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在出门后，列恩先是和玲照常早上学习跟互殴，要在分开的时候向玲寻求帮助。
再来到食堂据点的耐心等待，在等待时陆续有人来往，疲劳和睡意一并袭来让人昏昏欲睡，脑袋止不住的上下晃动，靠着精神力强撑，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你找我的干嘛？”等待的人物终于来了。
艾丽莎见到那俩大大的黑眼圈，嫌弃的隔了好几个位置坐下。
“你都不要睡觉的吗？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列恩先前拜托玲了就是想和艾丽莎见一面。
因为玲之前跟他说过，还得艾丽莎与她交换过交流地址，还说是个热情的好孩子，幸亏这样才能约见到她。
【可为什么脸上挂着这么失望？是我还真让你抱歉呢？】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算了还是正事重要。
“是这样子的，我想知道关于哈尔胡夹的事，我想叶枫已经跟你了解过情况了。”
果不其然艾丽莎露骨厌烦的哼鼻。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那货了吗？你去问他不就得了。”
没想到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给叫来，原本以为还可以跟美少女贴贴才来的，更何况还是贪恋自己姐姐美貌的列恩，那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得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像你这样子闲。”
列恩听到后急忙站起身来，动作幅度非常大还撞到桌子发出声响，直接挡在艾丽莎面前。
“干，干嘛！”
挡在在身前的列恩炽热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艾丽莎也是从心起来，只见列恩上半身前倾，要扑倒她一样，就当她准备尖叫的那一刻。
“再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但拜托你了。”笔直的弯腰低下脑袋恳求艾丽莎的帮忙。
这么来势汹汹的拜托，让艾丽莎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什么啊，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回心转意吗？”
“是的很惭愧，除了您，我想没有其他人愿意协助。”高声列出无奈。
列恩拜托举措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行吧，行吧，我就受累再讲一遍吧，别搞那些奇怪的举动了，那些人都看过来了。”艾丽莎感到四周焦点的压力，想着就累点吧。
“非常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你说话越来越像那货了，真不爽。”
艾丽莎撇嘴不让别人起疑的坐下。
“那么你对剥义者了解多少？”
“什么者？”
不用问，看列恩那呆样就差脸上写的我不知道，艾丽莎狠叹口气：“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真的在学校里过了两年？”
没办法，只能给列恩从头开始讲：“剥义者就是哈尔胡夹。”
从三年前入学，通过特别招揽推荐，后来加入白银骑士团和同期的其他三人特别亲密，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他们一起是备受期待的一线成员，可是在一年前，重大意义的团体战中，他们组成的小队为以重任，可是不慎掉入陷阱中，他受托出去寻找救援，可一去不复返，最后另外三人战至力竭重伤，最后分数清零退学。
骑士团也因此遭受巨大的损失，而在后面清理结算时发现哈尔正在敌对势力的范围内完好无损，甚至享受更比他人高级待遇。
根据敌对的那方证词，是他在突围求救时候被他们抓住，恳求他们不要伤害他，作为交换，将战况全部说出，才导致战局大变。
在崇尚道义的骑士团中，背叛朋友，背信弃义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这终究是对方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便没有明面处理。但这样众怒难平，总归是有个人要来背锅受罚。
其中团员便排挤疏远起哈尔，并给他起了蔑称剥义者，嘲讽他是叛变出卖朋友之人。
在之后他的生活一路下坡，被一线队伍踢出，众叛亲离，谁都瞧不起他，先前也是曾反抗过闹出不小动静，但后来发现无能为力，便自甘堕落下去成了整天借酒浇愁的没出息模样。
这就是从艾莉莎口中说出关于哈尔胡夹的经过。
“总体上我知道就这些，被你耽搁这么久了，我得赶快去干活了。”艾丽莎起身急匆匆的往教学区赶去。
“真的很感谢您。”目送走艾丽莎后，列恩经不住陷入沉思，眉眼间填满凝重：“孤立嘛”
因实在扛不住睡意摧残，趴倒到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呼吸。
塔楼上的古钟声厚重浑然，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从教室中走出，直至所有人走完后，哈尔凝望着窗外红霞，整理起物品。刚走出教学楼，不禁顿住脚步。
眼前列恩早在门口等候他多时。
“怎么又来了？昨天晚上到今天还没问够吗？”不悦的竖起瞳孔。
“抱歉，不过我真的很想跟你认真谈谈。”
那执拗的目光表明他这回不会善罢甘休，这种认真模样让哈尔想起了刚入学的自己。
【真羡慕你啊，还有这种清澈的目光。】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在喉头哽咽。
“谈什么？”哈尔捡个干净地坐下。
“我听过你的故事，但我有个疑问，你真的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吗？”
听到背叛两字哈尔脸色骤变，厉声大喝起来。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面孔扭曲颤抖着发声。“无论我怎么解释！怎么发毒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反正都觉得我这种人活该吧，没有人会相信我。”仿佛要把身体里的狂乱癫狂全部呕出。
“我累了，随便你怎么想吧。”脱力的呓语着带上死心认命的表情，那副眼睛已经没了光彩。
列恩发现眼前的人其实和自己一样，同样不受人理解，同样对现状感到无力，只是因为自己幸运的遇到叶枫，又或者向谷底中的他伸出手去。
“我相信你。”
吃惊的抬起头，放大瞳孔费力地打量列恩，像是老人用力的辨别眼前模糊的事物。
“你是有什么企图吗？”
列恩坚定的摇头否定：“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我知道装不出来的。能否说给我听你的故事。”
“看来你也是个怪人啊！”哈尔苦笑着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脸颊，这份胸中的闹动是释然或是慰籍，谁也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四人收到重要任务在途中遇上袭击。”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内心搜寻那殇心之地。
“我奉命去寻求救援，结果没走多久，防线便被攻破，他们中为首的指挥，以我的伙伴要挟，让我现身投降。那时候我太愚蠢没想太多，觉得大不了就是一起死，但不知道有多可怕的事等着我。”汗水打湿脸孔显露苦痛，呼吸急促像是被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头，似乎从过去噩梦中醒来。
“他强迫用我兄弟的安危为代价参加赌局，在在圆圈中击退围攻我的人，如果我被推出圈外，那么他就会让我兄弟们的分数清零。假设我成功坚持下来，他就会放过我的弟兄们，并退回到防线外。”
“为了兄弟我不惜拼上性命，很快那些人员就来了是三个带着面具，穿着覆盖身形的黑色斗篷，其实我本来应该在那时就觉得奇怪。”
“在仅容纳一人圆圈里我挥舞着木制的大棒槌，一遍一遍的击退他们的攻势，用手中的大棒打得他们口吐鲜血。但让我讶异，我造成伤势可以算作是重伤，可那三个人仍就艰难的爬起来，目光不像是被逼迫的一样，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些人。让他们头破血流也要挣扎的向我冲来？”
“那样决绝坚毅的模样让我钦佩，或许这三个人也是被人所迫，但是！我不能就这么失败，我还有兄弟们要守护，那刻我决意化身恶鬼。”
“最终我还是将他们打垮，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就在倒计时，离我最近的人突然袭来，将我推出圈外，正当我脑海中闪过懊悔与解脱时刻，一道高热白光在我所占的圈内炸开。”
“在我还没有适应眼前情况时。”
“哈哈，赶上了。”
“倒在我身旁的那人从面具的破片中流出令我崩溃的声音，气若游丝，但却是我兄弟的声音。”
“巴克！这么这么会是你！”
“那个混蛋说你站在魔法设置阵中，要是不在时间内把你推出去的话，时间一到你就会被设定的魔法击中。”
“那个王八蛋让我不能说话，不能跟你接触，不然他立即就会发动法阵”
“你们！你们！怎么那么傻？怎麽能信他的话，这分明就是在算计你们啊！”
“这话还轮不到你个瞎眼的傻子说，算了傻就傻吧。”
“见到友人在自己的怀中休克昏死过去，我着了魔的扑向破烂不堪的兄弟，巴克！马托！坦吉！疯狂呼喊着他们的名字，身上溅射到他们血液的地方很烫，非常的烫像是要把我灵魂燃烧殆尽。”
“好，游戏结束，你输了。不过真是一场感人的兄弟情啊！罪魁祸首玩味的嗤笑鼓掌走来。按照规则，我将把救你于水火的好兄弟逐出外面。”
“你这个天杀的狗东西！那时感觉只感觉脑中弦崩坏，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扑向他却被早就准备在两边的人手按倒。”
“哎呀，不要这么凶嘛，动手了不是我啊。还故意凑进看看他们的伤势，这伤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人了，亲手断送了好兄弟将来的生涯感觉如何啊。”
“杀了我！你这个人渣杀了我吧！那时我已经疯狂一心想要求死嘶吼，满是想着对亲手伤害的兄弟赎罪。”
“别急，作为看了场好戏的回报，我还要好吃好喝，善待你，让你品尝一下极致绝望的滋味。然后我的意识就陷入昏迷一直到白银骑士团找到我，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了。”
列恩默默的听着哈尔的独白，心中不由生起疑问。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那么现在为什么不退学呢？”凄惨的向列恩笑笑。
“在我申请去退团的时候，亚格团长交给我一封信，说巴克，马托，坦吉在临走时给我留下。”
“信上写了什么？”列恩下意识开口询问。
“很普通啊！刚开始以为是对我的憎恨和怒骂，要真是那样，我该有多轻松啊。”那口气怅然若失，像是空留遗恨的目光空落落。
“只是简洁的写着，我们走了，你要连我们的份一起努力，早日成为高等骑士，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
“现在回顾起来，这算是究极的报应吧？”摇摇头讽笑着那时的自己。
列恩直接哑然，只是单纯打气的话语，没有怨恨，没有遗憾，祝言但对着亲手伤害过他们三人的哈尔却是猛毒。
你们这般的无私包容，岂不是反衬出自己这般龌龊丑陋嘛？
为了赎罪，哈尔就必须要在学院里当上高等骑士，伙伴们留下的遗志已经化作诅咒，操纵残破的精神，临别的祝福已然成为痛苦的根源。
“我已经受不了了。”如犯错似的孩子样掩面啜泣起来。
“至少我尽力努力了。我将故事全部告诉你了，以后我不在了，请向后辈说明，我哈尔胡夹！不是剥义者！”
“办不到。”列恩看着堂堂七尺男儿哭的泣不成声，坚定的回答道：“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