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手西单元
也就是在扁担王李老头逃跑的那天晚上，小眼睛郑老板开着自己的车拉着光头陈峰与陈五两个到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吃饭。
尽管这家三星级的服务员对散发一身臭汗味的光头陈峰与陈五表情冷漠，但因他们是熟客小眼睛郑老板领来的，也都勉强露出欢迎的笑容。
特意布置的包房里，灯光柔和下，穿着整洁，站姿端庄服务员面戴着甜的微笑。桌上摆满雕刻精美菜肴。更耀人眼睛的是摆在桌边包装豪华的国窖明酒。
“哈哈……两位辛苦了！”小眼睛郑老板一脸笑容十分客气地给两位请座。
面对着小眼睛郑老板的热情，光头陈峰与陈五不但没有受宠若惊而又有所激动表现，相反都淡而处之。因为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天下没有无功的宴席。
这时还没有等服务员去倒酒，郑老板已经打开国窖明酒给他们倒上。嘴里犹重复着：“兄弟们辛苦了！”
酒倒也好，菜也上齐了，一切似乎到了言归正转的时候了。可小眼睛郑老板却发现他们两个都没有动杯动筷开始的意思。即便小眼睛郑老板端起杯来个先干为敬，那两位也只是免强地用嘴唇碰了一下酒杯。
小眼睛郑老板这时有点着急，他直接说：“扁担王跑了。那面的活你们接着干吧？”
小眼睛郑老板几乎用一种祈求的口气给光头陈峰说。
陈五无语，他看了看光头陈峰。而这时的光头陈峰用筷子夹了一块荷叶蒸鸡肉在细细地品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小眼睛刚才说的话一样。
小眼睛郑老板面戴微笑地看着光头陈峰把那块鸡肉吃完，等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的房间里，只有光头陈峰细嚼鸡肉声音在缓缓四处传播。
“别人拉完屎跑了，留我给他擦屁股！”光头陈峰的脸上显出极为不高兴的样子说。
小眼睛郑老板本来就害怕光头陈峰他们不接这活儿，一听光头陈峰这样说，他更着急了。他站起来，来到光头陈峰的跟前，弯下腰给坐着光头陈峰说：“兄弟！帮帮忙吧！”
光头陈峰似乎对刚才的荷叶鸡很有食欲，他又夹了一块过来，并细细地吃了起来。
小眼睛郑老板见光头陈峰又拿起大来，他又回到自己刚才座位上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着急的样子。
“一平方加上二块钱，我们就干。”光头陈峰最终干脆地添了一口价。
小眼睛郑老板嫌光头陈峰抬的价钱有点高，本来想商量着再少一点，可他一看光头陈峰不容讨价还价坚定的神情，他也没有再张嘴了，只是在桌上不时地骂扁担王李老头。
第二天，光头陈峰把扁担王李老头的工人叫在一起，把他们跟着扁担王李老头干的活儿按着郑老板给扁担王李老头的价格一分不少地算给他们；而以后他接下来的活，全以十二一平方价钱给工人算，自己不从中摸一分钱。这时光头陈峰又说：“你们愿意干的就干，不愿意干的，可以现在卷铺走人。但是，留下干的，一定要好好干，不能如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
大家听了，没有一个不愿意干的，都拿起自己的工具争先恐后地上了工地。
光头陈峰先回去叫老曹头中午多准备几十人的饭菜，然后又到工地安排陈五为这面的班长领着干活，等一切安排好了，光头陈峰才回到东面开始干活。
也就在中午太阳毒辣的时候，很少沾工地边的小眼睛郑老板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工地上。
当他看到大家都不怕烈日暴晒拼命似干活的场景，他的小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也许是一时被此场景所感动，小眼睛郑老板拿着自己的好烟，来到光头陈峰这边给大家分烟打气加油。“辛苦了！辛苦了！”小眼睛郑老板一叠声地说。当他拿烟递给酒鬼小李子时候，酒鬼小李子一副不搭理的样子说：“老板你拿烟来不如拿酒给大家喝痛快。”
酒鬼小李子一句话也提醒了大家，王老二几个也都嚷嚷给郑老板要酒喝。
小眼睛郑老板见拒绝不了，犹豫片刻，从皮包寻了一百钱给酒鬼说：”你跑趟路吧。”说完就逃去了。
酒鬼小李子拿着一百块钱交给光头陈峰说：“咱们晚上有酒喝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扁担王李老头的工人做梦也没想到能吃上这多肉的午饭。傻大个似乎比谁都馋。他第一个拿着大碗舀了一碗红烧肉，嘴没有到碗里，口水都已经流了出来，也不怕烫着，稀里糊涂地吃个干净，还有点不过瘾。这时，老曹又给他打了勺过来说：“咱这里干体力活，肉不怕你吃的多，就怕你吃的少，能吃一碗给一碗，能吃十碗给十碗；你能吃几碗？”
傻大个子一听，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老曹头问：“啥？能吃几碗就有几碗吗？”
可这老曹头在锅台边呛得只咳嗽，一时答不上，只不住朝大个子点头表示肯定。
“奶奶的！这几天找女人找得身子虚，真得多吃点肉补补。再来一碗。”傻大个子又伸出碗向老曹。
等大家吃完后，光头陈峰叫工人休息到下午三点后再上工干活。这样一来让大家的体力得到恢复，也躲过了太阳最烈的时候。
大家都欣然同意。扁担王李老头那帮工人听说还让他们午休，也都很高兴。其中有一些人难免发出感慨：“早跟着陈峰干就不受那李老东西的骗了！”
可是那里知道，大家一到石棉瓦搭的工棚里如到了蒸笼里一般闷热，根本无法入睡。他们都不得不拿着凉席到外面寻找阴凉处休息。
光头陈峰也拿着凉席出来，他来到街尽头的一棵大榕树下，把凉席找个干净的地儿铺下就睡。
只觉得刚闭上眼睛一会儿，突然一个响雷打起，便下起大雨来。光头陈峰本想跑回工棚里躲雨，可是雨势太急，他没有跑多远，在街旁寻了一个破落看似无人住的院子先躲了起来。
可光头陈峰还没有在那屋檐下站穏，只听到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从破屋里传了出来。
光头陈峰透过窗外一看，心里也不由得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