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上五班第一天

  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小菊压根就一夜没睡，那感觉，真的生不如死，浑身酸痛，眼睛和喉咙干涩，脸上发痒。大约四点左右，小菊起来用冰冷的毛巾敷在脸上很长时间，她需要这种冰冷来让自己迅速清醒打起精神。

  四点半，穿过昏黄的路灯和浓雾，来到公交车站。小菊发现，竟然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了，还好只是三两个，自己赶紧上前去把队排好。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来了，这一次座位很多，小菊却不敢坐，她害怕一坐下去，瞌睡就上来了。即便其他乘客觉得她有些奇怪，居然有那么多的座位不坐。

  来到梦想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是门还没开，自己终于第一天上班就成了第一个到公司的人。

  即便夏天刚过去不久，但北京的早晨还是很冷，冷得小菊直跺脚，就在公司门口几棵老槐树之间的空地上。

  突然，一个戴着毛线帽子遮住鼻子嘴巴的壮汉抢了一个女士包包从公司门口呼的一声跑过，后面跟着一个40来岁卷头发的女人吐着粗气地追。小菊拉住女人问：“是抢劫吗？”女人恶狠狠地回：“这还用问吗？”小菊又问：“确定不是拍戏？”女人很不耐烦：“神经病！”

  小菊说：“那你赶快报警，我去追！”女人疑惑地看了一下眼前这个矮小的女孩，一下子累摊在地，这才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而此刻，小菊早已飞身追了出去。

  壮汉正在一早地上翻包包里的财物，小菊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怎样？今天生意还可以哈?”

  壮汉见得只是一弱女子，丝毫不放心上，丢了句“把你的蓝色包包留下，我不伤害你，赶紧从旁边那小路逃命吧。”继续蹲着翻包包。

  小菊猛地朝他屁股一脚，踢了他个底朝天又翻滚了几下站了起来。

  壮汉恶狠狠地朝跑来，朝她腰上就是一脚。小菊顺手拉住他的脚，往后一拉，壮汉劈了一个标准的叉，随后而来的是一声仰天惨叫。

  这时，警察也刚好来到。卷发女子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小菊。警察拷走了壮汉，然后问了小菊几个简单问题就带着卷发女人一起走了。

  小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微一笑，上班去了。

  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感觉筋骨得到了活动，人也精神了许多。

  小菊出生在贵州与湖南交界的一座大山里，一直以来，村里几十户人家几乎与世隔绝，隐居深山，每天村民们除了种田务农就是舞枪弄棒，人人习武，各会一门拳术或者武器。

  至于功夫的由来，小菊记忆里，大人们有两种说法：一是，早年，寨上连遭野兽袭击，包括猪牛在内的牲畜多次被叼走，甚至还有野兽伤人事件发生，为此，寨上6个姓氏的家族各选一些青壮年，模仿龙、蛇、虎、豹等飞禽猛兽，练就各姓看家绝活。另一种说法是，刚搬到寨子的祖上，时常遭到附近村寨的人欺负，为此他们从外面请来两名武师，教全寨的青壮男人习武，然后再将习得的功夫教给寨上其他的人。

  然而，不管什么原因，小菊从小就练就了一身武艺，只不过母亲一直告诫她，出门在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武。

  小菊的童年，一度沉迷于黄飞鸿系列电影之中，百看不厌，有时候躲到网吧里，可以反复重复看。小菊十分崇拜黄飞鸿式的英雄，如果不是一介女流，她甚至有开宗立派的梦想。

  办公室内，周老师还没看到人影，而是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擦桌椅。小菊见谁都说“早，你好！”阿姨抬头看了一眼小菊，没说话，继续擦自己的桌子。

  一会儿办公室来了一个年轻小伙，看到小菊，他问：“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小菊说：“我叫邹，哦，我叫白菊心，第一天来上班，请多关照。”

  年轻小伙说：“哦。知道了。老周今天来不了了。一会儿你跟我送一车道具去通州吧。”

  小菊问：“您是？。。。。。”

  年轻小伙说：“叫我福贵就行了，和老周一起负责道具的。”

  小菊“哦”了一声，又问：“那什么时候出发？”

  福贵说：“等会儿司机来了就走。”

  小菊：“福大哥，我什么都不懂，还望大哥多包涵多帮助啊。”

  福贵：“其实也没什么，任何工作都是熟能生巧。你只要跟我们多跑几次就成了。”

  小菊之前以为，让她来做助理，而且是看了她的小说，不是编剧，也应该是办公室，最差，应该也是校对文稿之类的嘛，居然是道具工，还是道具工的助理。然而，她真的需要一份工作，不管好坏。

  几声喇叭在楼下叫过之后，福贵叫上小菊，就出发了。所有道具已经装车了，按照福贵的说法，过去之后就是和对方核对一下道具清单，然后对方签收，就可以回来了。貌似又不太像道具工，而是快递员。小菊只得苦笑不得地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