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拆楼 三

  陈五的一条腿残废后，他开始感到无脸再回到文化街，就一直在市区那边沦落街头，靠乞讨为生。然而，乞讨的生活并不好过，时常遭人白眼，更甚者驱逐打骂，使陈五一时无法忍受。

  这时他想文化街上那次惨败也怪自己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终到那天废了自己的一半条腿，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该。如今他落到这般田地，那文化街上的老乡朋友们也会原谅他以前的过错，并会同情于他。决不会如在这里一般受人欺负，而又没有朋友老乡帮忙，无法度日。再说跟着他们干些活儿，不管挣的多少，可总也会吃喝不愁。

  想到这里，陈五步行走了一天才来到文化街。

  所谓不巧不成书。陈五刚来到街上就听到光头陈峰召集众人去拆楼的事，他欣然前来报到，才有上面的不计前仇直抒己见的一段来。

  在姐妹烩面碗里，大姐阿兰与二妹阿云看到陈五的突然出现表现了无比惊讶之外，并没有对蓬头垢面的穷困潦倒的陈五产生任何不快的反应，一如以往地把大碗烩面端到他的跟前，让他去享用。

  已经几个月没有吃到姐妹烩面馆的烩面的陈五开始了他狼吞虎咽般大吃起来。

  一时陈五的脸上满是汗水。

  在陈五吃了一碗还要再要时，光头陈峰拿了一瓶酒要了几个菜，才开始要与陈五喝酒。

  陈五看到了酒，他又有了一种饥渴的感觉。

  可当他们打开酒瓶就要喝的时候，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姐妹烩面店的门口，透过窗户一张饥渴难耐的眼睛早就盯上光头陈峰与陈五的酒杯。

  还没有等光头陈峰向他招手，那个人早已夺门而入，径直来到光头陈峰与陈五的酒菜桌上，拿起酒瓶不用杯子对嘴就喝了起来。

  刚喝了一杯的陈五眼巴巴地看着酒鬼小李子一口气把这瓶酒喝个精光。

  光头陈峰又要了一瓶酒，添了几个小菜，让酒鬼小李子与陈五他们尽情地去吃喝，而他却很少抬筷子。

  看到这些没有吃喝的兄弟，光头陈峰的心里对他们产生同情同时，也激起他把眼前这个拆楼的活拦下来的决心。

  可是，当光头陈峰把酒鬼小李子与陈五管够酒饭之后还是去找扁担王李老头商量签订合同之类的事。

  “李叔，我们应该先给老板谈好价钱，立上字据，签订合同才行。”光头陈峰找到扁担王李老头很直接地向他说。

  正在他的一间狭小而又破旧出租房里等待光头陈峰给他送人员招齐好消息的扁担王李老头突然听到光头陈峰这样的话，他除了感到意外，还有一点不解。因为他始终认为光头陈峰这个小子不过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莽撞汉子，根本不会想到如合同之类的事情。

  扁担王李老头这时候脸变得十分难堪。他一改以往商量的口气，强硬而又霸道地说：“你们河南帮不干就算了，没有人勉强你们去做，还要什么合同，给你们一碗饭吃也就不错了！”

  这突然的变故令光头陈峰处于背动的局面，光头陈峰开始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