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恐怖片 4
大雄紧紧地贴着窗户,听着外面小伙伴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而教室里的哭声越来越大,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不会是那个鬼要来吃他了吧!”乔青听见旁边的小女生脑洞大开的哀嚎很有些无语,她真的好想告诉她:鬼是不吃活人哒!
鬼依然没有出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大雄一个人。他捂着胸口,压在下面的右手更是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呃……啊……”他努力压低了音量,很小声地呻吟,背部靠着墙壁,身子缓缓地滑下。
又过了几分钟,他的瞳孔骤的放大。再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无力地垂下。
镜头慢慢地拉远,画面里出现了教室的全景。
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恐怖的哭声在里头回荡。
“怎么这鬼还没有出来啊?”乔青把嘴里的爆米花咽下,不满地问身侧的阎王。
阎王抬手替她拂掉嘴角的碎屑,淡定地说:“继续看吧,总会出来的。”
他现在已经打消了期望她被吓到然后对他投怀送抱的念头,只想着这场无聊的电影能够早点放完,他也能早点结束被其他情侣闪瞎眼的煎熬。
镜头一转,画面变亮了许多,背景里幽幽的细碎哭泣也变成了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
这似乎是一个灵堂,镜头扫过门外摆着的好些个花圈,慢慢地推到里边。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恰好是之前被困在钢琴教室里的大雄。
灵堂中央,照片的前方,是一口不大不小的棺材。棺材的盖子开着,大雄闭着眼,笔直地躺在里面。他的周围,是大朵大朵的鲜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
大雄的母亲,那个电影开头就出现过的女人,此刻正跪在他的棺材旁边,哭得凄惨非常。
陆续有前来吊唁的人进来,他们向大雄的遗体鞠过三个躬以后,都会走到女人的身边,俯下身轻声地劝慰她,可她仿佛听不见其他的人说话一般,只是不断地呢喃着:“大雄……我的大雄……”
那些人见状,叹了口气走了。
到了灵堂外边,他们才聊起了八卦。
“听说他们家孩子从小就有心脏病,这次是被几个同学恶作剧整到,吓到心脏病发,突然猝死的。”
“也真是够可怜的!芽子有多宝贝这个儿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以前不也是为了他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跟别的家长吵了好多次吗?还给她儿子转了那么多次学。”
“我倒是觉得,她就是对她儿子保护得太过度了,才让她儿子的性格变得那么孤僻,遭到班上同学的排斥。”
“唉……”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再也没有人来吊唁了。
女人哭了很久很久,也终于停了下来。
“大雄……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她抬起头来,眼神阴森狠戾。
镜头又是一转,出现了一栋陌生的房子。
外面的天是黑的,房子里也是黑的,没有半点光亮。
客厅里的墙壁上,有一个夜光的挂钟,时针和分针都停在距离“12”很近的地方,只有秒针在“哒哒”地转动。
终于,秒针转到了“12”,时针和分针也都正好在“12”的下方重合。
摆在楼梯口的电话恰好在这个时候铃声大作,“叮铃铃”,“叮铃铃”,吓得放映厅里的一群女生尖叫着扑进了自己男友的怀里。
阎王认真地盯着正前方的大屏幕,完全忽略了周围所有人的举动——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乔青则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谁呀……这个时间打电话……”楼上的一间卧室里,一个中年男人掀开被子,不耐烦靸着拖鞋往外走。
他半眯着眼睛下了楼,连来电显示都没心思去看,直接捞起听筒“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瞌睡在瞬间被吓跑,他低头往座机的屏幕上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竟然是空的!压根就没有显示对方的号码!
“你有病吗?!”男人恐惧地大骂一声,“哐”的一下将听筒扔回了原位,就像是在扔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他转身上楼,可双腿一软,竟跌坐在了台阶之上。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男人抓着楼梯扶手勉强站了起来,却不敢再折回去接。
重新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的中年女人——大约是他的妻子,有些不高兴地问他:“你接电话了吗?怎么还在响?”
男人强自镇定地说:“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恶作剧,不用管它。”
可电话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响,吵得他们完全睡不着觉。
“爸爸,妈妈。”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胖乎乎的肉球走了进来。
当镜头推近,他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有观众在叫:“是那个胖虎哎!”
“胖虎,你怎么过来了?”男人起身问他。
胖虎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悦地质问:“你们没有听见电话在响吗?”
“恶作剧电话,不要管。”男人用刚才搪塞妻子的话继续搪塞他。
“可是电话铃声太响了,我睡不着!”胖虎嘟囔着抱怨。
“你去接起来呀!”女人推了男人一把,说:“把那个神经病骂一顿,让她不要再打过来了!”
不得已,男人只得又下了一趟楼。
座机的屏幕是亮的,发出绿幽幽的光,上面依旧不显示任何的号码。
男人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将电话接起,如刚才一样,听筒里传来女人尖锐的笑声。
“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恶作剧了!否则我就报警了!”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然而女人听到他这一番话,反而笑得更加的大声。
“看好你的儿子……”在笑声过后,女人竟然开口说了话。她的声音并不像她的笑声那样尖,相反声调还有些低,听起来幽幽怨怨的,仿佛鬼魅。
男人瞪大了双眼,握着听筒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
“你、你要对我的儿子做、做什么?”他哆哆嗦嗦地问。
女人又发出了一串笑声,紧接着,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音乐声,正是那首在钢琴教室里出现过的《七个孩子》。
男人慌忙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