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男人的眼泪
雷声轰鸣，掩盖着痛苦的呻吟，雨水冲刷着泥泞染成血色的地狱，刀子的碰撞与插进肉体的折磨，闪着绝望的眼神倒在地上，化成冰冷的尸体，秀才藏在雨里像一条毒蛇，等着时机给人致命的一击。
如今殊死搏斗，杂役交手的瞬间已经是损失惨重，雨水敲打在众人的心间，只剩下活命的念头！
有放下武器的，跪在地上，双膝侵泡子淤泥里，双手高高举起，一副求饶的架势，蝴蝶效应，三三两两的抱头，贴着马车的轮子跪了下来。只是不止秀才，韩二也是微微冷笑，挂着残酷的嘲讽，从对方的身后结束他们的生命。
一梭子人头“呱呱”落地，只是眼神还透着求饶的神态，滚在地上无人问津，秀才的刀子贴在手无寸铁的杂吏身上，哪怕那杂役沉重的喘息和哭腔的哀嚎，也换不来秀才的手软。
一个生命离着自己只有一把刀的距离，这个生命，他充满了恐惧，哀求，贴着他的的身体，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如此的真实，再也没有谎言。自己的刀子只要稍稍用点力，微微刺破一点皮肤，这跪着的人尊严，人性都不在需要，暴露出最原始，最无耻的求饶。
秀才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掌握在自己手心的生命，随时可以按自己的意志来选择何时何地，各种方式的捏死蚂蚁。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要死，还是要一个劲儿的求饶，毫无人的尊严！”感受着手中生命惶惶的跳动，秀才努力欣赏着：“鸡可不会像人这样摇着尾巴苟且的活着。”
刀子插进喉咙，痛苦的“呜咽”，艰难的呼着空气，明明已经做不到了，却还贪婪的想要呼吸，最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抽搐。
“除了跪地求饶，其它的不都和被割了脖子的鸡一样么，只能等着，毫无希望却充满痛苦地死去。”瞧着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秀才不屑一顾的吐了口水：“和鸡比起来，你们才更是可怜。”
赤红的双眼还有亢奋的秀才又一次隐藏在雨幕中，等着给受伤的致命的毒液，腐烂他们弱小的灵魂。
雨越下越大，好似哭泣一般遮着人的眼睛，林曜，大清的贝勒爷看着，听着，那些致死都希望，都盼望着朝廷，在他们的口中。“朝廷是至高无上的，是自己必须到了要奉献时必须挺身的。”
“一起死吧！朝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反正都是死，朝廷会照顾俺们的身后世，拉一个垫背，不亏！”
“杀！杀！杀！”
雨中的人们拼着自己最后的一口气，挥舞着兵器，不要命的厮杀，漫天的雨水，鲜血，绽成血花，胳膊，人头，手指零落的散落在地上，恐惧已经是不存在，唯独剩下的是杀戮，活着成了奢望。
车队的前边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杂吏，死了，伤了，逃了，能想到的一切的办法也只能苟且的多活一段时间。
瞧着逃向自己，那时候在山洞里各家兄弟自称的人影，周大福的刀迎着冲了上去，砍倒追着的山匪，救下并不认识的人来。惊恐，敌袭，各种负面的消息迎面而来。
透过隔着的雨幕，周大福清楚的看到，前面向着他们杀来的山匪，还有跑在他们前面，惊恐万分没了方寸的杂役。那些山匪嘴角的得意和并不着急的模样，让周大福心凉了半截。
这是一场杀戮的游戏，他们享受在其中。挥武的刀在空中盘旋，划破雨空，就想赶鸭子似的要团团包围，最后铁板钉钉的任由宰割！
周大福回过头来，他奋力的扯过自家的两个兄弟，他紧紧的盯着两人的眼：“你们两个家伙……”
看着两个兄弟惊慌失色的眼神，他狠狠的刮了两个耳光，雨水沾着周大福的手掌格外的响亮。
“活下去，听到了么，活下去！！！”
沙哑的嗓子扯着喉咙，他嘶吼着将两个人的魂拉来了回来。
“想想你俩的婆娘，等着你俩回去，一定要活着回去。”周大福自己摇了摇头：“俺答应过弟妹，一定要让你俩活着，快……走！”
眼睛红着，胸腔的肺腑闷着，周大福眼中含着泪水：“走，快走！你俩快走！”
“哥！哥！”两声呜咽卡在喉咙，发出长长的哭噎，满眶的眼圈模糊着视线，顺着清流的鼻涕：“走，一起走，哥～哥咱一起走！”
满眶的眼泪两人已是泣不成声，挽着拉着硬拽着，跪下泥泞的土里抱着哥哥的腿，苦苦的求着，哀求。
雨洗礼着这三人脸上的泪水，冲刷着带点热、咸，凝聚着舍弃不掉的亲情。
两个大脚丫子无情的踹在两人身上，却再也不像以前远远的躲开。
“哥，你踹吧！只要肯一起走，踹多少俺们也绝不放手。”
周大福踹着，使出全身的力也踹不开两个呜咽的人，他红着眼睛，留下眼泪：“要一起死还不容易？可你俩咋就不想想家里，全死谁来照顾他们，弟妹没有你俩怎么活，家里没了男人怎么活？”
周大福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的泪再流，：“俺来拖住，你俩想办法活下去，家里就靠你俩照顾，你俩要照顾好你嫂子。
和她说，俺这个大老粗死了，让她改嫁吧！”
他沉痛的说着，两个小吏紧紧的抱着不放。周大福降下声音柔声的劝着：“松开吧，让俺这个当哥哥的去拖住，记住，活下去说不得更痛苦，但一定要活下去，三个家的负担要有人去承担。”
见还是无用，周大福拿起刀架在两个小吏的脖子上，怒斥的吼道：“滚，给俺滚，再不走俺亲手杀了你俩这没用的东西！”
“哥！哥！哥！”两个小吏互相绝望的眼神，拉不回自己的大哥：“哥，嫂子还在家等着你，看她穿着你为她买的衣服呢！”
当初的秘密揭露出来，
雨……中，三个男人的眼泪挂在脸颊，透着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