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现
时间飞逝，如过江之鲫，势不可挡。当你想用手捧住，它从你手隙里穿过。当你想办法留住它时，它又从你身边悄悄走过。没有什么人与事物，能阻挡住它的脚步。那怕想延缓都是奢望。
距钟南离去已有十个春秋。又是一年的深秋到来了。
吴缺已经十四岁了，发育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着一身猎人装，头发高高束起。个头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高大魁梧。常年的山间奔走打猎生涯。蜕去一脸的生涩。楞角分明的脸庞充满了刚毅。现在的他已经独自在山村生活十年了。
周玉财显得有些苍老，身体有些发富。但神态却与十年前截然不同，充满了自信与稳定。身着一衣华丽员外装。站立在自己的故居寒舍旁。目光充满了留恋与无奈。想念着当年一家人和和睦睦，粗茶淡饭的简单生活。
周玉财身后不远处，地上闭目盘坐两位白发老者。
玉财发迹于十年前，以稀有荒兽毛皮赚足了第一桶金。以大手笔在“天元”帝城购置了庞大的家产。经过十年的发展。垄断了整个“天元”帝国的皮毛生意。
其小心翼翼的山民性格，玉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生意如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返乡。十年以来，他早以是村民中的传说。
玉财一家十年前，举家搬至帝城。独留吴缺一人继续生活在小山村。非做为父亲的玉财不想。而是当时的小吴缺不愿。
吴缺忘不了，除了自己现在的一对父母之外。自己还有一个母亲。那个母亲最后在此界的足迹在小山村附近的惊鸣山上。
除了每年固定时间去帝城之外。其余时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小山村。以打猎为生。
周玉财离开的第三个年头。正是周玉财在帝城根基不稳的几年。遇见一次不公平的商业并吞，情况很危急。对方是武者大陆八大家族之一的“钱家”。“钱家”下辖的一个姓黄的小家族皮毛行业。黄家对周玉财当时的产业十分眼红。施行了残酷的武力并吞。
并吞了产业之后，顾佣数十杀手对玉财夫妇进行了千里追杀。当时奴仆尽丧的玉财夫妇为了看儿子最后一眼，两人斩荆劈棘，茹毛饮血地逃到了小山村外。被吴缺感应到。及时赶去，两人方以保全。
吴缺也是在那一年离开小山村的时间最长。他把自已父母安顿好之后。就直达帝城。
气急的吴缺，造就了无数杀戮，一路的脚步血迹斑斑。姓黄的小家族被一日灭族。当时黄家居住的帝城南。一片血气。整日乌云沉沉。直至半年之后才消散一清。
吴缺又花了半个月时间，赶到了武者大陆八大世家之一，烁金山之颠的钱家。
继续他的血色旅行。三日之间，钱家的四位武皇老祖陨落。后辈子弟更是死伤无数。
最后惊动了钱家武帝级别，即将渡劫的老祖出现。双方大战三日。谁也奈何不了谁。
吴缺不得已，在钱家外围打坐半个月。期间，猎杀钱家外出人员无数。以一人封锁一族。
整个大陆震惊不已。钱家最终无奈妥协，与吴缺进行了长达三天的协商。
吴缺也因此得了一个不雅的名号“山野屠夫”。此名号的由来是因吴缺手段毒辣无比，屠人无数。在山林之中更是如虎添翼。
从此周玉财身后出现了两个武皇级别的钱家太上长老。并收回了一切产业。钱家也彻底退出了天元帝国的皮毛行业。周玉财也成了整个天元帝国最大的毛皮行业东家。
此时周玉财在故居旁怀念不语，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一身猎人装，高大魁梧的少年从远处走来。肩上扛着一个水桶粗细的巨蛇头部，拖拉着巨蛇长长的身体快步而来。
两位老者同时睁开双眼，颇为忌惮地看了这少年一眼。又闭上了双眼。
“怎么有空回来了，父亲。”少年看也不看两位老者一眼，直接对着发富的周玉财说道。
“怎么，不请父亲进去坐坐。我也好久没吃过祥儿做的蛇肉了。”周玉财微笑着回答道。
吴缺点了下头，转身去收拾巨蛇了。而周玉财则是转身对盘坐在地的两位老者行了一礼。
“两位前辈请随晚辈入内休息吧。一会一同品尝一下小儿山野蛇肉可好。”
“想吃蛇肉也行，帮忙劈柴打水。”远处传来吴缺的话语。
周玉财连忙陪罪。两位老者相视苦笑不已。不过这几年，总会偶而和这小煞星处在一快。两位老者见怪不怪。
不一时，两位老者劈柴的劈柴，烧水的烧水。就连周玉财也渗合进来。帮忙拿肉下锅。
天渐至傍晚。一切黑了下来。
周玉财的故居却是篝火明亮。一个巨大的铁锅架在上面。下面熊熊烈火不断的舔着大锅的底部。
两位老者，一位中年，一位少年。这个奇怪的组合，围在大锅周围。锅里冒着沸沸腾腾的热气。一股很诱人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山村。山村中一些馋嘴的小孩子都偷偷围在了吴缺家篱笆墙外。隐隐传来噪杂的低语声。
吴缺静静地听着外面的私语声嘴角微微挑起，笑了起来，眼睛灵动无比。两位老者第一次见到吴缺这个样子。仿佛见到了邻家的大男孩。可是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邻家大男孩竟是大陆恶名远扬的“山野屠夫”
两位老者同时低首叹气，心中恨极了姓黄的附属家族。就是它们把这个无比寻常的少年变成一个屠人无数的恶魔。
“祥儿，你今年满十四了。其它人家，像你这么大小的年龄都准备结婚了。你也不能一直在这山村野地生活一辈子啊”周玉祥沉默许久说出了这些话。
吴缺不言，起身用筷子试了试锅里的肉。并夹出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几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转身走向墙外。
“是山娃子你们吧，快来。肉熟透了。”吴缺面带笑容。又向远处的山林说道：“你也来吧！”
远处山林走出一抺白衣。婀娜多姿的身影姗姗走来。跟在孩子身后进了大院。
“晴儿，是吧。来来，坐在叔叔身边。”周玉财想起了吴缺小时候那个自己钟意的女孩来，连忙起身拉起一个凳子。
“我听村民说，今天财叔来了。侄女这里见礼了。”萧晴很有礼貎地对着周玉财行了一礼。又对着两位老者福了一个万安。而后对着吴缺静笑不语。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当初的清涩女孩。已变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美人儿。长长的柳叶眉，双眼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身姿窈窕动人。一身白衣，如仙子降落凡尘。就连旁边的两位老者都目露欣赏。周玉财双眼也是不住的往吴缺和萧晴两人之间不停的扫视，越看越是欣喜。
吴缺头大无比。面对比他大八岁睛姐姐，再也不能像以前小屁孩一样跟在身后要糖吃了。吴缺是一个正常的大男孩。在这个世界，对男男女女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了。特别是七年前那场大杀戮之后，两人很少混在一起了。
“来来来，晴儿坐这边。孩子们排好队，让你们祥哥哥分肉。”周玉财见气奋有些冷清。连忙起身缓和。
吴缺好无形象地席地而坐。手拿一块大肉吃得满口流油。山娃子一众孩子也是大饱口福。现场一片咀嚼声。
萧晴拿了一片肉在细细的咀嚼。两位老者还算有点长辈风范，不好意思学吴缺。可是这散发着清香的肉块让两人食指大动。竟然吃得丝毫不比吴缺慢。
一众孩子很快吃饱离去了。现场又恢复了一片冷清。众人分坐在一间狭窄老早的客厅里，手里品着茶，不断的回味刚才的肉香。
“祥儿，跟我去帝城吧。你不能一辈子窝在山村里。”周玉财旧话重提。
吴缺愣了一下，看着坐在对面的萧晴，低头不语。
“我跟吴长老打过招乎了，萧晴跟我们一起去。你娘也快十年没见萧晴了。”周玉财笑看两人。
萧晴不语。吴缺却道：“你知道的，我真的不适应去人多的地方。”说完还看了看两位老者一眼。
“都不是外人，但有些话。儿子，我却不得不跟你说。”周玉财又说。
“我虽山民出身，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我知道，是人，就会有人之长情。最重要的是，“人情事故也是一种历练。”这是我这一生的总结。”周玉财说完不再言语。
良久，当所有人都散去，只剩下吴缺斜躺在竹椅上，眼望星空。远处一缕白影，不断的注视着吴缺，目含情愫。
“人情事故也是一种历练。”吴缺口中喃喃道，皱眉不停的思考。
深秋星空一轮弯月。霜白色的光芒撒向大地。大地一下子亮了起来。吴缺如一座泥塑一样，静静的任由月光布满全身。
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吴缺的脑海中却发生了变化。在他的脑海中，一缕银线慢慢的变化起来。吴缺的思绪也跟着来到了这里，静静地看着。
只见那丝银线，慢慢地聚成一团，露出一个老者的面孔。这老者的面孔。赫然是十年前消失的钟南。吴缺的思绪一下子顿住。透露出一股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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