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闭门羹

  那天晚上光头陈峰对红衣女子种种诱惑不以为然,完全不是因为他有少有的男人才具备那种坐怀不乱的高贵品质,而是因为他的二妹阿云。可见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它可以使男人们在面对致命弱点的情形之下显得从容不迫。无疑,光头陈峰在那一个晚上是打了一仗他与二妹阿云忠贞不屈的爱情保卫战。所以,当第二天明媚的阳光普照在文化街上的马路上时,光头陈峰一跳一蹦地走在上面,他的心中充满着一种胜利的喜悦,因为他要向他爱的阿云说说昨天晚上他如何战胜美色如何为了他们至死不渝的爱而不屈的。

  马路旁的榕树上不知名的小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唱着欢迎的歌在迎接这位男士凯旋归来。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二妹阿云如往常一样给他把准备好了的一盘豆腐乳,一盘芹菜陪黄豆,还有他爱喝的皮蛋瘦肉粥都摆放在桌子上,等他来吃。提起二妹阿云做的皮蛋瘦肉粥,刀功精湛的二妹把皮蛋切得小小丁块,把肉也切成小小的丁块,和那上等的白米一煮,首先那弥漫的香味就让人把握不住馋涎欲滴了。

  二妹阿云说为了煮这个粥她早上要起的比以前早,天麻麻亮她就得起来,起来后到了厨房,先把头一天刚买新鲜肉洗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拨皮蛋的皮儿,一步步地,细细地去做,去做给她爱的人吃。

  自从有了二妹阿云那美美的早餐,光头陈峰再没有去吃过王麻子包子铺的包,也再没有去外面吃过别的早餐。因为那二妹做的早餐是一位女人对男人真挚的爱,真真的情。同样今天他怀着满满真情来吃二妹阿云的早餐,可是一进那姐妹烩面馆的门,便见大姐阿兰怒目相对的脸,还有那二妹阿云冷如冰的表情。光头陈峰那想吃暖暖早餐的心一下子变得有点冰凉。“滚!我妹妹不要你这样的男人!”大姐阿兰拿起手中的拖把把光头陈峰赶了出来,并把门关上。

  光头陈峰不知道一天没有到的姐妹烩面馆发生了什么,姐妹俩对他如此仇视与冷漠。可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光头陈峰在门外一直徘徊着,他不停地喊着二妹阿云,可是回答他的却是里面卷帘门锁上的声音。光头陈峰这个时候傻愣愣地站着,透过饭店玻璃窗户他依然看到二妹阿云那冷漠得脸神。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显得秀气大方。有点疲倦的脸上添加些许的忧丝,却显露伊人憔悴温柔多情的一面,令人也会心动。光头陈峰在窗玻璃外不断向她摇手,她装着没看到一样,该擦她的桌擦她的桌子,该擦她的玻璃擦她的玻璃。

  此时满心热切希望的光头陈峰一时无比的失望。他站在那窗前良久并注视里面干活的二妹阿云,一时心凉如冰。

  这时,傻大个子飞一般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哎呀!俺的大兄弟,让我找得好苦啊!有个大老板指名道姓找你。走。快给我走……。”

  光头陈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傻大个子硬拽着光头陈峰走了。

  光头陈峰还恋恋不舍地往姐妹烩面馆回了几次头看。

  傻大个子一直把光头陈峰硬拉到王麻子包子铺,并向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站着男子不停地摆手。那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白色衬衣,蓝色领带,黑色皮鞋油光可鉴,见到光头陈峰恭恭敬敬地伸出手,说:“陈峰你好!”光头陈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不愉快中走出来,见来一个如此礼貌地的握手,似乎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迅速地伸出手来,不过似乎有点着急,握手的力度没有把握好,铁钳般钳住对方软软似无骨的手,以至于令对方哎呀一声痛叫。

  可那男人受到光头陈峰铁钳般的一握,倒还受到鼓舞似的,说:“老总就是眼光,果然身手不一般,看来找你是没错的。”然后又自我介绍说:“我叫李刚。受到老总的指示,今天来给你洽谈一个工程项目,希望你能给我们合作!我们的工程项目是本省级重点项目。为了你对我们的项目进行了解,老总指示我领你去工程施工地看一看,不知道陈先生今天有时间吗?”

  彬彬有礼、言谈文明的李刚与一般来找活的老板有着不同的高素质,这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与众不同一面。也足以看出这个工程项目不是那些小打小闹活儿,是一个上得档次的工程。

  这时在场的陈五,酒鬼小李子,傻大个子等都把目光投向光头陈峰,似乎在等他一个点头。光头陈峰朝他们一摆手,这时李刚也很礼貌地把一车门打开,请让光头陈峰他们先上车。李刚如同完成一份巨大的任务一样,脸上顿时露出一份笑容,等他们上了车,开着车飞快地走了。

  看光头陈峰领着几个人乘坐的远去的黑色轿车,赤脚大仙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胸有成竹地自言道:“看来光头他们又要发财了!”说完,他朝南看了看日头,慌里光张收拾一下自己去小摊,自言:“我说肚子闹得荒,原来日头已经偏西了。”说着,便匆匆地向姐妹烩面馆走去。

  此时姐妹烩面已经过了客人高峰期,大姐阿兰正收拾桌子上饭碗,二妹阿云在厨房里洗刷碗,店里已经渐渐趋于平静的状态,只有灶台鼓风机发出呜呜地声响,像是在招呼迟来的客人一样。她们俩在经过默契配合驱赶了光头陈峰事件之后,似乎都逐渐平静下来,如往常一样开始了各自的工作。可是,大姐阿兰恨光头陈峰之心,当然是疼她的妹妹阿云而起。昨天晚上她听了一夜二妹阿云胡乱的说话,还有呜呜哭泣声,她知道是光头陈峰伤害了她。作为姐姐她实在看不下。在她的心里无疑是仇恨的。可二妹阿云就不同了,她感到姐姐的举动有点过分,姐姐赶他的时候,二妹阿云的心都在痛。那光头陈峰在窗玻璃喊她的时候,不是姐姐在的话,她真的就出去把他拉回来。不过,她一想到昨天晚上光头陈峰坐那红衣女子车走了,她的心就不安起来。

  “哎!你说现在这光头真了不得了,昨晚那红衣女子拉他不知去哪里鬼混一夜,今天又有大老板找他干活,听说这活可不是一般的活,那光头是要发财了!”赤脚大仙一来到姐妹烩面馆就嚷嚷起来。

  可他找个坐儿刚坐好,被大姐阿兰推开了屁股,生气地说:“烩面没有了,你到别家嚷嚷去吧!”

  赤脚大仙抹了抹光光的头,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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