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跟踪
谢筱玫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生气之余又有些无奈，她朋友的资料都会摆上谢清渝的办公桌，所以她没有多少朋友，这两天照顾叶余除却顾瑶这个原因外，更多的则如谢清渝所言寄情于工作，再者，原本就照顾了两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对她而言叶余只是一个病人，病愈出院便代表着两人关系的结束，谢筱玫根本没有深交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谢清渝会突然来此。
谢清渝害怕叶余别有用心，算不得对叶余的嘲讽，最多是一种不信任，只是一翻言语伤害得更多的反而是谢筱玫。
她走到病床边坐下，这是她第一次坐上这张病床，替叶余剥开一个橘子，撕下一瓣递到叶余唇边，笑道：“这可能是我给你剥的最后一个橘子，也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叶余摇头笑道：“其实我最讨厌吃的就是橘子，我喜欢吃柚子。”
谢筱玫一愣，然后将那瓣橘子吞入口中，一股酸涩味弥漫，她几乎要酸出眼泪，艰难的咽下，暗想不喜欢吃橘子的叶余之前到底是怎么若无其事的吃下那些橘子的，她说道：“看来瑶瑶真的不了解你，居然买这么酸的橘子，我还以为她说你们两人关系一般只是狡辩。”
叶余满脸无语。
谢筱玫眯着眼睛望着叶余笑道：“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其实很傻。”
这句话很熟悉，叶余突然想到了满口人生哲理的福伯，他挠着脑袋尴尬的笑了笑，暗想谢筱玫一定以为自己不忍心拒绝顾瑶的好意才硬着头皮吃，事实上不是不忍心拒绝，而是不想拒绝。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天空偶有银色闪电划过，谢筱玫将剩下的橘子吃完，脸上再没有露出之前苦涩的表情，沉默几分钟后她看了看时间，猜想到谢清渝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望着轻声叹道：“我妈是商场上的精英，别人口中的大人物，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剧性，她的对手很多，都是会把人逼上绝路的那种，之前我也因此遇到不少危险，她会特意来警告你并不是针对你，你别在意。”
叶余双手搭着脑后，平静道：“其实她说的没错，不要随随便便强行挤入别人的生活，会两败俱伤的，这是福伯说的。”
谢筱玫对叶余口中经常提到的这个老者突然有些好奇，扑哧一笑道：“你不生气就行。”
叶余摆摆手说道：“咱们不提这个，对了，于夏是谁”
被问中小心思的谢筱玫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望着窗外沉思片刻后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和你的女朋友面对一堆绑匪，你如果有机会逃跑，那你会丢下你的女朋友自己逃跑吗”
谢筱玫不是那种喜欢偶像情节的花痴少女，这样的问题自然与她的经历有关，叶余这才知道她小心思的源头，想了想说道：“当生命与爱情无法双赢时，我当然选择的是生命，能活一个干嘛要死两个，这不是自不自私的问题，也不是爱得深不深的问题，如果她有机会逃跑我同样也会让她这样做，用老美在电视剧中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便是ihavenochoice”
谢筱玫皱了皱眉，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看着叶余的目光有些鄙视甚至厌恶，有些冷意道：“她是你的包袱么，你想甩便甩的”
“现实的世界玩什么生死恋啊，高丽棒子那些泡沫剧毕竟只是极少数例子，”叶余想到后世文颂言的悲剧结局，心情怅然若失，长久沉默后自言自语道：“活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很擅长读故事的谢筱玫听到这句话便有些愣神，他说活着很重要自然是因为有人死了，经历过生死才会把生命看得很重，原本的怒意一扫而空，望着叶余笑道：“付出的是浪漫，回报的是现实，我妈说得很对，我们成不了童话里的主角。”
她起身离开病房，没走几步回头说道：“好好休息，再见。”
叶余笑了笑，目送她离开，暗想两个人还有再见的机会么。
xc市是一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城市，作为三大传奇人物之一的谢清渝身边有太多别有用心的人，以谢筱玫为切入口接近谢清渝的不在少数，几年前苦苦追求谢筱玫的于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xc市不会只有一个于夏，谢清渝不得不格外注意谢筱玫身边的人。
在xc市这个地方，想要攀龙附凤的穷苦孩子尤为可怕，叶余普通并不代表着叶余别无他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两人的关系抹杀在初期，尽管叶余很可能对谢筱玫并没有想法。
但这对于谢清渝来说并不重要，防患于未然原本就是商人的天性。
谢清渝望着走出病房的谢筱玫叹道：“我调查过叶余的身份背景，一个沦为浑蛋的好孩子，进入高中短短的半年间浑蛋事做尽，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全校师生的眼中钉，足以判他一个魂飞魄散，他变化这么快的原因我大概也知道一点，很幼稚，完全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脑热血青年，筱玫，自暴自弃的人不值得同情，这样的人不会带来危险，但小麻烦会不少。”
“不提他，”谢筱玫自然知道叶余那些过往，只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发现叶余和顾瑶口述的他有很大区别，他并不像一个会打架的浑蛋，反而很老实，偶尔还会露出一点多愁善感，像是一个悲情偶像剧看得太多的花季雨季少年，不禁莞尔一笑，说道：“我们走吧。”
现代医院对面的马路还可以看到叶余的病房，谢筱玫透过车窗看到叶余站在窗户旁望着自己，她笑了笑，挥挥手，然后关上车窗，汽车消失在雨线中。
叶余正想关上窗外，这时某个小巷中驶出一辆面包车尾随谢清渝而去，他看着两辆相继离开的车子皱起眉头。
如果叶余没有记错后世谢筱枚便是在一次绑架之中被打断了腿脚。
叶余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但终究不能置身事外，福伯一直都不允许叶余动用武术，看来要打破这个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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