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徒的故事2
“你听说了吗？那个帕夫卡死了！”
“死了？！”
“被人残忍的割掉了半个头——和他的四个小弟，一起死了！”
“上帝！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不是有规矩不能往死里打吗？西城区的高中没有一个敢要人命的角色……我本以为他只会进医院……就是咱们老大‘冬将……’唔！”
“嘘！你在这里嘴里跑河，‘冬将军’倒可能把你杀了，就跟四中的帕夫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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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个高中学生被残忍杀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切尔诺伯格。虽然在民风朴实的乌萨斯，学生打架之类的警察总会半闭双眼，但这级别的案件早已超出高中学生聚众斗殴的范畴，同时引起了警方和当地黑帮的注意。双方都立即开始动员人手，急欲查出是哪号人物敢下此毒手——亦或哪个小子如此不开窍，和一帮小孩儿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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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灰色破旧外套的杨贺塞一阵灰旋风似的窜出小巷，在那条大街上一气儿向下刮，几个面无表情的成年男子一面将什么泛着銀光的狭长器具揣进怀里，一面甩开了腿紧步追赶。
此前发生了什么不是现在该管的。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找人方面，黑帮常比警察更快。
是时候改变局面了。如果他没记错，他可以在下次经过瓦舒克大道的拐角时躲进一家体育用品店里。那里什么器械都有，而且店主的柜台被当在很深的货架后，一时不会有更多的人找他麻烦。
果然如此。闯进他视野的那家熟悉的电影院扫除了他肺中淤积的疼痛。
玻璃门和其上的把手被擦得透亮，但摆脱不了被一个不想放慢速度的逃命者撞开的命运。沉重的玻璃门忽地翻开，轴承不堪其减速传导的力翻的过了头，整扇门缓慢而沉重地拍在地上，随着震耳欲聋的呻吟洒向店内的陶瓷地面。
这扇门确实太重：他失去了将近一半的速度。前面陈列着杠铃，侧面是滑板、棒球棒和高尔夫，墙壁上还有——他完全没想到的——西式佩剑。
但是这些对他完全没有用。一样蓝色的东西倒是隔着一立筐的滑板抓住了他的眼：登山镐。登山镐？
好，这样的武器……这伙人不熟悉，而自己熟悉，完美的选择！他冲过去一手拿起这有分量的可爱器械，另一手抓起矮架上一盘登山绳的一端使劲压进扣里，随即立刻换手捋开绳子往左手上缠。但是他很快发现这盘绳子太长，索性往肩上一斜盘，便侧移开步子，还不忘伸手顺一只一磅的哑铃片再跑路。
“胆大的小子，过来！”
店主快追到他了。他不知道店主是谁，因为没有回头看，只顾着往出沿着大街往下跑，不过听声音肯定是个强壮的男人。他没停手里的动作，把哑铃片也挂进另一侧的弹簧钩，两只手提着连接登山镐和哑铃的绳子跑。
他察觉自己的体力不能继续跑了，那些穿黑夹克的人耐力远远好于自己——至少平时吃的比自己多多了。他决定停下来减轻一点压力。
有一人举着砍刀就冲了上来。杨贺塞运起整个上身来，左手的哑铃片和右手的登山镐在绳子上依次抡了过去。有一点分量的钝器在实战中是很好用的。哑铃片当的砸在砍刀上，臂力强如乌萨斯成年男性也拿不稳了，紧随其后的登山镐狠狠钩进了敌人的脖子，在窒息的疼痛中将他拽向自己。右手又狠狠地向远处一提，登山镐尖带着一些血被拉了出来，那个可怜人也像个被抽的陀螺一样转了一圈后倒在了地上。他想爬起来，但自己涌出的血正在窒息自己。这个人可以不管了。
拐角又出现了一个人。这次敌人直接把砍刀飞了过来，杨贺塞便立刻向着侧面使劲一挺腰把身体折成く字形躲过了直冲自己上半身飞来的“大飞刀”。再看向敌人，敌人已经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离得更近了。
他明白，这是个擅长近战的敌人，让他靠近自己是十分危险的。他把哑铃片换到了右手抡起来砸向这人的头部，可第一次竟被他躲开了。侧了个身子再抡过去，又提起手弯腰低头让刚开始转第二圈的哑铃绳缠在自己脖子上。因为头的角度看不见，凭脖子上绳子传来的感觉，这次给了他狠狠一击。
这看上去是很傻的行为，但这其实是中国传统兵器绳镖的基本功。
先问一个问题：在固定好身体其他部位的前提下，你有信心用手臂扳倒另一个和你一样强壮的人的上身吗？当然不能。对方有大块的腹肌、背肌、腰肌可使，而你只有上臂顶多还有一侧肩胛的肌肉。
这个技巧更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的整个躯干变成了一条更粗的手臂去抡绳子末端的重物。大腿和胯部都起力，运腰运背，杨贺塞看准了方向狠狠地把上身甩向地面。脖子上骤然勒紧，在突然间变得更紧之后立刻松了不少，耳边也传来一声闷音。杨贺塞没有就此停止——第三下上绳子的时机不是很好，实际没有使上很足够的力气——抬起上身来转向左侧，再狠狠把身子甩下去。这一调身子也调了方向，把绳子从继续往紧缠变成了往开解，虽然绳子已经不在脖子上绕圈而只是被压了一条边，但转动的角速度可是更快了。
杨贺塞心里突然有很不好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这一下会打偏，结果却听到一声很大的又脆又闷的声音。没有管脖子被勒得多难受，向后一跳，结果一抬头却发现哑铃片已经有一部分陷进了那人的头里。头骨都破碎、脑子都被砸烂了，当然地，敌人直接死在地上。
这次就拖延了一两秒，第三……好像还有第四名敌人便已出现了。没等他抡圆登山镐，跑在前面的黑夹克人男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后面的那人把手腕下的利刃收了回去，用那张他在电脑上相当熟悉却不敢想象就是的脸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