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萍之末 第四节 突进
海上的天亮的很早，海上的空气能让人感觉心肺都换了。海上的日出更是吸引人，天才放亮会，船首已经聚起了不少人。这样熙熙攘攘的日出，杨毅实在提不起兴趣，也耗不起那个时间，换了换心肺，转身就回舱了，好像昨天睡得很踏实，日语自然没提升，接着回去烧高香吧，快点把佛脚抱住。
闭门学语言真不是好法子，整了一早上，效果不知如何，人倒是搞得很疲惫。去吃点东西吧，再看看有没有和善点的日本人，再不济凶残的也不管了，该检验下了。杨毅信步向船首走去，走到登船处，泪水横流的地方，心中一个身影立马蹦了出来，你别说，按照国人择妻的标准，洋妞的身材真的比国人强多了，国力的差距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你看安妮的身材就是让人眼热心也热……
龌龊，杨毅忍不住扇了下自己，还有那么多事要做，还赶得上想这些，把安妮的身影挤了出来。刚到船首，那个熟悉的身影又蹦了出来，杨毅一愣，不是挤出去了么？
“你们中国人都喜欢睡懒觉么，可不能再这么贪睡了，你睡那，明天我来叫你吧”熟悉的叽里呱啦声音传来。
这是真实的，但这么语意双关杨毅忍不住又一愣，中国人在语言上是很难吃亏的，“谢谢姑娘提点，国人虽然有很多不济，但对早晨有特殊的眷恋，从来不肯放弃”
“假的吧，本来我还想让你代表你的国人评点下海上的日出，现在太阳都不让我们看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住哪里，明天我来叫你，等待很烦人的”
杨毅也来了兴致，当然跟安妮的不在一个点上“你们美国人也喜欢日出么，为什么呢”
安妮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也顾不得了，因为这个问题她很愿意谈，“早晨的阳光空气那是没得说了，就我而言，我倒是很想跟你聊聊为什么我如此喜欢日出。”
“好，快快说，慢慢说”不知为什么，杨毅在安妮这里真的放松，那是从心里放出来的轻松还伴着惬意，自然就忍不住得带着调侃。安妮一听就忍不住捶了杨毅一下，还是很酥人那种，接着这个令杨毅有些惶恐，这会甲板往来的人已经不少了，好几个已经在驻足观看了。这也难怪人家，真太稀奇了，漂亮的金发洋妞已经够吸引人了，本来很多人就不时扫着安妮；而洋妞竟然跟人热聊得捶打起来，那就更有看头了，很值得驻足了；再加上洋妞捶打的对象是个黑头发黄皮肤的，连洋人也忍不住停下来看稀奇。
没人喜欢这种瞩目，安妮转身面向大海，面向大海总是让人平静，关键那里没有人，可以屏蔽了周围不该有的人。杨毅也很认可转了身，同时与安妮留足了半个身位。
“你知道吗，我们美国是个移民的国家，移民的情况多种多样，就主要的说还是：要么是以前的国家社会所抛弃的人，要么是对以前的国家社会失望的人。”安妮庄重的看了杨毅一眼，需要配合了。
杨毅从父亲传来的知识知道美国的大概情况，这么总结让杨毅感觉到了美国人的魂魄就在眼前，不由向安妮靠了靠身子“我知道你们是移民国家，人员成分很复杂，能如此总结，安妮你能代表美国人民了，至少也是美国人民的优秀代表”。
这帽子有点大，扣的舒服又感觉很飘，说很飘但又很真诚，搞得安妮只想狠狠揪杨毅一把，一想周围这么多人，只好缩了回来，改瞪一眼，不理他接着说“所以呢，就没有什么压力也没有什么包袱，获得独立那天起，自由和创新、实现人生的自我价值、快乐每一刻就成为我们的价值观，所以虽然我们来自世界各地，但我们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虽然还有很多需要完善改进的地方，但我们仍然可以骄傲的说：我们拥有世界上真正的民主，我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镇长、州长，乃至总统；我们的人民最自由，我们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自由打拼；我们可以自由的决定今天和明天的生活，所以我最喜欢看着初升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情的设想今天的生活，怎么样，美吗？”
杨毅羡慕了，可真的是每个美国人都如此么，美国人是怎么保障每个能如此呢，从我们的发展历史上看，就是能做事的只考虑自己而且只为自己考虑，才让大部分的人活得都没有了人形，今天还不是如此，如果自己也这样还出来干什么呢。“看起来真的很美，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就是真的美了，你们是如何保障每个人都能如此的美呢，就我们而言就是因为极少部分人为了自己的美就剥夺了大多数人的美”
这几个“美”把安妮绕的有点晕，念叨了两遍才明白个大概，“桑尼，你们中国人说话都这么绕么，说英语也还这么绕，听起来真新鲜挺有意思，就是费劲”
杨毅忍不住暗暗一惊，自己在说英语时候确实还是用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习惯去表达，怪不得自己说长一点的句子总是流利不起来，看来学语言还真的跟母语的人多学习惯表达才行，否则怎么努力还不是沟通困难。安妮的这一说可把自己学说话的认识提高了一层。“安妮，以后我说的你要觉得别扭的你就提醒我怎么说好不好？我说你们的话就是为了好好交流，还让你们别扭和误解可不是白白努力了么。你对我的英语有什么建议呢”
“桑尼，你很谦逊，那就能继续不断提高，我肯定尽力会帮你的，能帮上你我很快乐。说好英语我就能很好的帮你，可前面你说我们如何保障我们的自由和民主我就说不清楚了，我的父亲肯定能给你完美的答案，他是驻华参赞，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安妮，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大家闺秀”，大概意思就知书达理、气质优雅、见识非凡的女性来自她良好的家教，我想也可以这样反推，你的气质如此优雅、见识卓尔不凡很大程度来自于你的父亲母亲，能跟如此长辈交流是我的荣幸。但如果仅仅是因为你，你父亲才跟我交谈，我想这种交流就难有良好的氛围，难免可能带给你不快和难堪。安妮，虽然我渴望交流，但你是我的朋友，你比交流重要的多”
“桑尼，我虽然还不确定你重点是夸我，还是推崇我的家庭，但我听了很舒服”
“安妮，对你是我真诚的评价，而且是由于你的优秀我才推测了你的家庭”
安妮忍不住眼放异彩“那我就更舒服更开心了。桑尼，你要相信我，假如要是我决定嫁给你，那我才会不管父亲乐不乐意，也要带你去见他。但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昨天晚上，我跟父亲母亲说了你我交谈的内容之后，我父亲觉得从你身上可以了解这个古老民族真实的一面，才让我代表我的家庭向你发出盛情邀请，请你和我们共进晚餐，怎么样？桑尼，你不会拒绝吧？”
“真的很谢谢你和你的父母，可此地我不能有什么准备，这样去见尊敬的长者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是有失尊敬的”杨毅有些忐忑。
“难道你觉得是去求婚吗？那么扭捏。父亲说了，这是年长的朋友和年轻的朋友之间的私下交流，没有礼节，他更不会把你跟我扯在一起，我只是信使”
“好，我去，可是，安妮，假如我和你父亲不欢而散会不会影响你我的朋友关系，我有些忐忑”
“那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友的权利，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到了我家里我当然会站在你一边，没人会欺负你”
“我倒是不怕人欺负我，就是怕你父亲见惯了恭顺的中国人，看不起我，这是我无法承受的，你们或许只觉得是面子问题，但我们认为那是尊严，很多时候是不能迁就的，万一就此产生不快而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我会非常遗憾的”
“是吗，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桑尼，我真的太高兴了，你对我同样非常的重要”安妮忍不住又有点激动，语速慢了很多，脸色有些红润。
好像不对味，杨毅有点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我几点去呢，有没有时间去拿件外套？”。
“我陪去你，我答应了父亲母亲带你回去的”
无法拒绝了，杨毅带着安妮回到了自己的小舱。拽出小皮箱，东西不多，一套衣服，一双皮鞋，却带了十来。杨毅拿出皮鞋，忍不住先摸了摸，那是母亲亲自去买的，声音犹在耳侧“毅儿，此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娘亲时刻记挂着你。为了安全，不能让你多带东西，可穷家富路。娘亲给你的鞋跟里放了黄鱼，需要用时撕开鞋帮就可拿到，不能随便花，但也千万不能舍不得，记得你才是最重要的”想起这，杨毅就有些哽噎。
安妮却对那些书有些兴趣，“东西带的不多，书却不少，都是什么书啊？”拿起一本翻看，没有插图，看不下去。
杨毅醒了神，“《论语》，中国的大思想家、大圣人孔子关于做人处事的思想论著，在中国传了两千多年了，也影响了两千多年了，差不多已经造就了中国读书人的思想”
“是吗？这么说这我必须得看看了。桑尼，可以送给我吗”安妮很期待。
“别人不行，但送给你我非常乐意，你不仅是我的朋友，也希望你做中国人的朋友”
“太好了，你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什么呢？”
“不用，安妮，我们中国人交朋友注重的是真心实意，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肯定都给你”
“真的吗？你过来，我看看我还想要什么”
“我的东西都在这啊，身上还能有什么啊”话这样说，杨毅还是走上前，让安妮仔细看，中国人对朋友可不喜欢撒谎，注重表现诚意。
“我要你的心，你给吗？”
看着安妮一脸的真诚，炙热的眼神能融化一切。没有例外，不由得人抛开一切伪装，奉上一颗心，“如果我这颗心不在中国生，不在中国长，它肯定非你莫属，可事实不是如此。此刻生我养我的亲人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我的同胞正时刻被剥夺着自由和生存的权利，如果此刻我辈还不努力，待国魂丧尽，人皆苟且，你们还可以上博物馆缅怀中华文明，而我辈将何以堪。”言到这，杨毅不禁黯然，黯然得穿鞋也显得那么黯然。
“国破如此，男儿理当奋发。没有先辈的努力和鲜血，那来我们的今天引以为傲的自由和平等。我知道你生当此时，当奋发求强，是为你的同胞也为你的亲人，何尝也不是为了自己，你要做的事很多，可能多到你很快就无暇再有自己的快乐。可你看过一张到底的弓么，那可是会断弦的，何不适当松弛，就如拳击收拳是为了更有力的出击。再说，你若没有享受过快乐，那你怎知道要为他人为自己为后人争取怎样的快乐。桑尼，自认识至今，我从未见你开怀欢笑，随兴而致过，我很担心你把自己绷的太紧而不能持久”
刹那间，杨毅震撼了，震撼来自头顶一洌清泉，心开了一道门，面对的是一片大海。忍不住激动了，抓住了安妮的双臂“安妮，真的太谢谢你了，你让我看到了一片大海”。
“是吗？那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了么”
“我不知道啊”杨毅很鬼的一笑，心中那片海已融化了整个世界。“可是你知道啊，你心所想亦我所念，我只想做你梦中——最好的参与者和最扎实的执行者”。
唯一的执行者如此上道，安妮心醉了，醉了就不再控制了，喃喃耳语“你们中国男人都如此煽情么，我算知道中国为什么人这么多了”。
“不知道，是你牵着我走的……”话已不能说了……。在自己的唇被如此软滑的玩意堵住时候，杨毅颤栗了，发现自己充满了探索的欲望，视觉已无用，只有感觉了，不禁紧紧抱住了安妮，用感觉来满足探索的欲望……，玲珑的曲线从手上传递过来时，探索的欲望得到了无比的满足，感觉又传来来柔软又极富弹性的峰形线，杨毅感觉自己爆发了，所有的探索欲望变为深入再深入，只想大喊一身，破除一切障碍，拼命往前冲……
就在这时，被推了一下，一切目标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事实确实如此，安妮捂着胸口，不住“呵呵”直笑，杨毅立刻变得尴尬无比，不知所措“安妮，对不起，真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控，有些忘乎所以了，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差不多了，该走了”
“什么差不多了，我怎么感觉战斗刚开始怎么就差不多，走去那啊”杨毅还没醒过来，茫然直愣愣道。
“你再胡说，你难道以为我是你的战场吗”安妮忍不住过来揪了杨毅一把，安妮有些激动有些脸红，低声附耳道，“不过我喜欢你战斗的欲望。”
“没时间了，我父亲还在等着我们呢”看着杨毅还没回过神来，安妮推了一把道。
“哦，对对，一忙好事就忘了正事，安妮你在真好，好事正事都能顾得上”这侃调得安妮忍不住脸有点红，揪了一把，转身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安妮，等等，我送你的书”
“先放你这把，没有你，那对我只是天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