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孤立无援

  潭继续说着。首发“既然这物资对人人都重要,我们何会,给他把在手中,等大哥查到恶人了,再发下去?对着下人,我们也将这话传开去,叫他们别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们两个人无需再客套什么,王直白问道,“妹妹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们不早定了杨默的罪,何苦还要叫下人跟着担惊受怕?”

  王潭压低嗓音急说道,“查出恶人应由全府上下共同出力,即便是一个下人!主子若不表明决心,下人怎会放心上?”

  停顿了片刻,王明白,得由她自己直说。

  “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两日发放的话早传下去了,我实在不想叫下人觉得这府上的主子出尔反尔。”

  王潭震惊地眼神传了过来。“姐姐的意思,是不再商量,执意要孤行?”

  她真觉得奇怪了。“王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姐姐认为什么才是大事?”王潭晃动脑袋,说教着,“对,大人他们日夜操心的那叫大事。天下人都知道那叫大事。可那些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妇道人家,日日守在家中,家里的各色事务才是我们的大事。姐姐,这个道理——”

  “姐姐不如你伶牙俐齿,”王提高嗓音打断她。“但这种简单的道理姐姐还是懂的。”

  “既然姐姐都明白,那为何不接受妹妹地建议?”

  王真想笑出声。“妹妹如此聪明。怎么不会反过来为姐姐想一想?你说地再有理。可也讲究一个时机。我已经放话下去。你却临阵出面要我收回来。你自己也说过。说出去地话它收不回来。难道。来说这番话之前。你从不曾想过。如此变动很难为你姐姐?你也不曾为此感到丝毫地于心不忍?”

  王潭回得更快。“妹妹怎会没想过?进来时。问了姐姐。便先告之姐姐。多余地话我就说了。开门见山请姐姐重新安排。这是从大局考虑。

  若是大局需要。换了是我。我也会好好想一想。主子在下人面前地确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要碰上了眼下这局势。‘另当别论’是什么意思。我想下人他们会体谅地。”

  王沉默着。她拿不出有力地反驳。王潭这想法原本可行。若她早些日子来与她说明。她会点头答应。可她偏偏非要如此安排。叫她临时变卦。即便她是无心地。她心里头这道坎怎么过得去?

  “姐姐一定认为我有意为难你。”王潭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她叹了口气。“来之前。我也懊恼呢。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遭?不瞒姐姐。妹妹地确是从下人口中听说发放物品地事。才猛地想到这主意。于是。便急急忙忙来见姐姐。这会。相信妹妹再怎么解释。恐怕姐姐也难以相信。要不这样。我们将各自地主意一块说给大人听。请他给定夺?”

  王笑了笑。请仲德定夺。那还不跟听你说一样?可她还有别地选择吗……

  “姐姐你忙,妹妹先到别处去瞧瞧。”

  “王潭!”王叫住她。有个疑问,她一直想亲耳听一听答案。“喜宴那天,”她顿了顿,王潭从侧身转为正面相对,王走到两步内的距离。“侍琴一刻都没离开过你跟前?”

  屋里陷进一片怒喊炸开前的静峙中。

  “姐姐,你若想到一个丫环身上,那恐怕全府的丫环都脱不了干系。”终于,王潭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王拉动嘴角,退开两步。她已经要到她想听地真话。尽管王潭马上沉着起来,可她转动眼珠回想那一日的反应王没有漏掉。王潭不能确定。

  “也请妹妹别想多了。”王和颜悦色地说,“这几日,我见大哥没什么动静,自然总想着这件事。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挨个再问一问,尤其是我们身边的大丫环,指不定能听到一两句新话。”

  “是这样啊。”王潭依然不太高兴。“那姐姐就照这想法试一试,总比干等着好。”

  王潭转身打开门,寒冷顿时扑面而来,她一刻也没停顿,挺身迈出门槛,冲着向她请安的下人随意说一句,快步走了。

  “怎么回事,不是又对上了吧?”奶妈一进到屋里,马上着急地问。

  王摇摇头,这算什么对上了,只要王潭到仲德那先好好说一番,她便只有听命的份。

  “你说,她口口声声说不是有意的,你信吗?”听完王的话后,奶妈问。

  王笑开来。“我信。”

  奶妈眯起眼睛。“凭什么信?”

  “不凭什么。”

  “小姐,你不是被昨日的事——”

  “奶妈!”王高声说,“你真当我不凭什么?我听得出来,她说的是真话。”

  “真话?”奶妈看着克制不住地想笑。“哪一句是真话,什么样地算真话,什么样的算假话,你真听得出来?”

  王以为她会因奶妈的话生气,至少是不高兴,但惊奇的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除了微微一点不舒服,她即刻便释怀了。

  “奶妈,王潭那一晚说无心责备我,我就有一点往这头上想了。”她慢慢地,边想边说,“她说那话时,不像给自己开脱,她说的很真。”

  “你不就认为她想教导你?”

  “对,是这样。你别插话,听我说完!”

  奶妈不情愿地合上嘴巴,她的眼睛里闪着“可别叫我失望”的

  “这几日,她到处询问,问的全是下人干活的情况。虽说她提出变动的地方不多,提都还是小地方,可你们看,她这像不像行使新主子的权利,出来布局新气象?”

  在奶妈出音前,王接着说:“这不像针对我。下人各自分到哪些活,早就定好的,我从侍琴手中接了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

  “还有今日,她说话地口气——她一直是这口气。”

  “什么口气,什么口气?”奶妈连问两句,显然没什么耐心了。“她与你两人时,奶妈没瞅见。在以前,她什么口气奶妈也知道。”

  “什么口气?”王反问。

  “她那样子,不是可怜兮兮,就是说些动听的话,好似说得句句在理。”

  王斜眼瞅着奶妈。

  “她那口气……”奶妈稍稍眯起眼睛,搜寻着她最满意地词。“好似,她地话你找不着漏洞,她做地事总合情合理,除了,那一个,大错。她——”

  “尽善尽美。”王补充完。

  奶妈顿住了,她的眼神透露出她正逐渐明白王想说地。

  “你的意思是?”

  “今日也一样。”王接着前面的话。“她如此提议是因为她认为有这么做的必要,并非要与我对着干,使我难受。她大概觉得她是从大局考虑,她问心无愧,说出来时,也理直气壮。”

  “因此你才说……信她不是有意。”奶妈自言自语嘟哝道。

  “信与不信,她有意还是无意,已无关紧要。这些日子看来,她似乎要把这个家打理成她心目中的模样。”

  “什么模样?”

  王又笑了。“奶妈,为何她要出面打理?那必定是认为家中不少地方规矩定的不够清楚,下人做事混乱,或许她要一切井井有条。但这仅是其一。其二,”她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应是觉得由我来做地话,她不放心。”

  “可……”奶妈看着难以把嘴边的话问出口,她狐疑地盯着王。“小姐你不生气?”

  王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前院看看,大人还在书房吗?”她转而对伴喜说。

  “要不就一块过去,若是在的话,当场即可说,若是不在,再回来?”奶妈望着伴喜的背影提议。

  “只怕他必定有事务安排,这会与他说,不见得好。”

  “那倒也是。”

  沉默了一会,奶妈略带困惑地问:“这回也奇怪,杨默受了如此重伤,我听说,大人只去看过一回?”

  她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仲德与杨默之间已不和的人了。王一阵担心,她该把隐瞒的话说出来吗?

  “对。”

  奶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一眼。

  “上回在大堂大发火,就不全冲着你?”

  王保持静默。

  “怎么回事?”顷刻间,震惊取代了疑惑。“小姐你,你瞒了奶妈什么事?”

  “奶妈你别紧张——”

  “奶妈不紧张!奶妈只不过……心寒,心寒!奶妈老了,派不上用场了,小姐无需,无需何事都与奶妈说到。”

  “奶妈!”

  王紧紧扶住奶妈,正遭受地位受到质疑的打击使奶妈气得浑身颤抖。

  “奶妈,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是有苦衷的。”

  “那是自然,自然有苦衷!”

  “我若马上与你说,你必定会不高兴。”

  “不高兴?”奶妈重复道,她慢慢地抽回手臂,退开两步的距离盯着王。“小姐你跟奶妈说实话,你是真怕我不高兴?”

  对峙了一会,王得不回答。“真高兴看到奶妈恢复如初了。”

  她地打趣没人捧场。

  奶妈在大腿外侧拍了一掌,催促着。“别怪声怪气的,快说正话。”

  等王将隐瞒的几回对话说给奶妈听后,如她所料,奶妈的反应立刻是不赞同。

  “你怎么能袒护杨默?你糊涂了呀,小姐!杨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是王氏!还瞒我说,说他是客人,说大人故意冲你发火,你……”

  “王潭怀疑杨默下毒,你就信了,奶妈?”等奶妈顺下气后,王慢慢地说。

  “那……那……”

  “大哥之前也没怀疑杨默,第二日说的话忽然就不一样了,句句都像王潭口中出来的。”

  小半天,奶妈承认道:“下毒之事,的确难说。若他们能找到线索,应该早就放话出来了。”

  “他们根本找不到。”王冷说。

  “可这不是小姐你的问题!一家人个个都在怀疑杨默,你怎能独自出去接应他?”

  “他受了伤!你看,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也同意他们有意排挤杨默—难道听说客人受了重伤,性命堪忧,人正在门口,”她重音强调‘门口’两个字。“我跟着出去看看情况,你会因此大发脾气?”

  “若是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对大人不仅冷落,还公然质疑他,你这一趟跑动,大人发脾气倒也……”

  “倒也什么?”

  “小姐!”奶妈从一堆杂物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当奶妈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愿怀疑他。你自己说说看,这跟袒护有什么区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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