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现场直播
“呵呵……我当年没办法，如今你们就知道我依旧束手无策？”余凡却是一步都未挪，眼光灼灼。
厉鑫年微微色变，一怔道：“你……真的能……”
余凡淡淡回答：“我的师父回春子，早年云游四海时，在瑞土曾经成功诊治一名感染潘多拉病毒的白人，但当时他用的是针灸与刮痧结合，你们也知道，国外素来对中医有偏见，最终针灸被视为拷打，刮痧被当成折磨，师父反倒被一群国际刑警通缉。”
“那患者呢？”厉鑫年亟不可待地问。
余凡笑笑，云淡风轻地颔首：“当然是已经治愈！”
“回春子先生，真的是国宝级神医啊！！！”厉鑫年狂喜，露出振奋笑容，然后将一件H市政府藏藏掖掖的事实告诉他，“实不相瞒，在玻璃无菌房中的程栋，只是潘多拉病毒感染者之一。在H市突然如疫病爆发般，出现数十例潘多拉病毒的感染者，事情真的非常棘手。如果回春子先生当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奇的话，我们即刻就驱车，去请他老人家来H市救死扶伤吧！”
余凡摇摇脑袋：“师父才懒得来呢。”
华青山露出疑惑眼神：“回春子神医侠名满天下，医德赫赫有名，岂会推辞？”
余凡淡淡道：“就只有H市潘多拉病毒感染者才是病人？对我师父来说，他走到任何地方，都有无数痼疾难愈，重症濒死的人，等着他施以援手呢。如果特意来H市，一来一回总得耽搁一些日子，除非必要，他是不会轻易来的。从来都没有因为一些病人，牺牲另一些病人的道理，就算H市潘多拉病人的身份再显赫，他也是懒得理会。”
厉鑫年哑口无言，按照余凡的话中意思，回春子的确是半点错都没有，反倒是他们有些自私，毕竟龙虎山距离H市很远，一名神医的确没必要将行程耽搁。
华青山却疑惑道：“但他不是特意来了一次H市吗？”
余凡露出一丝缅怀的微笑，眼中闪着对师父兼爷爷的回春子的孺慕：“那是当然，我毕竟初来乍到H市，我身上有阳煞绝症，一旦发作会有暴毙的风险，他放心不下，来看看实属人之常情。为我的缘故，就算死掉一百条人命，他也懒得在乎。任何一名徒弟，都是家人，在他心目中自然远超萍水相逢的病人的地位。他，本就不是圣人，也没义务拯救别人。”
厉鑫年喟叹。
华青山也只能闭嘴。
是啊，谁能对回春子来探望他的孩子心存怨言呢……
余凡撇嘴微笑：“但你们也没必要沮丧，就算没有回春子师父，但你们有我啊！”
“你？”厉鑫年和华青山面面相觑。
“我已经习得他老人家的独门绝学回天九针，另外也有一门燎原火针法，两门结合，就能完成对潘多拉病毒的针灸。在配合刮痧放血，治愈潘多拉病毒，绝非难事。”余凡很自信地拍拍胸膛。
“但你不是说，你没有办法吗？”厉鑫年没好气地问。
“当年我没有办法，因为我内力虚弱，只能勉强用出回天九针的前六针，但我出师下山时，就已经能施展完整版的回天九针。如今内力暴涨许多，雄浑得很，也能用出燎原火针法的第一针和第二针，对付小小病毒，绰绰有余。”余凡傲然说着。
“回天九针是国家的文化遗产，大名鼎鼎，在中医圈子中人人知晓。但燎原火针法……请恕我孤陋寡闻，我真的是闻所未闻啊。”华青山疑惑地问，“莫非，是回春子前辈独创的新针灸之法？”
余凡笑笑：“是我和师父联袂合作，创出来的。我称呼它为真武针法！”
“真武针法？好古怪的名字……为何那样叫？”
“很简单的道理，因为只有掌握真元内力的武者，才能够用出燎原火来。在金针刺穴时，须得在针尖灌满内力，将内力打入穴道中，逼迫鲜血的流通路线。将毒素集中在一块皮肤下，最终刮痧放血。一般的针灸，哪里能有驱赶毒素的神效？治愈传说中的恐怖病毒？”余凡反问。
俩人面露恍然。
厉鑫年遗憾叹息：“原来如此，我还想偷师呢，没想到燎原火针法那般麻烦，竟然必须得让医者习武，真是遗憾。”
“医与武，本就不分家。”余凡淡淡道，“天下乱世时，神医悬壶救世纵横天下，没有一点伎俩傍身早就被军阀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何况，中医药膳很多都是从武者打熬筋骨的配方中脱胎而来。”
华青山打断他们的谈话，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你真的能够治愈潘多拉病毒？”
余凡颔首，一切尽在微笑中。
华青山一拍大腿，浑浊昏花的老眼精芒爆闪，他压低嗓音道：“好好做此事，目前在H市潘多拉病毒肆虐，如果泄密，市民们必然人人惶恐，而你若能力挽狂澜，将会成为拯救H市的英雄！好好处理此事的话，你能够获得的好处将无法形容。”
余凡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本仁慈，没必要拿数十条人命去换功名利禄，正像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样，只要将事情做好，自然会有无数人惦记你的好。该是我的功劳，没人能够篡夺。”
“说得好。”厉鑫年一脸感慨，“英雄出少年啊，我原本觉得你小子自私自利，简直是无利不起早的奸医，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识大体。我一定会让王市长签发特别奖状嘉奖于你！”
余凡心中腹诽：若非亟需治愈阳煞，不得不依赖病人身上的阴纯能量，我才懒得那样热心，医者仁心，但又不是二傻子，到时候休想颁发个荣誉奖状就打发掉我。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华青山淡淡道，忽然想到一条计谋，国字脸上有会心笑容酝酿，“我们即刻去准备全程现场转播，再找来西医和中医的医生们见证，将此事炒大！先让舆论沸腾，再由你收拾乱局，治愈潘多拉病毒，一举攫取民心民意，赚到巨大威望，如何？现在是下午1点，我们将在下午5点前筹备好转播。当然，我不会请媒体朋友，能够观看现场直播的，只有我们医科大的学生和教职工，而且禁止拍摄，你觉得如何？”
余凡一怔，很快就颔首同意：“请华老安排就是。”
很显然，华青山想要推波助澜，为余凡聚敛威望，他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将余凡推上神坛，如果是别人的话，余凡必然会怀疑是否有捧杀嫌疑，但华青山素来对自己推崇备至，关怀有加，不可能有加害他的想法。
……
苏小溟是一名平庸的医科大学生，出身中医家族，但中医式微，国学没落，父母其实一早想要让他报考医科大的西医口腔专业，将来很容易谋得一份出路，不说大赚特赚，但保障小康之家是无忧的。
但苏小溟那时候痴迷武侠，深深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毒害，他彻底沦落成金庸脑残粉，一时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于是热血上脑，扬言说要振兴中医，为中医崛起而读书！
苏小溟他爹也是热血中年人，一腔血，犹未冷，立刻拍案支持他，无视苏小溟母亲的坚决反对，力挺他加入到当时被视为中医界救世主的医科大，一晃，就是四年。
至今，苏小溟浑浑噩噩生活着，尽管被誉为学霸，所有医术医经甚至民间偏方都牢牢记忆在脑袋中，但他却再也不是当初的热血青年。
因为就算在本该为中医崛起服务的医科大，西医至尊的论调，都在慢慢占据上风。其中缘故，大三大四学生们和研究生们都心知肚明，都得感谢华天翼那阳奉阴违的混球！
身为未来中医接班人，苏小溟正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剔吃外卖塞牙缝的肌肉，顺便抠脚，一只手操纵鼠标疯狂地玩着电脑游戏，念叨着“德玛西亚”时，校园播音频道忽然传来兴奋的语音：
“同学们，老师们，紧急通知！！！在田七教学楼的303中医实验室，将在上京时间17点整，播放余凡同学挑战西医不可能治愈的绝症——潘多拉病毒的现场直播。届时，所有学校的TV频道和FM收音频道都将同步直播！请锁定医科大1套频道和FM66.7，关注中医，悬壶济世，爱国荣校。”
“哇哦！！！！！！！！”
所有医科大的学生瞬间沸腾。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须知，潘多拉病毒的疯狂和棘手，早就是人人皆知的，现在竟突然钻出一个无名小卒，说要挑战潘多拉病毒，而且他是近期因为愈演愈烈的医科大黑帮入侵事件和特招生入学扬名的余凡，一时间所有同学都兴致勃勃地议论纷纷。
“中医的伪科学信徒们，根本说不出中医治愈疾病的药理学，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只能拿所谓的五千年传承说事，吹嘘中医是华夏瑰宝。怎么瑰怎么宝，倒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又吹嘘自己能够治愈潘多拉病毒，恬不知耻！”一名西医教授马岚杉一脸讥讽。
bjB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