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老炎你真能扯
两天后，老陈一进门把我和妍妍叫到客厅，叼着二手白沙烟，表情端庄严肃。,
我和妍妍坐下之后，对视了一眼，我率先开口“老陈，怎么今天才回来，去那么久”
老陈吧唧了口烟，看上去很疲惫，双眼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的“还不是为了你，妈的，现在这群老师吃人肉不吐骨头，小钱还看不上，找了好几所学校，没一个愿意接受你的，最后掏光了老底，整整两万块，才让进了和你妹妹一个学校。”
我明白老陈的意思，以我妹妹的成绩重点高中不用说，学校还得给免学费，至于我嘛，大家懂的。
“哪所学校啊”我瞅着老陈疑惑的问了一句，内心也是蛮激动的，能和我妹妹上一个学校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接着，老陈白了我一眼，从屁股后面拿出了两张通知书，“啪”的一声甩在了桌上，特有范儿。
我直接拿起盯着看了起来“卧槽，二中。”我干咽了一口口水，激动不已“老陈，你太帅了。”
二中，又名金称市第二中学，是一所名副其实的重点高中，在金称排名第二，最主要的是里面美女居多，想想我那个痒痒。
在二中之上是一中，一中也可以说是一所贵族学校，去里面的人如果不是成绩非常的逆天什么清华北大的重点苗子的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能上一中也要支付一大比的费用，这样一所学校口碑不好的话也是见鬼了。
在二中的下面是六中，九中普通的高中了，小混混居多，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技术学校，真要一个个说出来够唠叨一天的了。
我又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爸，为什么选择二中，太花钱了，随便上个六中，九中可以的。”
老陈咧嘴笑了笑，很洒脱“没事，咋家不差钱，再说了，你去六中九中是没问题，但是你妹妹不行，咋们家必须要出一个有用的人，算是将来嫁出去了也嫁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人，”
“让你上二中也是觉得你妹妹好歹有个伴，有个人照顾，研研这孩子，思想单纯的很，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我眨了眨眼，虽然老陈说的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是我还是心疼那些钱，现在家里也不是之前那么富裕了，该败的早让老陈给败了。也是靠给村里人干一些零活过过日子。
老子是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钱的，两万块已经够一口子吃两年的了。
妍妍坐在我和老陈的中间，眼圈顿时红了“爸，可是，可是那些钱真的太多了，还是把通知书退回去，把钱拿回来吧，我们可以去六中或者九中都没问题的。”
老陈摸着研研的脑袋，玩弄了一下她的秀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看吧，研研，刚说你思想单纯现在犯傻，通知书是拿了是不可以退的，算退了钱也拿不回来了，明白了，你要好好的读书，给家里争一口气。”
“以后有出息了，别人还能指着你说，看，那是陈老板教出来的闺女儿，知道么陈老板那可是我的老大哥了，还一起打过牌的呢。哈哈，到那个时候，爸爸也是真的高兴。”
妍妍很乖的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嗯，爸，我会的，我一定好好读书，要让你和哥都过上好日子，像妈妈在的那会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妍妍提到老妈的时候，我看到老陈的嘴角明显抽蓄了一下，脸色变的很难看，看来，老陈，还没有彻底走出老妈的阴影。
我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叹息一声“爸，累了去休息吧，研研最近在学做饭，弄好了我去叫你。”
我撇开了老妈的话题，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不敢保证老陈没错，我也从来没有去问过那件事，但是我觉得我妈做的太草率，她才是真正有错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谈一谈了，而是要去选择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有些恨她。也可能是因为这种恨，才让我更偏向老陈一点，也有可能我真的不懂大人们的思想，算很多年以后，我弄明白了真相，那些对与错，那些与恨早从心底生根发芽，不可撼动。
老陈听了我的话之后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了没几步突然听住了，他反过头来的盯着我“你后妈呢”
“走了。”“咋走的”“砍走的走。”我非常的坦然。“什么刀砍的”我两手一摊“菜刀呗。”“砍哪了”“哪都没砍着，吓走的。”
然后老陈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开口“不用买菜刀了吧。”
“不用，人没事，刀也没事，是妍妍挨了一巴掌。”
老陈看着研研皱了下眉，接着，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
他刚打开房间门，我在后面说了一句“爸，以后要找妈找个好一点的，真正能过日子的，别从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凑合以为行了，那样的人只会把家里弄的越来越糟，我的意思，你懂吧。”
老陈背对着我和妍妍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苍凉“嗯，以后不找了，咋们三个。”
老陈进屋休息后，妍妍躺在我怀里忍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哥，爸爸他真的太累了。”
我拍打妍妍的后背，小声安慰道“没事的，好好读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哥，你也要好好读书，爸爸为了你做的太多了。”我捋了捊研研秀发，点头说道“嗯，好好读书。别哭了昂，脸都哭花了。”我用手擦了擦妍妍眼角的泪水“妍妍乖，去给咋爸做一顿饭，看你手艺长了没有啊。”
研研站了起来，系上了围裙便进了厨房。
坐在客厅的我一脸的压抑，心里面乱七八糟的。
“好好读书，好好读书”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两个月后，我，老陈，妍妍出现在通往市中心的车站，秦林也来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有点精神儿头，不知道从哪个老爷子手里剪了个光头，嘴里咬着菜包子，油腻油腻的，也不嫌埋汰。
妍妍挎着个漂亮的书包，一身休闲装，配个黑色帆布鞋，妥妥的妙龄少女，这些都是老陈特意给她买的，开玩笑，咋家的掌上明珠能不捧好了么。
我提着个大塑料袋子，还是买书包送的，里面装了几本初三的书，不拿出一看，你绝对不会知道里面只不过是啥音乐，美术书之类的，反正跟学习扯不上关系。
对于我这种上学从来不需要书包的人来讲，早已习惯了塑料袋子的风范，你要问我背过书包吗“书包是啥能吃吗”
老陈比较邋遢，站在最前面依旧抽着二手白沙烟，据说好像比真的要便宜那么几毛钱，吧唧的那个狠劲，恨不得连烟屁股都给它啃了。
“嘟嘟”不远处，一辆通往市中心的大巴车按着喇叭行驶了过来，老陈连忙招手，大巴车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停在了我们面前。
“小晨，妍妍上车。”老陈终于扔掉了烟屁股，敲着打开了大巴车前面的车门。
我看着秦林，有些难受，与他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哥，走了昂。”
秦林拍了拍了我的后背，显现出少有的不舍“走吧，照顾好咋妹妹，坏毛病都改了，好好的读书，在学校学着老实一点，别出什么事，也别惹事，真要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给他捅了。”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憋出难看的笑容“放心，哥，过年活着回来见你。”
“妥了”“妥了”我们相互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喂，毛娃子，还坐不坐车，前面还有人等着呢，看你俩这么不对称，一胖一瘦，也整不出啥同性恋，墨迹了几分钟了，要舍不得，嫁了呗。”司机明显的不耐烦了，吼着大姨妈提前的嗓子朝我们凶了一句。
“走了”转身，发现妹妹已经坐在了前面第三排，隔着玻璃注视着我和秦林，眼角两行泪水缓缓滑落，玻璃的原因，显得有些模糊。
我背对着秦林和老陈挥手，踏上大巴“呼”，司机这个变态跟经常一样，手速快的一比，不知道按了哪里，车门一下闭合了起来。
又是“轰”的一声，明显的脚也练过，我还没坐到妍妍旁边，车子已经跑出几米远，差点给我震倒。
刚想骂娘，仔细一想，还是算了，跟一个手脚都练过的人较劲，保准吃亏。
经过长达七个小时的煎熬，大巴车总算到站，换上普通天数，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顶破天了也四个小时。
但是，现在是开学的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人数越来越多，挤的跟老婆饼一样，还有不少人是站着的，大部分都是学生，脸上洋溢着对未来自信的笑容。
幸好我们家离市里出发时的车站比较近，坐车的时候人数还不算多，所以，位置还是有的。
在车上，妍妍哭了一会，也是累了，靠着我的肩膀睡的挺安稳。
我把研研叫醒，随着马蜂窝一样的车间涌下了车，别问我是不是没付车费的，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忘了。
下了车，出了车站，一到外面，人山人海，摩托车司机，出租车司机不停的高喊“来嘞，一中嘞，二中嘞，六中嘞，九中嘞;;”。
我随手一晃，面前一辆摩托车瞬间开了过来“哪里去啊，帅哥，靓女。”
“二中。”
“好嘞，上车”
“多少钱”
“二中，离这不远，两个人收二十块。”
我想了想，摸了摸口袋，发现兜兜好像在动，意思是不愿意，果断开口“十五块，未成年半价的嘞，亲”
司机一听，有点不乐意，不过好像内心没犹豫几秒“上车”
我和妍妍上了车，十几分钟后，到了二中门口，还是他妈的人山人海，还有一些学哥学姐穿着校服，仔细一看，嚯他妈跟情侣装长得还真挺像。
门口挂着“欢迎新生”的对联，长长的一排，最后发现字认识我，我不识字，因为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老师可能没嗑药既然用的繁体字，我一阵狂汗，久久不能回神。
“哥，哥，给人家钱。”研研扯了我两下衣领，很小声的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些繁体字给我带来的莫名忧伤，从口袋摸索了好一阵子，最后无奈，给了司机2张五毛的，还是我攒了好几年才攒到手，想着反正也不在家呆着了，顺便拿了出来。
“师傅，你仔细数数啊，我先进去了啊。”给完钱后，我拉着妍妍的手，直奔二中内部。
直听见司机在后面幽怨的声音“哎，兄弟，你容我数数啊，你这五毛五毛的数起来打啰嗦，万一给我少整了几张，油费都亏了。”
我没理他，扬长而去，后面骂爹声音响起“草你个xx，小兔崽子，他妈少了1张。”
我一下没忍住，回头一句“不是说好未成年打半价吗，亲。”不过，我声音很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当然不能让司机听到，万一他心机一哽咽，偏偏还咽不下去这口气，一手子油门，不给我撞墙上粘起来。
进了二中才发现，真的挺大，椭圆形的空间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我和妍妍来到了通告栏，手中两瓶怡宝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商店里“捡”的，人还特多，我“捡”着了，看见几个没“捡”着的好像二十块钱买了瓶怡宝。
我盯了通告栏看了大概三四分钟，基本情况已经知道了，二中分实验班，普通班，还有差生班，加起来一届也有九个班的样子，实验，普通，差生各三个班。
简单的介绍一下，实验班是成绩超前的，学习的，我猜女生肯定多占几个床位。
普通班，成绩中等，二中分数线边缘的，不上也不下，一口气憋在那里，指不定哪天一不留神，咔断气了。
差生班，二中分数线以下，不是花钱买进来的是走后门，反正我觉得里面的女生不是女流氓是女神经，还是卫生巾的巾。
而巧的是，我是差生班的，班级名字还那么的耀眼“差生119班。”，班主任叫于述东，通知栏下面还贴着所有老师的照片。
我瞪着眼珠子，看的那些照片眼花缭乱，主要是女老师，有穿普通教师服的，也有休闲服的，还有大马路上清洁工穿的工作服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她照片上，最让人蛋硬的是，在某一排，最角落，发现了个穿制服的。
妥妥的制服，是空空拍片穿的那种，这个老师年龄介绍二十三岁，教的是语文和政治，戴了一副眼镜，名字叫什么伍叶红。嗯，午夜是红，非插插红。
找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个叫于述东的孙子了，教的是数学，长的还过得去，至少能看见眼镜，鼻子。嘴巴，耳朵，还有双下巴，二十五岁，还挺能吹的说打篮球很牛x，曾经替学校教师篮球比赛荣获各种神马奖，最后发现这货连婚姻情况也介绍出来了，“单身”两个打字铁板钉钉的印在那里。
我顿时心里冒出一种特别的想法，这货是不是还想吸引点女性的注意，间接性的来个征婚活动。
“哥，快看，这是我的班主任。”妍妍突然的开口打乱了我这个想法，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禁“卧槽”一声，“空空，是空空。”我有点鸡冻，空空成了妍妍的班主任，会不会把我妹妹也带坏了，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哥，你说啥啊，什么空空，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你看这里，伍叶红，很好听哦”妍妍指着空空的名字明显的跟我不在一个思想。
我笑了笑“妹啊，你可离你班主任远点昂，一看知道不是啥安分守已的主。”
妍妍一下子不乐意，伸出纤细的中指戳在我额头上“你别瞎说，人家只不过会打扮了一点，还让你想成你口中的空空不成。”
我连忙服软“对，对，妍妍说的对，你班主任可真漂亮，可羡慕死我了，我咋没那么好的命呢。”
妍妍撇了撇嘴，很瞧不起的说道“哥你这样的成绩能进二中都算老天也帮你大忙了，还想有个美女班主任，做梦吧你。”
我咧嘴笑了笑，搂住了妍妍的肩膀走出了人群“得，你哥也不求美女班主任了，有你个美女妹妹行了，哈哈。”
“切，少贫。”妍妍鄙视的说道。~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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