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吐信

  卢昌茂陪着刘成和张兮兮喝完酒已经是下午2点多。喝酒海量,半斤正好,一斤不醉是卢昌茂的特点,这方圆10几里的人们都知道。然而,也许是在山上受了惊吓,没有喝多少,卢昌茂就喝的酩酊大醉。刘成吩咐村里的会计和副村长搀着他回了家。

  他的老婆三妮看着躺在床上醉成烂泥一样的老头,心里直起急,“老不死的,见了酒就不要命啦。你看看喝的,咋就喝成这样。”三妮急的直甩手。

  “蛇,啊呀,红蛇……”卢昌茂满嘴酒气说着胡话。

  “什么蛇?明海,你叔说啥呀?”三妮疑惑地看着副村长卢明海。

  三妮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后,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半天没有说话。她坐在床边,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卢昌茂的脊背,眼神呆呆地透过玻璃望着远远的红山。

  “婶,叔就是喝多了,不会有事的。你可不要给惊着了。”明海关切地看着发呆的三妮。

  “明海,这红山可是神仙聚住的地方,自古没人敢动一草一木,你叔咋就昏了头呀。那蛇是警示他呀。”

  “婶,那是迷信,那个山能没有蛇?今天叔遇上蛇那也不稀奇。你就不要多想啦。给叔熬点白萝卜水喝,过不了多久,叔就会醒过来。婶,我还有事,先走啦,有啥事情你就叫我。”

  “哎,你忙去吧。”

  卢昌茂只感到头痛的厉害,眼睛涩的咋也睁不开,他抬起酸麻的胳膊,用手揉揉眼睛,“给我倒口水,三妮,倒口水。”

  卢昌茂喃喃地说着,他隐约听到有人打呼噜的声音,他知道老婆三妮睡着了。那现在是几点呀?我记得和刘乡长张老板他们在翠云楼吃饭喝酒,喝多啦,好像是明海驾着我回家的,再后来是咋回事,一点也记不起来啦。此刻,他只感到脑袋嗡嗡地响,心里反得难受,“三妮,三妮,睡死啦!给老子倒口水喝。”他睁开眼睛,用劲推推睡得像死猪一样流着口水的老婆三妮。然而,三妮依然沉睡如初,没有一点反应。操他妈,这个死婆娘,没心没肺,就是一个好睡熟。

  卢昌茂扭头看看挂在山墙上的表,哦,已经是半夜2点。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屋外有哗哗的雨声,下雨啦?他翻身坐起,趿拉上鞋去倒水喝。

  窗外的雨声很大,哗哗的雨点击打着屋上的瓦,在夜半之时发出篸人的声音。卢昌茂倒上一杯水,喝一口,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窗子, 黑黑的玻璃上映着一个红红的蛇脑袋。

  卢昌茂心里一惊,手中攥着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眼花啦?他抬起左手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妈呀!确实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红蛇脑袋。就见那蛇头上有一颗朱砂痣,蛇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尽管隔着玻璃,但是一股寒意使得卢昌茂不由地倒退了几步。他大张着嘴,啥也不敢说。这时候,窗外电闪雷鸣,风声雨声大作,一道刺眼的闪电下,窗外的蛇脑袋突然变成一个女人的脑袋,瓜子脸,长头发,眉心朱砂痣,咦,咋像白天的那个叫少香香的女人哪?卢昌茂心脏不住地紧缩,在那个女人阴森森地注视下,他不知所措。这时候,老婆三妮还是鼾声大作。

  就见那个女人,用细细的手指在玻璃上写着,奇怪的是,玻璃上尽然显出两行红字:红山神脉 莫起贪欲 私念不改 祸事绵绵。

  写完,又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那个长发女人霎时化成一条粗大的红蛇,在疾风暴雨里飘然而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卢昌茂才缓过神来。窗外,夜幕沉沉,只有哗哗的雨声给夜半平添了几多恐怖的色彩。这时候,卢昌茂又感到头痛欲裂,他摇摇头,再看看黑黑的窗户,难道是自己眼花了。玻璃上只有滑落的雨道,啥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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