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的尴尬
卫生间里唯一值得所有人称赞的就是墙面上悬挂的那面镜子了。每天早晨起床,下楼吃早餐前,每个人都要面对镜子竖起大拇指,点个赞。在mini东几人看来,其实不是镜子装点了他们的生活,是因为他们英俊的面孔,潇洒的派头,非凡的气质才使这面镜子,在整个宿舍房间里显的尤为突出更富有意义。镜子真是一位好朋友,它让每个人看清自己脸上的开心或者难过,真实或者虚伪,遐思或者隐瑜。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朋友是这样子的。
你看她的眼神是怎样的,她看你的眼神就是怎样的。
你忧伤,她忧伤。
你难过,她难过。
你开心,她开心。
你得瑟,她得瑟。
你揍她,她碎了。碎了一地,像你此刻的心,像花朵,一瓣一瓣。
世界上最懂你的莫过于镜中的那个和你长相一样的人。
世界上最不懂你的仍是镜中的那个和你长相一样的人。
大家多想更加的认识自己,为了可以更好的与别人相处。结果大家都爱上镜子。
这是一件好事。
好的事只能在好的时间,好的地点,好的心情的情况下,才能亲力而为,好事成双。
当空间,时间,交际都被定格在这间脚下20平的小宇宙中,空间,时间,交际像莫奈的世界名画般融化了。最后只剩下光棍,一条条。渐渐地,每根光棍的小小宇宙,也跟着变了形,偏移轨道,摩擦,碰撞。自从一改末流成潮流的最前头,便每天起的比山里的野鸡还早,被野鸡骂穷孙。钱为自己赢得了一大把的时间用来洗漱,吹梳,蹲排,美容,挖耳屎,挖眼屎,挖鼻屎。这所有的一切本是属于钱一个人的好事的。可当这一切与睡梦中的其他伙伴的精贵睡眠时段发生冲撞,结果钱被人骂穷孙。在mini东一众就此被扰而在床上辗转反侧,钱也似乎明白自己的冒失,便决定每天下去吃早饭后,给他们几个稍上鸡蛋作为补偿。这一举动,将所有人感动。不得不说,钱每天早起后的自我清理是件任重而道远的时间跨越之久的工程。从你被干扰的那一分起,你侧目,钱在照镜子,你憋了一会,几乎成了前列腺炎,钱在照镜子,你苍莽冲到厕所撒出了每一天最新鲜的泡,钱在照镜子,你回笼觉后正真醒来,钱在照镜子,你开始洗漱梳妆,钱在照镜子,当你也要开始照镜子了,钱在身后叫,哎,别挡别挡着啊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忍了,但,mini东一众曾试图一掌拍死他,结果未遂。因为鸡蛋事件改写这一历史,性命攸关。
这仅仅是蛮荒宇宙中吹毛求疵的一笔。
真正的bigbang在野鸡吹号之后。
在钱将进行到最后一个项目时——蹲坑。随其的厥也爬起床开始自我清理的工作,眼看钱欲占据整个卫生间,立马将其阻拦。
厥说,钱你大便最后。占时间。我牙已经刷上了。
无双也爬起来了,看厥霸占着水龙头,屁股几乎堵住一个马六甲海峡。通往便池的要道拥挤。无双提着**,p股p股!我过去撒一泡。快!
厥对着双说,草,你**等等行么。牙膏沫子喷一**。
无双说,草,等不了了。
小扬过来,草,我洗个头,你先站边上刷。
这时,钱要吹头。
尧也过来了。
一间六七平的卫生间,塞满四五具大活人,说是活人,却动如行尸。
在小扬要洗头时,尧说,哥,我先刷牙,刷牙快。
尧刷过牙,厥要洗头,扬要洗头,双要刷牙,钱要照镜子。
mini东憋不住第一泡了。要小便。尧要洗头,东要刷牙。
……
n光年后。
钱要大便。mini东要大便。扬要小便。
最后,mini东要洗头,钱在照镜子。
mini东要照镜子,钱在吹头发。
都好了么!快点!我要大便。厥说。
这样的日子,充斥在每个正常的早晨。正常的早晨,其中的每一个人几乎成了不正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可抗力。只有一种情况下,所有人才一同表露出不一样的正常。除非这个早晨不正常了。那,某一个停水的早晨,安静了。
这仍不是最具喜剧性的桥段。真正让人觉得生活质量就这样子了,是这么一件事情。
每天晚上睡前,宿舍中十个人,要排队冲凉。
冲澡,头发一定是要打湿的,如果晚上睡前带着潮湿的头发睡觉,会偏头疼的,尤其是次日的发型一定会变得不可挑战,杀马特也不行。所以,吹风机的故事,娓娓道来。
南下写生,尧早有想到,出发前,一并带好了吹风机一台。
如今,果然派出用场。
一天,钱吹头发,在卫生间找了半天。出来一阵,完了完了,mini东说,什么完了。
钱说,卫生间里没有插孔。
mini东说,那,完了。
厥说,不可能吧,我看看,草,完了。
小扬说,你看看这边床头下哪有没有。
无双俯下身子,嘿嘿,我这床头有一个。好像就只有这一个。
钱看了一下,说,上面有插头啊,这根是哪的线啊。说着,拔了。
啪,角落里的电视机黑了。
哦,原来是电视上的线。
电视,品牌不详,年龄不详,体重不详,三围不详。唯一肯定的是,它是一台彩色电视。
电视坐在一个小柜子上面,高度刚好跟下铺的高度相仿,也就是下铺的人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可以观看。上铺的同学只能当收音机听了。
电视的位置就在整个宿舍房间的东北一隅。刚好是mini东,无双,尧的三张床铺围成的一角。平日里,三位元老,围成一圈,享受大山里唯一的视听盛宴。从第一天晚上,尧拿着遥控器循环一圈,发现也就《康熙王朝》了。从那,三人也诗情画意起来,满口之乎者也,对着电视的弧面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料,竟有一番难得的情趣,很是怡然自得。于是,每天那个点,三人都会,翘首以待。
到这里,吹风机与电视也变得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好比,在同一个时间段里,有两个男人,共享着同一个女人。所以,日渐所趋,这里出现了两大阵营。一派吹风机,一派电视机。
两派的矛盾,就出现这‘同一个女人’身上。
睡前冲澡的,有必要的吹发的生理需求。需要这个孔。
电视机前充当场外观众的,有慰藉心灵的精神要求。需要这个孔。
由于**与精神涉及到很高的哲学问题,于是,便将该问题直接上升到另一种高度。孰轻孰重,孰插孰忍,一时间也很难下定论,两方争执激烈。
最后,问题的解决,总需要其中一方做出牺牲,退让。
考虑到自古先人有言,只有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功夫去搞哲学。结论,便先委屈了电视机派。
况且,电视可以重播,且此剧亦非新作。所以耽搁了三五分钟,剧情也大概可以衔接的上。头发的问题就不一样了。
小扬属于电视机派,但他也要吹头发。小扬说,就当电视加个广告,我先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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