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脆弱的原石

  阿基诺对于视频里的这个少年,确实非常满意,甚至感觉震。他自己当年就是个优秀的前锋,科里蒂巴当年能够拿到巴甲冠军,完全是靠着卡约和他两人攻城拔寨,所以凭借着他当年作为射手的敏锐嗅觉,他也发现视频中的这个少年前途无量。

  科里蒂巴俱乐部在巴甲虽然历史悠久,但毕竟是一家小俱乐部,财力有限,球员都靠自己的青训培养,好一点的足球苗子,都被豪门和大俱乐部挖走了,今天视频中的少年,如果能和科里蒂巴签约,那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卡约,这个叫巴蒂斯塔的少年,在我看来就是个天才,但为什么其他俱乐部没有和他签约呢?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天才,完全不会轮到我们这样的小俱乐部,所拥有的?”阿基诺虽然有些欣喜若狂,但是头脑还是异常冷静的。

  “那些俱乐部可不傻,我当时见了这个少年,也有你现在的疑惑,你看看这个就清楚了。”卡约说着递给阿基诺一张纸。

  阿基诺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病例复印件,上面写着患者巴蒂斯塔-席尔瓦患有心源物昏厥。

  “心源物昏厥是由于心律失常,心肌梗塞等原因引起心搏出量急骤降低所致。特别常见于房室传导阻滞,室性阵发性心动过速等。

  这些都是我在网上了解到的,而病例的复印件是我通过私人关系搞来的,这就说明了,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家俱乐部愿意和巴蒂斯塔签约的原因。

  他的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签约以后,这孩子会发生情况。”卡约喝了口咖啡介绍道。

  阿基诺点燃了一根雪茄烟,沉思了起来,视频中的少年,现在犹如一块正准备雕刻的原石,选择签约或放弃签约,就像在赌石。原石已经证明里面含玉,而且是上等的美玉,但是这块原石却又十分脆弱,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我从母亲那里知道,我患有心源性昏厥,正是因为这个病,所以一直没有俱乐部愿意和我签约,虽然他们都非常看好我。上次昏厥是最危险的一次,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星期。

  难怪我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在中国的往事,我想我只能用穿越这个词,解释这一切了。

  下午放学了,我直接来到了继父的纹身棺。欧美人乃至非洲人都对纹身比较接受,但是在中国,如果一旦纹身,便会受人抵触,当然现在人们的观念已经有所改变了,但完全接受下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纹身其实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那时的人们纹身称作图腾。纹身方法大致有三种,第一种是毛利人流传下来的,用鲨鱼牙齿及动物骨刺捆上木棒蘸上墨水,用小锤敲击入肤。第二种是用数根针绑在一起捆在木棒上,手工点刺入肤。第三种是用电机带动针刺入皮肤,此种方法是当今文身师常用的方法。

  我继父乔纳斯-里卡多纹身的手法,在全巴西纹身圈里,都很有名气,所以我们搬到巴拉那州之后,继父的纹身馆,很快就顾客盈门,生意十分火爆。

  我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希望继父亲自给我纹上一个什么图案,我没有具体要求,只要是他纹的就好。

  但是继父始终不愿意为我纹身,他的理由是,纹身他不反对,但是必须是纹对这一生有意义的,或是终身难忘的图案和内容,免得以后后悔。

  他问我要纹什么,我在一张白纸上用中文写下了“李玲”。

  “巴蒂,你这是中文吧?写的是什么?一个女孩的名字吗?”继父里卡多好奇的问到。

  “对一个女孩的名字,而且是一个中国女孩,我想把她的名字刻在胳膊上。”我坚定的答道,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现在我换了个身份,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李玲了。

  “你这家伙,除了学校和球场这两点一线,你母亲和我就没见过你接触女孩子,现在突然要把一个中国女孩的名字纹在身上,你不是开玩笑吧?”里卡多手搭在我肩膀上,认真的问道。在他看来,我把一个中国女孩的名字纹在身上,就是个荒唐的举动、天大的笑话。

  “里卡多,你就给我纹上吧,我是认真的。”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对于继父,我一直称乎他的名字,因为私下我们关系像好朋友一样,外国人也不在乎这些。

  “好吧、好吧!但愿回家后,你母亲依莲娜不要因此抱怨我。”里卡多一边准备工具,一边无奈的说道。

  十分钟后,我带着里卡多的杰作,离开了他的纹身馆……

  “巴蒂斯塔,我们等你好久了。”

  “你电话始终打不通,怎么样身体好了没有?”

  我刚走进我家居住的街区,便看见墙角落里,两个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的青年,德尼尔森、马赛利尼奥,我的两个球友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他们的两辆半旧的摩托车。之前喊我的正是他们。

  德尼尔森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六,但他脚下技术细腻、动作灵活;马赛利尼奥则身材高大,据他自己介绍现在他赤脚净量,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六,他相信在他十八岁前能够长到一米八八。

  他们两个现在是半职业球员,我和他们俩是在球场上认识的,当时他们球队在一场比赛上,临时需要一名前锋,经人推荐,我便帮他们踢了那一场比赛,结果最后我们五比零大胜对手,我不小心上演了帽子戏法,而他们两个则各入一球。

  赛后,他们俱乐部想和我签约,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就这样被一家业余俱乐部的合同束缚住。但如果有临时比赛时,可以前去帮忙,当然要付给我一定的费用……

  我上次替他们俱乐部打比赛,还是一个月前的事,随后我便因为昏厥,而在家修养。

  我奇怪的是,自己这几天对于以前发生的事,突然又都有了记忆,好像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亲身经历过一样。

  德尼尔森和马赛利尼奥将明天比赛的时间、地点通知了我,然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对手的情况,便骑着摩托车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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