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镜花水月

  十年前的那一战，是八大门派永远都不愿意再想起的噩梦，也是因为那一战，八大门派的威严扫地，再也不是曾经的正道支柱，相反沦为了一个笑话，毕竟不管是谁只怕都无法相信，堂堂的八大门派竟然会败在一个人的手下。

  没有错，对方只有一个人。

  但对方却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可惜的是，知道并相信这一点的人，只有当时在场的人而已。

  作为始终位于修仙界之首的八大门派，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保持着优越感，那种优越感让他们从来不将其他门派的修仙者放在眼里，没想到一朝失势，他们在别人的面前反而抬不起头来。

  听到刘善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傀似乎很是享受，他摇了摇头，道：“不要急啊，我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并不是说你喊得大声，那些话便可以被掩盖，虚荣什么的，一切只不过都是镜花水月而已。”

  乍听镜花水月四字，刘善也是一凛，他刚刚说的好那句话，反问傀身为拜月饲的弟子一事，傀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可是他话中有话，那镜花水月四个字已经很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拜月饲的弟子，现在的他是水月老人的亲传弟子。

  当然，这样的话傀并没有亲口说出，只是让刘善从中得到这样一层意思而已，若要刘善从实他的大不逆，仅靠这种猜测是不能够成立的，虽然说拜月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傀就是了。

  看透了这样的一层意思，血公子无语地摇了摇头，看看刘善，还有这一群将他们给团团围住的所谓正道中人，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的重视名声与道理，可是这些都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东西，当他们的力量不足或者威严扫地之时，这些都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至少在他们三人看来，八大门派的这种惺惺作态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血公子道：“这里应该没有其他人存在，你就不用再装了，想怎么样就做吧，我们接着。”

  刘善狠狠地瞪着血公子，道：“邪道中人，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儿吗？如今你们邪道溃散，早已溃不成军，早就应该从修仙界中消除了，还修仙界一个清明，却没想到还留下你们这样两个败类。”

  傀笑了，因为在刘善的口中，他又从拜月饲弟子变成了邪道中人了，而对此他也懒得去回应了，在刘善都没有发现的同时，他的身周正起着一层层肉眼不可见的波动。

  这种波动极为轻微，轻易无法察觉，不过却没有逃过王雷和血公子这两人的感应，两人皆是一怔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王雷道：“前辈，此番不知道你们是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竟然与我们一道赶到这里，只是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发现那个潜逃的元凶？”

  王雷说的话是事实，只不过却是刘善不会接受的事实，王雷也没有打算让对方相信，他这么做，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刘善一听王雷所言，只是以为这是对方推脱之言，当即冷笑道：“元凶？老夫所见，只有你们三人一身不祥血液凝身，要说这段时日以来中州城内的血案不是你们所为，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王雷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但这也是那元凶的手段，他故意引我们至此，趁我们不备用出这种伎俩，目的便是要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人之利。这一点，只要前辈想想你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便不会有错了。”

  刘善瞳孔一缩，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雷，摇头道：“你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样还不够，在你们的嫌疑没有洗清之前，不管你们说什么，都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脱罪而已，这种话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王雷笑了，从刘善的反应，他从中可以看出一些，便道：“那么前辈想要将我们怎么样？”

  刘善道：“你们束手就擒吧，在找到其他的证据之前，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血公子冷笑道：“若是找不到呢？”

  刘善对王雷还是客气的，那是因为顾忌到李高阳，不过对于血公子，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道：“如果找不到其他的证据，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元凶就是你们不会有错，到那时候，你们自然要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血公子听罢马上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刘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笑，他道：“你是不是活太久了脑子秀逗了，要我们束手就擒任人宰割，这种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从说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刘善也觉得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没有指望王雷他们真的能够答应，而这一刻谈判破裂，他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道：“既然这样，便只有强来了。”

  以王雷、傀和血公子三人的修为，要对付这些人也并不难，对他们来说真正的对手也只有刘善还有他身边的四名弟子，不过三人刚刚与那血人相斗，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可是这些不祥的血液凝聚在身上，似乎是在不断地吸取着他们的灵力和神识，而变得更加不祥，他们此时必须要找一个地方将这些不祥的血炼化才行，在这里与他们争斗，真的不是明智的选择。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八大门派的弟子已经猛地冲了上来，他们已经不去区分什么是非了，似乎是想着十年前的一耻终于可以在今天一洗干净，他们神色间都带着振奋之色。

  可是世事总不能尽随人意。

  当八大门派的弟子冲上前来的时候，在他们前面的空间却是起了一阵阵的变化，那变化就好像平静的湖面顿起水波，然后不断地向外延伸。

  刘善见此神色一变，道：“这是……”

  傀淡淡一笑，道：“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你们所看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此事实非我们所为，所以我们也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这一次我们就先离去了，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我们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雷也是点头道：“前辈，还请见谅，不过我们还没有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掌握的习惯，我们会自己找出证据来的。”

  刘善知道，傀引发此招已经过去多时，这里的身影虽然也是他们不错，不过镜花水月已经将他们引向了另外的一个空间，这个时候再进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看着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刘善道：“要是你们找不到证据呢？”

  这话跟刚才血公子所问的问题一模一样，不过血公子的回答却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不是我们做的就不是我们做的，其他人不相信，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要我们为了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去付出什么代价什么的，这种事情我们是不可能做的。”

  听着血公子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刘善气得双目圆睁。

  血公子在身影消失的前一刻突然笑了笑道：“喂，老不死的，别这么激动，你都不大把年纪了，可得好好注意身体。”

  “你个混蛋……”可惜刘善的声音没有办法传出去了，因为与此同时王雷他们三人已经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