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首老歌引发的血案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一脚刹车踩到底,这才有了刚才那个全车人都碰脑袋的情况发生。

  后面又有人问:“怎么样?撞到没?还能走不?”

  车是司机的,大家没兴趣管,是赔钱还是打官司的跟他们有个毛的关系,大家唯一害怕的,就是怕这车撞了人,然后又是理赔又是找交警的,影响了自己的行程。

  前面那哥们站起来看了看:“好像没撞到人,正交涉呢,哦……回来了回来了……”

  正说着,只见小巴车的司机和售票员从外面进来,到了车里,可是奇怪的是,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戴着劣质墨镜的男人,年纪二十岁出头,五大三粗,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如果只是长得凶,倒也罢了,可是让车上人都惊骇万分的是,这两人竟是一个拿着砍刀,另一个人的手里,则是一把锋利的斧子。

  “擦尼玛的,都给老子坐下,敢乱动就先劈了你!”

  那个拿斧子的家伙先是一脚把战战兢兢的司机踹到座位上,与此同时的,那个拿砍刀的也是一把将售票员推到车里,然后大声吆喝着:“打劫,听着没?都特么老实一点,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别惹得老子动粗。”

  “我擦!点子也太背了吧?坐个破车都能遇到抢劫的,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张牧心里这个郁闷劲儿就甭提了,他感觉自己这真是给卢成龙那货给说中了,不晓得是不是中的什么邪门的诅咒,给人下了霉运光环,这特么的走哪哪出事,快赶上死神小学生柯南君了都。

  可是,郁闷归郁闷,张牧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心思,两个劫车的小毛贼罢了,能有个屁的能耐?三两下就搞定了,张牧本想站起身来直接动手,可是想一想,他又没动了。

  现在那两个小子离着太远,他们在车前,张牧在车后,中间又隔着那么多的人和东西,就算自己过去,也没了袭击的突然性,那两个小子一反抗,没准儿还会伤及无辜。

  另外就是……对于这种事情,张牧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他知道一般劫匪在车上作案,都不会只有刚上来的那几个人,他们是明的,暗地里十有**还有他们的帮凶混在乘客之中隐藏身份,就是老百姓们常说的“托儿”,一旦有人反抗,明着抢劫的同伴遇到危险,托儿就会动手,又隐蔽又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可以这么说,托儿比露在明面上的劫匪危害大多了……

  所以,因为以上这两个原因,张牧没有急着动手,反正一会儿他们也会走到自己跟前,急什么?先看看再说呗。

  抢劫正在进行中。

  司机穷光蛋一个,显然是没什么油水可捞,斧头哥也只是威胁他让他别动就不管他了。

  而售票员却是肥的流油,一个拴在腰上的挎包里都是车票钱,这就样的家伙,劫匪怎能放过?

  砍刀哥一手砍刀一手是个大号的手提皮兜子,恶狠狠地命令售票员:“把所有钱都倒进皮兜子里,不然的话就砍死你。”

  售票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屁话不敢说多说一声,就按照砍刀哥的吩咐去做了。

  而另一边,斧头哥也是拿着一个皮兜子扫荡,到一个人的面前就让人往里扔钱,戒指手机之类值钱的东西也要,之前那个给大家做现场解说的哥们儿脖子上有个金链子,斧头哥看上了,让他摘下来,解说的哥们儿略有犹豫,脸上就挨了狠狠一拳,鼻子口的蹿血。

  面对凶狠的歹徒,他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的从了。

  “特么的,再敢给老子耍滑一斧头砍死你。”

  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出声,只有两个得意洋洋的歹徒在那里连喊带吵吵,嚣张的一塌糊涂。

  乔羽岚紧紧抱住自己的包,吓得有些哆嗦,钱包里几百块钱她倒是不在乎,就算被人抢走也不心疼,可是在她包里有两万块钱呢!

  她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这几年的时间一直都在资助两个从没见过面的贫困学生。

  而她这一次来到东北黑省,就是趁着休年假的机会来看那几个学生的,听说那两个学生挺争气的,都有希望考上不错的大学。

  而这两万块钱就是她带给两个学生的学费,是她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如果就这么被歹徒抢了,她怎能心甘?

  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人家要抢,她也没什么反抗的力量啊。

  “大哥,我求求你了,这个戒指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了,求求你别拿走……”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哀求的声音。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四十岁不到,穿的破衣烂衫的,手上带着一个样式挺古老甚至堪称破旧的金戒指,砍刀哥看见了,就让她摘下来放到兜子里,结果那女人一下子就哭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去尼玛的,老子管你什么妈不妈的,老子看上了就是老子的,快点,别废话,赶紧摘下来,别逼老子自己动手。”砍刀哥恶狠狠地呵斥着,脸上看不到半点人性。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哥。”农妇继续哀求,鼻涕眼泪的,竟是一把抱住了砍刀哥的大腿。

  砍刀哥不耐烦了,抬手一刀柄砸在那农妇的脸上,下手非常狠毒,牙都打掉了,直接把农妇打倒在地,砍刀哥不解恨的又上去连踹了好几脚,直接把那农妇踹成了一个弓形,一边踹一边骂:“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不给,我让你不给,我擦……”骂着,他自己弯着腰,就要从那农妇的手指头上自己往下撸戒指。

  太过分了!

  看着嚣张的歹徒和悲惨的农妇,不光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张牧,包括车里几乎所有人都是眼中喷火,而看到众人眼中的怒意,旁边的斧头哥毛了,挥舞着斧头大声叫嚣:“看什么看,都特么的给我低头!”

  与此同时的,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他直接一斧子砍在旁边的座位靠背上,刺啦一声,锋利的斧刃瞬间撕开布料,里面的木杆也被劈成两段。

  而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遇到一个东北人,送到医院缝五针,好了。老张请他吃顿饭……

  不是别人,正是砍刀哥的手机。

  听到手机响了,砍刀哥一愣,而就在这一刹那,在他旁边一个小伙儿突然暴喝一声:“我擦你玛德,老子跟你拼了!”

  这小伙子竟是一跃而起扑了过去,一头顶在砍刀哥的下巴上,然后一只手死死地掐住砍刀哥的那只拿刀的手腕子。

  砍刀哥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一膝盖顶在那小伙的肚子上,小伙儿身子疼的一弓,可他的手却没松开,而且身体继续前冲,将砍刀哥推到前面驾驶台上。

  斧头哥见状不好,眼中凶光大作,想要过去帮忙,旁边却有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搂住他的腰,那位售票员大姐也是趁此机会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拼了!

  群情激昂,东北人性格粗犷而暴躁,满腔热血,现在有人带头,振臂一呼,从者云集。

  呼啦啦,车里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这两个歹徒冲了过去,抢砍刀的抢砍刀,抢斧头的抢斧头,男人们抡着拳头连踢带打,女人们也不示弱,抓着两个歹徒的头发,又挠又咬,眨眼之间,刚刚才无比嚣张的两个歹徒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削他!”

  “削死这两个人渣……”

  ……

  看到这一幕,乔羽岚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有些感动,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啊。然后,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乔羽岚也想过去打两下解解恨的,可她坐在最后一排,车厢里本就拥挤,那么多人往前一冲,她想往里挤都挤不进去,不过也好……至少包里的钱能保住了。

  而这个时候,两个劫匪已经被完全制服了,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牢牢的压在地上,鼻青脸肿,眼睛都被打封喉了,还有热心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绳子,吵吵嚷嚷的要把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绑起来,然后送到警察局去——就这样的货色,真是枪毙了都不解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乔羽岚前排的座位上,有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刚才大家几乎都冲过去殴打两个劫匪了,他没动,就在那里低着头坐着。

  而现在,他却是缓缓的站起身来,好像也要过去似的,却是一转身,一把扯住身后座位上乔羽岚的胳膊,猛地一拽,乔羽岚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拽了过去,而与此同时的,那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乔羽岚粉嫩的脖颈上。

  “都别动。”那男人大喊了一声,声音挺大,语调却是格外的平静,好像有过很多次这样经历似的:“把我两个兄弟放了,不然的话,我弄死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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