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好的结果
自从吃下冥天所给的丹药后，冥夜便住在了一处僻静地方，几日下来，身体已完好如初，灵气似乎要比之前还要浓郁，依山傍水、美食佳肴，本该逍遥快活，可他却愁眉不展，民以食为天，即使已经到了无需摄入饭食中所包含的细微营养，也对身体无害，可吃饭是人之根本，曾经的饭食是为了存活，如今的饭食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只见他动了动筷子，紧皱眉头将饭菜送入口中咀嚼起来，不过表情怎么看都形同嚼蜡难以下咽，不一会儿便干呕起来……
“可恶，冥天当时给我吃的是什么…。”面色黯黄的冥夜在心中愤然想道，正欲转身去找冥天问个清楚，却听到屋门摆动之声。
走入房间的冥天看着一脸烦躁的冥夜，虽然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所导致，不过却佯装疑惑的问道“咦？你这是什么表情，既便我模样不怎么好看，也不至于你将饭菜吐出来吧。”
“可恶，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如实招来！”面对嬉皮笑脸的冥天，冥夜近乎命令道。
听到这命令般的语气，冥天表情一僵，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一抹寒芒，虽附有浓浓杀机，却也只是一闪即逝，他笑了笑道“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吃饭也没什么问题吧，可能是药效有些强烈，在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像是并没有觉察到冥天的不快，冥夜依旧保持着强硬的态度道“刚开始，我也以为只是身体的不适所导致的食之无味，可渐渐地，从原来的没有味道，到恶心…直到今天，只要闻着这味道，我就感受到胃部一阵翻滚，你这家伙，呃……。”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强化过的风刃迅速划过冥夜的左肩，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想杀了我？”并不在意流血的伤口，冥夜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冥天，言语之中带有些许嘲弄。
“这只是对你的出言不逊做出小小的惩罚而已。”原本想立即动手杀了冥夜，可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冥天有些好奇，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还以为是冥天不敢动手，冥夜冷哼一声道“你竭力想隐藏的秘密，我已尽数知晓，甚至就连当年在冰坛内发生的一切，我也是多位目击者之一！我之所以愿意听从你的话当那个废物的父亲，还牺牲掉了冥梓，就是为了今天，向你借一样东西！”
“你说什么！听到冥夜的话，冥天眉毛轻颤，眼中流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不由惊呼道。稍作沉吟，他咬了咬发干的嘴唇，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想要什么，我听听看，如果在能力承受的范围之内，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看着放低姿态的冥天，冥夜冷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将你的族长之位交给于我。”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冥夜身旁的一块巨石爆裂开来，碎石四溅，惹得屋中呯咣作响……
面对紧咬牙根，发出锥心刺耳声的冥天，冥夜笑的更加灿烂了。
旋转着拇指上的百扣指环，阴冷的目光从深邃的瞳孔中不断渗出，冥天淡漠的开口问道“你认为，你可以威胁的了我吗？”
吞了口唾液，冥夜的身体不禁有些发软，刚才那冰冷的目光，使他产生了短暂的错觉，就如同跌入绝望的深渊一般，正当他的精神无力在抵抗那由心而散发出的恐惧之时，冥天的话语，使恍惚的他回过神来……“嘿嘿，你错了，我当然威胁不了你，可是，和你一起叛国的族人是否能够威胁到你，还有那个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被你藏起来的孩子，是否能够威胁到你呢？”虽然恐惧，可冥夜依旧强装镇定反问道。
“嘶…”深吸一口气，冥天说道“你认为这些话，谁会相信呢？”
“这就要看，在族人心目中，你是否还值得相信了，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赌注，赢的话，就能够得到了一切，输的话，即使我想死，恐怕都没有那个机会……。”
听了冥夜的话，冥天双手紧握，呈现出一副祈祷式，内心的纠葛就如同他来回搓动的拇指般，突然，他诡异的笑了笑道“你真是给了我个惊喜呢，正所谓礼尚往来，我也理应回敬你一份大礼，你所吃的那粒丹药，可不是普通的恢复灵气的丹药，对，好好想想，那种味道，那种销魂蚀骨般的味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要耍什么把戏……。”话还未说完，突然，冥夜皱了皱眉，拱了下鼻子，竟发现有种奇怪的香味从自身传出，用鼻子四处嗅了嗅，直到用手触摸到刚才的伤口，才一脸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看到不停嗅自己身体的冥夜，冥天一脸狰狞道“对，那粒丹药，就是当年死掉的冥月尸体制成的，你当时吃下丹药那种愉悦的表情，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嘛，人终究是人，在必要的时候，哪怕是亲人的血肉，也能占为己有，感谢我吧，你不过只是给我了一段曾经的记忆，而我，送给你的不仅仅是一段鲜活的记忆，还有这实物的象征，虽然，只不过是当年腐烂掉的一块肉而已，哈哈哈……。”
“冥月，冥月……。”看着手指划过的鲜血，冥夜神情显得有些呆滞，木讷的重复着冥月的名字，像是掉入记忆的罗网之中，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看着已经非疯即傻的冥夜，冥天抓起他的头发猛力向地面磕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面对地面上出现裂纹的岩石，冥天讥讽道“不过只是吃了手足的肉而已，居然能变成如此模样，从来未曾可怜过别人的我，似乎也有点可怜你了呢，还是说，你还想再品尝一下你手足的身躯呢？”边说边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瓶。
打开瓶口，便散发出一阵浓郁的灵气，嗅到这种味道的冥夜，从地面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冥天走去，双眼死死地看着玉瓶，嘴里碎碎念道“冥月…冥月……。”
双手快要接近玉瓶之时，冥天抬起腿猛力踢向冥夜的膝盖，由于重心不稳，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撑起身来，想要再次站起，却被冥天用脚狠狠地踩着头颅，但还依旧在不停地挣扎着。
“风束缚”强风化成千万缕幻丝萦绕在冥夜身旁，不久之后，令其窒息般的束缚使他停下了挣扎。
看着不再挣扎的冥夜，冥天说道“其实，我也想向你借一样东西，起初，我还会害怕你吝啬不舍得给我，不过现在看来，你肯定很希望我…借走你的生命吧。”
不知此刻冥夜的思想是清晰还是浑浊，但他眼中包含的情绪很是复杂，掺杂着痛苦和绝望，装载着安详与迷茫……
“对，就像这样子，让痛苦，悲伤，绝望笼罩在心头，带着你的怨恨，带着你的迷茫，永远的沉睡下去……。”
将瓶内的丹药捏碎，化成粉末洒向男子满是伤痕的脸上，伤口很快便愈合了……
此时，躺在地面上的冥夜不知怎么闭上了双眼，呼吸变得很平静，就如同熟睡般一样，好似在梦中实现了心中最美好的愿望，脸上呈现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呃…”躺在地上的他闷哼一声，刀刃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在最后的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面前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冥月……
将灵气刀刃抽出，冥天把还在流淌的血液凝固之后，对着已经渐渐冰冷的尸体说道“当年冥月在悬崖之巅坠入此地，我也曾在这一附近找过，不过，也许已经被野兽分食了，并没有找寻到他的残骸…此时的你应该正通往和他相见的路上，带着重逢的喜悦和对我的憎恨，在另一个世界，不停的诅咒我吧！对于你来说，在这个地方沉睡，未免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