力深厚,且薛长攸也并未出全力,受了这一掌,燕之山虽感觉内脏翻滚,但却并无致命伤害。

  燕之山被薛长攸打了一掌之后,更是暴怒,大声喝骂:“你们这群卑劣小人,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掉”说着一阵乱打,厅内之人都尽力躲避,当他无意间闪转到薛长攸身边时,薛长攸见时机已经到了,便聚力于左掌,狠命朝燕之山打去。燕之山中了此掌,立时口喷鲜血,瘫坐于地,惟有痛苦地喘息。

  薛长攸对众人大声言道:“教主如此相待我等,我也无法侍奉于他了。当年我五湖教跟从于他,实在是为了能有所成就于江湖,只是眼下他眼睛失明,且性情狂乱,无端杀戮本教门人,这种人又怎能继续执掌本教呢?”

  此时只听一人答道:“薛长老说得没错,燕教主已经无法胜任教主之位了。眼下其他各派就要向我们攻杀过来了,时局危急,应该立时推举新教主主持本教大计。我推举薛长老为本教新教主。”众人一看,说话的人乃是秦元。

  秦元本非薛长攸五湖教旧部,自然并非薛长攸亲信,只是他此时见燕之山已经眼瞎,无可能东山再起,而薛长攸已经拥护者众多,且已经准备取而代之,心想此时自己若不有所表示,自己的堂主之位自然难以保全,所以他趁众人还在踌躇观望之际,率先表示忠心,以求日后能获得燕之山信任。

  薛长攸亦没有想到秦元会率先推自己为教主,心中自然高兴,但他知道天源教内不愿意自己担任教主的人为数不少,所以便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本教英雄豪杰众多,教主之位,需要众位长老和各堂堂主会聚一起商量,然后推举才德出众之人就之,薛某虽不同意燕教主再主持本教事务,却不敢觊觎此高位,还请大家细细思量之后再定夺吧。”

  秦元一听薛长攸推脱,极为紧张,心想自己都表了忠心了,薛长攸若不担任教主,自己的马屁算是拍到蹄子上了,便急忙说道:“眼下本教已经到了危急存亡关头,薛长老若不就教主之位率大家退敌,还有谁能担当此任呢?”

  其他一些已经心向薛长攸的天源教骨干亦纷纷效忠明志,要薛长攸即时登位,但还是有些人默不作声,显然是对薛长攸做教主心存不满。

  薛长攸见此,便说道:“承蒙诸位推举,薛某若再推脱,便显得太过虚伪。好吧,薛某愿意与诸位同心协力,以破来犯之敌。”然后稍作停顿,扫了一下那些默不作声之人,又言道,“诸位都知道,这天源教总舵原先乃是五湖教旧址,是我加入本教后献出来的,薛某绝不愿意看到此地被敌人肆意蹂躏,也誓与此地共存亡,若是有人不愿意力保此地,亦尽可离去,薛某也不强留。”薛长攸后面之言意思显而易见,这天源教总舵本是五湖教的,此时燕之山已经不行了,天源教此时与原先的五湖教并无不同,谁若是不同意他担任教主,那就休想在此立身。

  那些沉默之人心虽不满,亦无可奈何。如此,薛长攸终于当上了天源教的教主。薛长攸本打算将瞎了眼的燕之山杀掉,免得生出后患,秦元却给他出了另外的主意,秦元对薛长攸说道:“教主,属下觉得这燕之山暂时还杀不得。”

  薛长攸一听,心中自然极不高兴,冷冷说道:“为什么?”

  秦元说道:“教主,眼下独孤云鹤率其他门派之人来攻我教,虽然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且各派均有一流高手,若是齐力对付我教,想从容应对实非易事。我们应该尽量减少敌人。”

  薛长攸不知秦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有些不满地说道:“这跟杀不杀燕之山有什么关系?”

  秦元见薛长攸面露不悦,便忙说道:“教主,这燕之山乃是马君的师叔,若是此时杀了他,难保马君不会与其他众派一起与我们为敌啊”

  薛长攸一听,心想果然如此,虽说燕之山与马君似是已经反目,但二人毕竟同出自一派,且关系极近,杀了燕之山,马君若是真的为他报仇,确实是个大麻烦,便吩咐道:“你想的还挺周到的。好吧,那就像他对待向易之一样,把燕之山挑去手筋脚筋,废了武功看押起来。”

  秦元一听,见自己的主意被采纳,一阵欣喜,马上说道:“属下马上去办。”说完便赶紧按照新主子的吩咐去处理旧主子了。

  薛长攸老谋深算,虽然燕之山一直对他抱有防备之心,但他仍旧暗中培植势力,加之原有五湖教众混杂于天源教内,互相勾连,所以他篡夺了天源教主之位,竟没有引起大的震动,但却绝不是平静无波。

  数日之后,秦元急匆匆地向薛长攸禀告教中异动,说道:“禀教主,一些教众听到武林各派来挑战我天源教,心中胆怯,想要逃窜,这些人都被我给拿下了,属下特来请示教主如何处置?”秦元如此说,也只是为取悦薛长攸,其实更多欲逃遁之人,多是不满薛长攸执掌天源教。

  薛长攸自然知晓其中内情,也不明说,当着一干人众喝道:“似这种一见危难便思背弃求安之辈,死不足惜。”说完将手一挥,自然是让秦元自己处置。

  秦元见薛长攸愈发信任自己,十分高兴,便说道:“属下知道怎么办了”退出去之后,便下令将被抓住的欲离开天源教的教众统统杀掉。

  天源教的许多门人如其他各派一样,加入天源教多是为了习武立命,归教安身,并非尽是跋扈横行之辈。许多教众先前见燕之山为统一江湖而大肆杀戮,心中已经起了波动,而今眼见薛长攸废掉燕之山武功,对其囚禁虐待,加之重用原五湖教人马,更是大为寒心,遂觉得天源教再无前途。所以一些人就互相联络,准备离去,却不曾想被秦元发觉。秦元受命杀了这些人之后,其他有离去想法的教众摄于薛长攸淫威,便暂时打消逃跑念头,只是不敢言而敢怒。

  此时据独孤云鹤来围攻天源教的时日越来越近,薛长攸此时虽然得到了青云剑,而且已经习得无影剑,可谓是江湖之中难再有其敌手。但他生性异常谨慎,对众教围攻天源教仍有些不太完全放心,所以立即指派手下拾掇虎啸峰,准备诸派来时,将天源教众安排于虎啸峰上以迎战诸派。天源教三面环山,只有朝北一个方向可以出入,这虎啸峰乃是天源教南侧的屏障,山峰陡峭,多悬崖峭壁,上山之路崎岖难行,而且峰南侧为千仞绝壁,绝壁下为一河谷,谷内水流湍急,突石遍布。薛长攸之所以打算将天源教众布于峰上,就是为了把守要害处,然后可居高临下,占尽先机,另外此峰地势险恶,各派高手将不可能一拥而上,自己和手下们便可以从容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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