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苏醒的暴君
“悟, 发生了什……”纲吉推开门后，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处。
“伏黑……甚尔先生？”他惊讶地瞪大了暖棕色的眼睛，像是石化了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你醒了？”
“这不是当年的那个小鬼吗？”有着和伏黑惠相似面孔的男人抬眼看了纲吉一眼，他纯黑的头发柔顺地搭在肩上，和脾气似乎有些不符合，“听说你和惠住在一起？”
“啊，是, ”纲吉挠了挠头, 眼睛睁地圆圆的, “之前一直住在惠家里的。”
“哼。”伏黑甚尔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当初就觉得五条家的小子不会带孩子。”
“喂喂, 连孩子都托付给我的你更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吧。”五条悟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插入的话题, “我可是有把小惠和纲吉养地好好的哦。”
这时, 有着黑色偏蓝的刺猬头的少年突然叹了口气：“呐，所以说, 消失多年的渣爹突然出现，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伏黑惠深蓝色的瞳孔里诉说着当事人的心累。
“悟没有……？”纲吉疑惑地看向白毛监护人，后者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纲吉空出一个座位，满脸都是真诚的笑容。
“哈哈哈哈, 还是纲吉来说吧。”五条悟拍了拍空地, 竟然用撒娇的声线央求道, “我不好意思啦。”
悟居然会不好意思？
纲吉感觉十分震惊, 但是想想伏黑甚尔身上发生的事, 五条悟确实也不好开口。
“纲吉，实话实说就行。”伏黑惠看出了小伙伴的犹豫，“我看起来像不讲理的人吗？”
“惠当然不是。”纲吉迅速否认道，然后坐到了伏黑惠身旁，“那我就简单概括一下吧。”
“他，”纲吉指了指伏黑甚尔，“去执行任务碰到了悟，然后试图杀了他，而事实上如果不是悟在关键时刻领悟到了反转术式，伏黑甚尔先生也确实会成功。”
“之后悟和伏黑甚尔先生打了一架，并重伤了他。伏黑甚尔先生以为自己死了，就把惠托付给了悟。”
“悟接受了伏黑甚尔的委托……”
“等等，大体情况我了解了，”伏黑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指着伏黑甚尔问道，“那他这些年在哪里？”
“呃……”纲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五条悟身上转移，和后者对视后，两人又不自觉地看向身后的那具棺材，双双沉默。
伏黑惠顺着他俩的目光望去，再次了然了。
“我说你们两个啊，”伏黑惠有些无奈了，“怎么老是一副这么心虚的样子？”
“是担心我怪你们重伤了他？还是怕我怪你们重伤他以后不给予治疗？”伏黑惠站起身，似乎不想知道更多了。
纲吉终于发现伏黑惠对伏黑甚尔好像没有什么爱父之情，在心底居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愧疚的情绪还是挥之不去。
“因为那是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人啊，”纲吉拉住了伏黑惠，“你说的这些事，毕竟是我和悟一起做……”
“听着，纲吉，还有五条老师，”伏黑惠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他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屋内的三人，脸色有些严肃，“知道我的……父亲临死前还想着把我嘱托给他人，我确实很感动，不过目前也仅此而已。”
“这么多年来，我认可的家人，只有你和五条老师。”伏黑惠认真地与纲吉对视，像是没有看到伏黑甚尔撇起的嘴，“血缘关系，不是对家人的唯一定义。”
……
“悟，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啊。”纲吉戳了戳自从伏黑惠走后，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五条悟。
“伏黑甚尔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纲吉托着脸碎碎念，“不过惠和他的关系好僵硬啊。”
“毕竟他对小惠不管不顾多年了。”五条悟把手垫在脑后，“也就是把小惠托付给其他人时靠谱一些。突然蹦出来，小惠心情有些复杂也是难免的。让他静一会儿吧。”
“你也不用管伏黑甚尔去哪里了。”五条悟继续说道，“毕竟是暴君，他的行动不会受到任何人束缚的。”
“只是，他的出现，可能会让那群烂橘子很惊讶吧。”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突然坐了起来。
“悟？”纲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
“还是说说你的事吧，纲吉。”五条悟扯下眼罩，“你的老师又联系我了。”
“reborn？”纲吉一脸迷惑，“他又找你了？”
难道要悟监督我不要使用火焰？
纲吉刚刚升起的念头，下一秒就被证实了。
“这几个月不许再动用那股力量了。”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透露着严厉的光芒，一瞬间让纲吉以为看到了生气的reborn，“你的老师和我说了，再使用下去，对你而言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纲吉感受了下自己健健康康的身体，“只是这次消耗地太厉害，修养一会就好了。”
毕竟这次没有手套，没有戒指，没有匣兵器，更要命的是顶着太宰治【人间失格】的巨大消耗，在高空以超高速飞行了十几分钟。
他就不信还能再次碰到这种集所有不利条件于一体的邪门情况。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五条悟敲了敲纲吉的头，“是谁之前昏迷了6年？嗯？”
那段时间，如果不是reborn及时联系了他，五条悟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去炸个月球。
“蠢纲不是你那边的人，”那个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他的昏迷除了自身力量消耗过度以外，也是两个世界将要开始融合的前兆，等开始融合时，自然就会醒过来。”
“大概需要多久？”未满20岁的白发少年显然十分焦躁，“你说他的力量耗尽，又是什么意思？”
“嘛，告诉你也无妨。”reborn弯了弯嘴角，“是我们这边的一种力量体系，类似于火焰吧。”
“不过，蠢纲太弱了，还总是爱逞强。”reborn佯装愁苦地说道，“就麻烦你再照顾他一阵了。”
“这个还用你说。”五条悟说着，在心里又给纲吉添了一笔：爱逞强。
纲吉在五条悟眼前挥了挥手，试图召回他跑远了的思想。
“那次是因为啊……”纲吉绞尽脑汁，“是因为……”
“是因为世界将要融合，你的灵魂不稳定，”五条悟替他说道，“并且弱而爱逞强。”
“哈？”纲吉呆愣愣地抬起头，暖棕色的眼睛里一片迷茫。
灵魂不稳定，难道因为自己是彭格列指环的拥有者？
毕竟它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这么解释倒也说的通。
可是后半句话……
纲吉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reborn说的吧！
果然reborn和悟早就联系过了吧！
当初自己醒后，看到这个世界还挺和平时，就该想到的。
“真是的，你一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有基本的防身技能就可以了，”五条悟离纲吉稍微远了一点，降低了刚刚的压迫感，“不然要保镖有什么用。”
“那不只是保镖，还是我的家人。”这种事情纲吉当然不会退让，“而且，之前我就算不点燃火焰，体术……”
纲吉突然犹豫了。
“体术对上普通人，大概没问题？”他想到那群守护者可怕的体术，斟酌着开口。
“嗨嗨，”五条悟只当纲吉还在逞强，“不管你以前怎样，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不能点燃那个所谓的火焰，体能也很弱。”
五条悟是没有见过纲吉的火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纲吉实力的判断。
虽然可能是世界还未完全融合的缘故，导致【六眼】不能轻易看穿这些保镖的实力，但是如果他想认认真真地进行评判，【六眼】还是能够给予他一个模糊的反馈。
在目前已知的保镖中，令他感到有一丝威胁的是那个六道骸。而那个平时阳光开朗的山本武，也应该有着不弱于特级咒术师的实力。甚至那个小蓝波，如果和二级咒灵对上，恐怕也有自保之力。
而纲吉……
五条悟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对纲吉有废柴滤镜，【六眼】也没有失灵。但至少现在，在那个所谓的火焰消耗殆尽后，他仔细地进行了评判，而【六眼】反馈回来的信息是，眼前的纲吉，柔弱的像一只吉娃娃。
“纲吉，别挣扎了，”五条悟拍上纲吉的肩膀，“算一算，你从8岁昏迷，14岁醒过来，中间错过了太多校园时光。”
“所以？”纲吉心中警铃大作。
“之前考虑到你上过一次学，以及需要进行一些历练，所以才放任你在社会上逍遥自在的，”五条悟对上纲吉的眼神，“不过这次嘛——”
他戴上眼罩，拖着长调，就是不说后面的句子。
“这次要做什么？”即使隔着眼罩，纲吉也感受到了五条悟‘不怀好意’的目光，“难道说，你要送我去读高中？”
“对，”五条悟打了一个响指，声音很愉快，“在那个世界，纲吉应该还没读过高中吧。”
当然没读过。
自己可是初中一毕业，就被带到意大利了。
然后在reborn惨无人道的指导下，跟着私人教师学会了一堆知识。
“既然你要修养，就不适合呆在高专这种有些危险的地方了，”五条悟接着说道，“这段时间纲吉还是去一个普通人的高中，补一补丰富多彩的校园时光如何？”
“不，我没有感到很遗憾。”好不容易从初中校园逃离的纲吉没想到还要再被送入高中，他连忙摆摆手，“我我我不介意呆在高专的。”
“如果一定要去校园的话，把我送到山本那里也可以。”尽管在心里觉得五条悟说的有道理，纲吉还是想挣扎一下，“我觉得冰帝学园挺好的。”
“你是说虚出现的那个地方吗？”五条悟显然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不行，这个地方不安全，你不是每次都能碰到死神的。”
“而且据我所知，你的那个保镖，看不到虚对不对？”五条悟十分不赞同，“要知道你的灵力十分吸引虚，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悟，你到底在我昏迷的时候，调查了多少事啊。
纲吉决定妥协了，他无奈地看着五条悟：“那悟觉得，哪个地方安全？”
“江古田高中。”五条悟不假思索地给出早有准备的答案，“虽然地方有些偏僻，但是那里确实很和谐，这么多年来，虚和咒灵都没有靠近过。”
“听起来确实不错。”纲吉也有些意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好像就没有见过正常普通的事物，身边围绕着咒灵和咒术师、虚和死神、王权者和异能者等，甚至就连网球，也能打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和角度。
纲吉承认，他心动了。
“不过，我可以申请高二年级吗？”纲吉询问道，也算变相地接受了五条悟的建议，“一年级的课，我已经全部学完了，不想再听一遍了。”
“当然没问题了，”看到纲吉没有不情愿的情绪，五条悟极为爽快地答应道，“这就安排～”
他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交谈了几句后，笑着挂断电话。
“江古田高中二年b班。”五条悟摇了摇手机，“据说是一个很友好的班级，对于插班生也不会太排斥。”
“我在学校附近给你买栋房子。”五条悟丝毫不心疼钱，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敲了敲，一场巨大的交易就完成了。
“嘛，其实不用……”纲吉试图制止他。
“那怎么可以，纲吉一定要住最好的房子。”五条悟闪过纲吉夺手机的胳膊，调出另一个界面，把手机扔过去，“来看一看你的同学们吧。”
“其实到了那里再认识也不迟啦，”尽管嘴上这么说，纲吉还是接住手机，瞅了瞅，注意到了一个个熟悉的姓氏，“白马探，中森青子……我没记错的话，警视厅里也有人是这个姓氏吧，难道是他们的长辈？”
救命，他一个黑手党，要和警察的亲友成为同学了吗？
“嗯……黑羽快斗……等等，黑羽？”纲吉似乎想到了什么，“是我知道的那个黑羽吗？”
“纲吉想说什么？”五条悟凑过来，看了看这个名字，“黑羽这个姓，现在并不常见。我想这个少年大概和那位早逝的天才魔术师黑羽盗一有关系吧。”
“那太好了。”纲吉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既然这些同学的长辈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如此一目了然，那大家肯定都是普通人！
他终于能过一段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纲吉乐观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