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在一切的起点
1
坐标已完成加密
地点：零号废墟-外围
黯尘浓度：216
黯灵：未发现
黯能量峰值：3分钟前
数据已上传
2
“琳。”
桌旁的身影微微投下，四周透出平和的暖意中，清晨的光芒从窗外洒进，驱散了少女的梦境。
“该起床了。”
伴随着放轻的呼唤，趴伏在研究台上的琳动了动手指。
有一台尚未关闭的全息平板放置在她的桌案上，能够被注意到的，那处投影的屏幕中显示了几份复杂的构造图，像是用于某种用途的能量装置。
“嗯……”
这样缓和着慢慢支起了钝重的身体，揉了揉眼睛的琳将脸边垂搭的发丝理开，有些困倦地看向了四周。
“工作到睡着了吗。”
“埃利诺？……”
“真是少见，以前在隐城我可没看过你还有这样认真的时候，一般不是旷工，就是在勉强完成任务后打瞌睡。”
看着眼前还未清醒的琳，走到一边的埃利诺笑了笑。
“……早上了吗？”
“是啊。”
“……！”
大概是从对方的回答中想到了什么，莫名慌乱的琳突然抬起头，望向了周围空荡的室内。
“没有其他人进来吧？”
“我是第一个。”
话语的余音渐渐散去，听到这里，有所安心的琳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随之而来的一阵沉默后，她将面前摆放的平板关闭，然后默默整理起了自己被压得稍乱的长发。
另一边，站在她身旁的埃利诺已经提前打量过了窗口中所显示的图形数据。
“这好像不是现有的设计图，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嗯……”
“应该是转化器吧。”
“你看得出来吗？”
轻轻地打过了一个哈欠，琳重新抬起了头。
“当然可以，灰烬也有过类似原理的东西，只是因为体积和效率问题，暂时还无法投入量产而已。”
“我可不是要做那种东西……”
“那会是什么，以转化器为基础的。”
“马上就要完成了，等差不多我再告诉你。”
拿起平板的琳移转着视线，在桌面不远处堆放的几叠物品上，那朵曾经短暂陪伴过她的百合花正静静地躺在上面，看起来已经枯萎很久了。
稍微有些可惜。
“埃利诺。”
最后将关闭的平板放入了研究服的口袋，摸了摸肚子的琳抬头看向了对方。
“可以，帮我带一些早餐吗。”
“你还没有熟悉这边吗。”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也是可以。”
另有所想的埃利诺微笑着，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大门。
“不过如果不积极一点，下次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找了。”
“……怎么能这样。”
“所以还是多走走吧，慢慢总会熟悉的。”
迎着阳光的方向，平缓神情的埃利诺伸出手，将掌心递向了不算情愿的琳。
“就当做是清晨的散步。”
3
沙沙——
与要塞相隔不远的广场边，匆忙跑过的瑟维斯从身旁的地面带起了几片落叶。
他正在远处绿意的尽头搜寻着什么。
更早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中吃过了早饭，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稍微耽搁了时间，但也不算太迟，指令集合的目的地是机场停靠区，那里也是绿都主要的军事枢纽，占地大而显眼。
稍快保持着的脚步时有变化，在那之后又转离了人迹稀疏的道路，他眺望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数架排列待命的直升机。
先前被遮挡少许的视野早已变得的开阔，主色灰黑的钢铁机身前，已经有不少人四散分聚在了附近，除了周边巡守和检查设备的警备员外，很容易看出其他不同穿着的男女是逆能者。
（差一点就迟到了……）
放缓脚步的瑟维斯喘了几口粗气，在稳定呼吸的同时，他抬头仔细看向了远处的人群。
几乎都算是陌生的面孔，其中的大多数人选择了站在直升机一旁的路边，只有少数几人是坐姿或蹲下，尽管并不了解参与者的身份，但还是有显眼的两人引过了他的注意。
一位是淡棕色短发的青年，对方穿着没有系上纽扣的灰色短风衣，不管是加厚的衬衫，还是长裤下的鞋子，他选用的都是偏向保暖的轻便搭配，引人注目的是，还有几只有着不同羽色与外貌的鸟类围落在他的身旁。
另一位是灰色中分短发的少女，那件宽大的斗篷外套下隐藏的是一件暗灰的短裙，以及一直连至脚下翻口短靴的黑色保暖袜。
不知为何，她身上有着某种令瑟维斯奇怪的感觉，能察觉到，却又无法说清。
（好像有很多奇怪的人啊……不过，分组到底是……）
想到什么的瑟维斯开启了通讯器的浮窗。
就在最下方的收件栏里，刚好有一条未读的讯息，似乎是由布鲁斯特亲自发出的。
（糟了，忘记了……应该还来得及吧……）
等到原本遥远的路程又接近了一些，悬浮在瑟维斯眼前的界面随即扩展，稍晚显示的详细讯息中，是一大段文字和几张附属的图像，里面提到了有五架警备型卡诺被分配在此次作战，分别按照编号顺序停靠，而逆能者同样分为五组，三名为一组，和他一同分为第三小组有两人。
布莱克·加里，a级的火焰逆能者，看上去像是一位三十余岁的暗发男人。
赫蒂·乔伊斯，a级的念动力逆能者，大概二十余岁，一位留有红色长卷发的年轻女人。
附带的几张图片是他们的半身照，可能是有场景的原因，两人的样子都显得很严肃，如果再进行对比，他毫无疑问是队伍里最为年轻的成员。
“瑟维斯·鲁珀特，就是你吧。”
静默的思考被打断，想要继续复习资料的瑟维斯抬起头，停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似曾相识的红发女人。
浅色的针织衫外，略微起伏的长发搭落在她精简的披肩上，还有一双合适的保暖靴配起了牛仔的长裤。
“是我，你是……”
“赫蒂·乔伊斯，先到这边集合吧。”
跟随着对方的指引，稍作打量的瑟维斯来到了一架直升机前。
这大概就是资讯中所提到的警备型卡诺，在增覆于机身之外的装甲上，可以看到有一处涂刻的火焰徽标，不止是主体，连同顶部巨大的旋翼也做过了特殊的防护改装。
就这样，叫过他之后的赫蒂没有再说话，略有思寻地，她独自走到一旁，将视线放向了远处。
“你在等谁吗？”
想要询问的瑟维斯走近了几步。
“不算是我等，是队伍里有一个人要迟到了。”
“队伍里的人……”
考虑着先前的资讯，瑟维斯回过头，将寻找的目光在机群的附近寻找了几次。
的确如对方所说，并没有与那位布莱克·加里相像的人到场，只能看到更远处停靠的运输机以及相应负责维护的作业人员。
（没想到还有更晚的……）
“伊迪丝。”
瑟维斯的思绪之外，不再眺望的赫蒂移过了视线，回应着她的呼唤，之前瑟维斯所在意的那位灰发少女转过了头。
对方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疑惑，那双比赫蒂颜色更深的暗绿色瞳孔在这样的距离下显得很是神秘。
“指挥官还有再发来什么消息吗？”
“没有了。”
“这样的话……”
“要传达给指挥官阁下吗？”
“暂时不用了，等下应该会有其他安排。”
等到赫蒂的话音落下，前一秒还在言语中的人群突然安静了。
或许是观察到了什么，周围的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道路的另一边。
一同观望的瑟维斯认出了此时到场的对方，那位身穿装甲的老人正是指挥官布鲁斯特，没有其他人跟在他的身旁，只有他一个人正独自走来。
在所有人静默的注视下，他迈步走至了松散队列的前方站定，首先清了清嗓子。
“都到齐了吗？”
沉稳的声音很是严肃，也许是还未做好准备的原因，没有任何的回复在集合的人群中响起，于是大致来回打量了几次，得到默认的布鲁斯特凝起了目光。
“好，那我现在说一下，因为个人原因，被分配到第三小组的布莱克·加里无法按原定时间到场，人数将会空缺一人，不过这不会取消今天的作战。”
一边解说着，布鲁斯特将一张扩大的全息窗口展示在了身旁。
“就在2小时前，总部的监察者在零号废墟的北部外围捕捉到了一次黯能量峰值，预计会有黯巢出现，具体时间不明，从预估能级来判断至少会相当于a+。”
（a+……）
在队列中默默地听着，瑟维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黑炎支配者曾经的深暗身影。
虽然与伪装者同为a级，但两者在力量和体积上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是战斗员能够抵抗的程度。
（这次有这么多人的话，应该……）
“当然，这还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
将目光从众人间扫过的布鲁斯特接上了前一句。
“不过最为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最近数天内收集的数据波动都很大，很难精确地判断黯巢的时间或数量，也就是说，最坏的情况会有多只a+级黯灵出现。”
更多的内容还未说完，集合的队列中已经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快，有所注意的布鲁斯特凝起了眉头。
“不需要太过担心，这次的任务还会有s级的两人参与，他们的作用是在你们调查的途中进行援护，即使是最坏情况也可以做到最基本的保障……那么最后，我要说的是。”
停顿了片刻，收叠视窗的布鲁斯特背起了手。
“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对异常事件的调查和搜索，次要任务为歼灭，如果确定遭遇无法应对的黯灵，撤退会作为最优先级的指令，那么就说到这里，登机。”
话语的最后，排列的直升机纷纷启动，由旋翼所产生的气流吹散灰尘，卷动了在场人群的服装。
“别发呆了，这次的队伍里只有我们两个。”
目送指挥官离去的赫蒂拍了一下瑟维斯的肩膀，然后回身走向了直升机开启的舱门。
“好……”
大概回复了对方，瑟维斯看向了人流交替的四周。
（还是有点奇怪……）
（s级……难道是在其他的队伍里吗。）
思考着某种未知的可能性，没有找到任何特别的瑟维斯转过身，跟向了赫蒂所在的机舱。
4
“可以了。”
冰冷的玻璃隔绝了起伏的桨音，远离队列的某处，注视着远处席卷着气流的机群，一架开启光学迷彩的直升机启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