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点东西
红发女子弦月眉低垂，似在思索着过去的往事，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这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看着白发少女，回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是谁。
“你来了。”红发女子笑容轻展，和善的说。
“我来了。”水清焰回应道。
“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终于还是来了。”
这样的对话让水清焰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也没有过多在意，兴许是自己三世的记忆过于杂乱了。
“先穿件衣服吧。”水清焰从戒指从拿出件黑色长裙，看着对方头顶不知什么质地的角说道，“女孩子的就不要一丝不挂。”
“衣服穿着并不舒服。”红发女子不喜欢穿衣服，这会影响她与天地的交流，但依旧没有拒绝水清焰递来的长裙，因为很好看。
“以歌姐姐，这五年来睡的如何？”
眼前人便是后山沉睡的三大妖王之首，瑞兽麒麟，何以歌，也是当初三块火灵石的拥有者之一。
“睡的还行吧，就是有点不暖和。”一边说着，何以歌想起了一些事情，“当初你拿走的火灵石该还回来了吧。”
“这个”
其实已经被我变成浴室加温器了。
水清焰默默想着，现在让她把浴室拆了将火灵石还回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得想个话题糊弄过去才行。
“这个，已歌姐姐刚刚在想些什么呢。”水清焰努力聊起别的事情。
“就看到现在天下的局势，和三百年前有点像。”麒麟抬手下意识摸向耳边的装饰，却发现早已不见，愣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天下离大乱大抵是不远了。”
“要大乱了吗。”水清焰倒是不在意，只要不乱到别云山就可以。
“倒是你，在山下那个叫洛泽的国家挺有名气啊，我听见好多大官在骂你。”
“虚名罢了。”水清焰神情微妙，默默记下了大官骂自己的事情，迟早去洛泽所有大官府上吃一顿饭。
另外麒麟这个能力真的很便利，作为瑞兽，可以听人心，观天象。
“对了，你是不是在这野山下了什么禁制，我看不透天。”
“嗯，最近准备突破到元婴境。”
“这样啊。”何以歌解开了疑惑，“你这样的小怪物，那是要屏蔽一下天象，到时候我替你护法。”
“多谢已歌姐姐了。”
虽然对于突破水清焰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护法，自然不会拒绝，谁会不爱白嫖大佬呢。
“那该把火灵石还给我了吧？”
凎，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上了，水清焰有点遭不住，果然麒麟没有那么好糊弄吗。
“水清焰，提醒一下，你的心声我也是可以听见的。”
？
这么说，我刚刚想的都被听见了？我其实一直在明牌和大佬在玩心机？不对，这些她也可以听见，我没想！我什么都没想！
“呵呵，逗你玩的，如果我不刻意去听，只能听见普通人的心声。”
“吓死我了，以歌姐姐莫要戏弄我。”我也是要面子的，水清焰放心的心想。
“没办法，谁让某个小姑娘一脸不想把火灵石还给我的样子。”说完，何以歌笑着向水清焰眨了眨眼。
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水清焰表示和大佬打交道真累。
“以歌姐姐还记得我们五年前的约定吗？”
“让我想想。”何以歌半眯眼，活的太久总是会忘记事情，“好像记起来了一点，你在我们三人手下撑住一炷香，便将火灵石借给你。”
当初一炷香后仍旧游刃有余的水清焰，那还有很多底牌没有使出来的模样，便让三位妖王知道遇见了一位实力比她们要强的怪物。
不过这也算是水清焰的让步，不能使用出真正实力的她只能用这种办法，不然谁和你借啊。直接一拳头下去，全都是爷的。
“对啊，借我，又没说什么时候还，最近有点急事，所以在宽限几天嘛。”
“但你看，我这天寒地冻的，没个火灵石睡不安稳啊。”何以歌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好像这件事确实很麻烦她。
我差点信了，你一个南域妖王还能没有多的火灵石？当然，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这个简单，妹妹我在别云山正好有一小院，若是以歌姐姐不嫌弃，不如来我这一住？”
“如此，甚好。”何以歌露出计划达成的笑容，“那我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来的。”
水清焰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对方不会就是打算住自己这吧？还说什么时机合适，水清焰懒得去管，大佬说话都喜欢这样、
谜语人，我理解的。
“不过我这次来找以歌姐姐其实不止是为了叙旧。”水清焰顿了顿继续说，“是为了再找姐姐借一样东西。”
“哦？要借什么？”
“麒麟血！”
话一出口，水清焰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变的凝重了起来，浓重的杀气如利剑一般直指她的眉心。
何以歌脸色并不算好，七百年来，一共只借过两次麒麟血，恰好都是人族，每一次都是天下大乱的开端，而这第三次的水清焰，也是人族。
作为瑞兽，麒麟并不想看到普通百姓的疾苦。
“说，要借麒麟血做什么。”何以歌冰冷的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不小心踩雷了？麒麟血原来这么难借吗当然，水清焰并不会放弃，如果不借，正好无影阵也布好了，就算暴露实力也没有关系。
今天直接杀麒麟取血。
“我打算炼制一枚还原丹。”水清焰随时准备从戒指中拿出长剑，“有什么问题吗，何以歌。”
“还原丹？不是在三百年前魔尊与真祖一战中就失传了吗？”
“你不用管，只需告诉我借不借即可。”水清焰有把握，只要拒绝，她这剑一定能斩下何以歌的人头兽头？
“告诉我，你要用还原丹干什么。”何以歌需要确定，水清焰接下来做的事情不会对天下这本就不稳定的局势造成过大的影响。
“我师父，我师父可能坠入魔道了，我需要还原丹为她洗去魔心。”
“原来如此。”听到水清焰这么说，倾听心神后何以歌可以确认对方没有说慌，只是为了救师傅罢了，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可惜这里天象被屏蔽了，不然我还能再推演一下，一边想着，何以歌右手化为赤色的兽爪，轻轻划破左手的手腕，并没有喷涌而出，而是飘出一滴灵气浓郁的血液。
“救师，为孝，这麒麟血便借给你罢。”
接过麒麟血，水清焰小心的收入储物戒中，抱拳道了一声谢后就转身离开，目的达成的她准备去炼丹了。
而被独自留在后山的麒麟终究是不放心，强行推演了一次天象，灵气出体的她化作原形，飞出别云山，不久后，在后山的本体血泪溢出眼眶，本源灵气受损。
她看见席卷天下的业火中，天地气运拥簇的新王，身下不只是人族，魔族、妖族、真仙、佛门，都敬拜着白发少女在血海中坐上王座，而王座下是累累白骨。
若是没有借出麒麟血还有改变的机会，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未来已经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最终何以歌悲切道，“皆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