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敌不过一颗贪嗔的心
见他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玉箫出神,月如故叹息一声,道:“人不愿意听,那你以后有时间就吹给我听。”
余疏行咧嘴一笑,有些天无邪的样子,道:“好。”
他的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心了,虽然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不消多久就会磨砺殆尽,但还是很开心。
春熙踏马渐足东,沙堤落白,柳絮纷飞,侠客佩剑问江湖,玉箫余音袅袅,骨扇潇洒如风,三两江湖皆酒,身岁月知己求。
有时候求的不是长生不死,也不是绝武功秘籍,不是卓然于顶的高峰地位,也不是心心念念的某些诱惑。
有人耗尽生岁月,付出了生命与代价去求的是一个梦正懂你的人。
走走停停了将三四天,两人以临了洞庭边缘地带,离洞庭湖边的城市还有几里的路,稍作休息,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一会儿进了城,去洞庭的暗阁。”
“嗯。”
他们几乎是到了某个地方都是去临江山庄建设的暗阁,这些暗阁都是以不同的门面潜伏在大街小巷里,平时没事时就着表面上的小生意。
就在两人准备上马时,不远处的树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声,两人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警惕的盯着那个出声的方向。
“救命啊!救命!”
呼救过后,一个一身血迹的女人踉踉跄跄的从树里跑了出来,鬓发散乱,衣服上血迹斑斑,许是逃跑时摔了,衣服上沾着泥巴脏乱不堪。
那女人一见两人,像像见了救星一的往他们扑过来,跑得太急一个跟斗摔在了两人面前,显得十分的狼狈不堪。
就在女人摔到的时候,树里就一骨碌的冲出了一群人,切来说是一群杀手,带头的女人一身紫衣,腰间佩着一对短剑,袖口有一朵紫色莲若隐若现。
月如故和余疏行在看到领头的女人时,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那边的女人看到两个人也是怔了怔,切来说是惊恐的怔了怔。
没错,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乌云巧,上次抢夺五册失败后弈宸晾了一时间,换了徒秋来办事,没想到徒秋也是个不事的,照旧没有成功的拿到书册,连到嘴边的鸭子都能飞,可把弈宸气得够呛。
月如故上次在蜀中时就吃了乌云巧的亏,看到就心里不舒服,嘲讽的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毒圣前辈,也不知道毒圣何时起了杀人火的勾当,荒山野岭的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自从上次带着苏筠去桃岭知道了药圣浮云玉和乌云巧的关系,月如故就慨,为么两人师出同门,为何性子都是天差地,一个行医救人,一个杀人如麻。
乌云巧他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最后恨声道:“还是冤家路窄啊,宫主正在四处的找你们,没想到让我运气好遇见了。”
那个摔了一跟头的女子麻利的爬起来躲在了两人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公子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的动作幅度太大,藏在衣摆里的东露了出来,余疏行微不可觉的瞥了一眼这个女子,在看到衣服和腰间悬挂的玉佩时,眼里晦暗不明的闪了一下。
月如故慰了女子几声,转过头来嘲讽的对乌云巧道:“碰见了又怎么样?你觉得就凭你这些杂碎,够我们揍几拳?”
乌云巧顿时一哑,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月如故身后的余疏行。
对啊,怎么忘了,自己的武功使在加上身后这一群属下,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月如故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的赶紧滚吧,前几次让你捡了几命,这次可不一定让你活着去。”
他早就想要一扇子解决了这烦人的毒圣了,可看在浮云玉的面子上一次次的留这女人一条命。
乌云巧咬了咬牙,愤恨的看了两人一眼后就对身后的属下了个手势:“撤!”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能嚣张多久,领着一群夜不留踪迹的消失在了树里。
等一群夜走了,月如故蹲下身来平视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道:“这位姑娘,他们走了。”又量了身上的血迹,“你的伤势要不要紧?这里离洞庭没有多远,要我带你去找大夫吗?”
女子勉对月如故笑了笑,似乎是身上的伤口扯到了,痛得冷汗直冒,声音都哑了的道:“多谢两位公子救我,可能还要两位送我去找大夫了。”
万万没有想到,那人会对赶尽杀绝,都答应了会消失在他的眼前,结果那人还是不愿意过。
余疏行站在一旁对女子不闻不问,冷哼一声道:“姑娘和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原何让阿故出手相救?”
女子瞬间语塞,无言的下头,道:“公子说得是,既然两位不愿意帮忙,那就此过,我自己去找大夫。”
说就要站起来,可有噗通的跌了去,看样子腿上是有伤的。
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月如故有些怜悯,转过身对余疏行道:“要不我们就在帮这一,不然看这个样子,不知何时能从地上站起来,不准乌云巧会折来,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余疏行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又瞥了一眼一脸想要活菩萨的月如故,气愤的甩了甩袖子,道:“你要救就救吧!”又小声的道“怪我没提醒你,救了这个女人会徒增麻烦!”
月如故只当是余疏行对这个女人不待见,对他的话也装作没听见,将地上的女人扶上了马,载着一同行进。
月如故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
女子道:“我姓,单字一个离。”
“离?”月如故呢喃了一声,似乎觉得在哪里听过,但还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我姓月,如故。”他又了余疏行“他姓余,疏行。”
离暗自的看了一眼他和一旁不易人的余疏行,道:“两位公子是要去洞庭?”
月如故点了点头,道:“是,我们去那边要拜访一些人,不知姑娘是不是洞庭人?怎么会那些人追杀?”
离一下子沉默了,月如故正准备结束我这个话题时,离道:“我的家族那群人血洗了,我拼死逃了出来,没想到他们穷追不舍。”
心里暗自咬牙,本以为弈宸替灭了穹峰宗后就会如他说不愿意在看见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阴沟里翻船,弈宸在拿到了玲珑册后尽出尔反尔,派出人要将斩杀。
自从穹峰宗灭门后,除了逃脱掉的临,如愿以偿的杀掉了这宗门里的所有人,就在要前往未婚夫的宗门投靠时,就乌云巧带着一群人追杀至此,乌云巧是认得的,知道是弈宸的手下,所以就认为是弈宸害怕出来坏事,就准备杀灭口。
“那姑娘是洞庭人咯?”
“是。”
“那我们送姑娘去吧,恰好顺路。”
离犹豫了,虽然眼里的灵渺小不可觉,但还是余疏行瞧了个透彻,在他的眼里也泛起了微不可觉的亮。
“那就有劳二位公子了。”
月如故平易人的道:“无事,只是顺路罢了。”
在此间,一旁的余疏行一直都是默默无言,只是听着月如故和离说话,本不说话。
余疏行心里冷笑一声,当他看不出来吗?这女人身上全是破绽!
“那么说,临是你的胞弟?”
离听到‘胞弟’,脸上扭曲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最后装作关心的道:“是,阿临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如宗门覆灭,不知他如身在何处?”
月如故道:“他在宗门覆灭后流落到了洛州,我的一个朋友救了,现在在蜀中我朋友的书画阁,姑娘若是想见临,过几天我就让朋友带他过来。”
临很激的道:“的吗?那还多谢公子救阿临。”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倒是余疏行一直都是袖手旁观,连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洞庭城就在洞庭湖边上,虽然洞庭和姑苏一都是以水上贸为主,可比比上姑苏的水上贸,洞庭就略显逊色了,但热闹起来也不输给姑苏。
若是说姑苏是人杰地灵,鱼米之乡,那么洞庭就是山水秀,民风淳朴。
正是夜色快要降临,城中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两旁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卖烧饼咯!刚出炉的烧饼!两文钱一个!”
“姑娘看看这伞吧,万锦家的伞,好看又好用!”
………………
进城前,月如故生怕离一身的血迹引起人的注意,从包袱里出了一件外衣给披上,暂时遮住了的一身血迹。
进了医馆,月如故请了大夫给离看看,那伙计正支着个下巴在柜台上盹,见有人来也是副央央的样子。
月如故问道:“请问大夫有闲吗?我这里有位伤的人要看看。”
伙计懒洋洋的道:“我不是大夫,我们馆长是。”
“那劳烦你请你们馆长出来一下。”
伙计随意的挥了挥手,看样子是不想起身,正准本趴下去睡觉时,突然觉四的温度骤降,冷得他一个哆嗦,实在是睡不着了。
只见一个手玉箫的男子优雅的提着衣服的衣摆跨过了门槛,身散发寒气的看着他,那伙计余疏行的眼神看得心里跌,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瞬间变了刚的态度,满脸堆笑的道:“几位稍等,我这就去请馆长。”忙不迭的溜去了后院。
月如故自然是觉到了那伙计的异常,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余疏行,道:“你了么?怎么他那么害怕你?”
余疏行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我么都没有。”
他的么都没有,只不过刚在门外看了一眼医馆的牌匾,发现这家医馆就是伪装的暗阁,至于那个伙计为何会匆忙的溜走,答案不言而喻。
伙计跑进了后院去请这家医馆的馆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兴奋的声音,只见馆长正在摆着张八仙桌和几个好友牌。
“啊!我这么手气,太烂了!”
“哈哈哈,我手气好,摸到的都是好牌,你仨儿等着输吧!”
“你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定我们能搬一局!”
“就是,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了!”
伙计无言了片刻,想起自己是来请馆长的,走到了馆长的身后,道:“馆长,外面有人请你出去给人看病。”
“谁啊!不知道找的大夫吗?”
伙计稍稍的弯下腰在馆长的耳朵边说了几句,那馆长脸色微微一变,狐疑的看了一眼伙计,道:“是吗?”
伙计抹了抹头上吓出来的冷汗,道:“小的也不太定是不是,只不过那人的好吓人!”
馆长轻蔑的看了一眼伙计,道:“有那么可怕吗?我敢定肯定不是!”
伙计道:“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啊。”
其它的三个人见馆长神情忽明忽暗的十分精彩,迟迟不定下这一局的输赢,有些不耐烦。
“嘿,毕何明,你还不?我们还等着看输赢呢。”
“就是啊,你有事就去办你的事,浪费我们的时间。”
“对啊老毕,你就不能快点吗?有人等你看病你就快点,恰好我们还可以重新洗牌搬一局。”
毕何明,是这家医馆馆长的字,他年三十多岁出头,一身医术虽然不是像药圣那出拔萃,有医人肉白骨之能,了还是了得的。
眼看着一局马上就要赢了,可偏偏不定外面那位的身份,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见见,毕竟那人从来都是居简出,很少出来晃悠,可要是他,自己若是不出去,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斟酌三后,毕何明还是下了手中的牌。
骂骂咧咧的道:“是的,害得老子这局都赢不了,要是出去不是他,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就和伙计朝前面走去。
正当他一身戾气出来看病人时,就看见了跟在月如故身后的余疏行,态度一瞬间三十度的跨了个弯。
还是这位不好伺候的主!还好他使的出来了,不敢天就搁在这里了!可他的眼前的好吓人!
在余疏行冰冷的注视下,毕何明硬着头皮的笑道:“那位病人要我看看的?到这边来坐下吧。”
离走到了毕何明的面前,按照他的要求坐到了椅子上。
毕何明了桌子上的一个枕,道:“姑娘请将手搭在上面,我好替姑娘诊脉。”
离伸手白皙的手露出了手腕,轻轻的搭在了上面,毕何明出一块丝帕盖在的手腕上,伸出两头搭在的手腕上。
诊断片刻,毕何明松开了手,道:“姑娘无甚严重的问题,只是外伤过重,内伤只是轻微伤,等我几副内服外用的药,在修养两个月就可以好了。”
离起身朝毕何明敛衽一礼,道:“多谢医师。”
毕何明摇了摇头,到柜台上提笔写了一分药方给了,道:“我这个铺子里现在药物紧缺,药方上的有些药物是没有的,你不妨到东街的药房抓药,那里的药材齐全一些。”
离道:“多谢医师。”
“姑娘知道东街的药房在哪里吗?”月如故问道。
离摇了摇头,道:“不知。”
毕何明道:“东街的药房为毕氏药房,姑娘不妨让这位公子和你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离有些不定的看着月如故,有些不好意的道:“这……恐怕劳烦月公子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月如故温文尔雅的道:“没关系,刚好到处走走,现在就走吧,对了,你去吗?”他看向一直着沉默的余疏行。
余疏行摇了摇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毕何明,道:“我不去了,你早点来是了,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余疏行不去,哪月如故也不多说些么,带着离就离开了医馆,朝着东街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